第811章 血液的味道

                “阿杰，你在看什么？”林杰收回视线，转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安可馨，笑了笑，说：“看到一个人的背影，有些熟悉。我以为是熟人呢，确认了一下，不是。”对于这位父亲，林杰早已经做了决定，既然以前没有联系，以后也不会再有关联。他也不再费心去想，谢希文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寓大楼前，开口道：“可馨、笑笑姐、淼淼，作为一家之主，在这个节日，怎么也得表示一下。”“这样吧，你们今天逛街购买的物品，我每人给报销三件。”安可馨轻声笑道：“阿杰，你真是敷衍呢。”“有诚意的话，应该早在几天之前，就准备好元旦礼物的。”林杰这是老毛病又犯了，是真的没想到礼物这一茬。他心虚的辩解道：“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阳历新年，等到了春节，我保证给你们每一人提前准备好礼物的。”坐在副驾驶位的林淼，转头，笑嘻嘻的问：“哥哥，你说的报销三件，应该是指三套吧？”“好，你说三套就是三套！”林杰刚豪气的表示完，就意识到了不对，赶紧限制道：“淼淼，你可别给我搞扩大化，来一个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无所不包，才是一整套。”林淼生气的甩给了林杰一个后脑勺。“还有你，可馨！”林杰又看向有些窃笑的安可馨，说：“我可知道，女孩子的一套化妆品，可以无限扩大的。比如，光口红一个红色系，就有几十支之多。”安可馨哼道：“没诚意，还小气，搞的我们好像是故意占你便宜似的。”她不搭理林杰，对另一侧的张笑笑，说：“笑笑姐，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情绪有些不佳的张笑笑，勉强挤出了一点笑意，道：“我什么东西都不缺。”“就和你们一起随意的逛一逛，看到有喜欢的，或许就会买下来……”近一小时之后，他们乘车来到了专卖店、精品店和高档商场汇集的临江路，与早一步来到这里的安可梦汇合。“杰哥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学医的决心，认为我不能吃苦，不能坚持吗？”看着委屈的小家伙，一脸泫然若泣的表情，林杰心中一哂，不为所动，道：“可梦，光表决心是没有用的。”“因为之前，你没有类似的经历或事实来证明自己，我只能采用考验的办法。”“通过这两个多月的考验，你的表现算是不错。”“作为奖励，才特意让你享受一次最长的假期。”见安可梦的小嘴，依然撅的那么高，林杰笑道：“看来你对这个奖励，不太满意啊！”“要不，奖励收回，我们继续考验？”“满意，满意，我满意极了！”安可梦的脸色立时阴转晴，凑了过来，讨好的挽住了林杰的胳膊，腻声道：“杰哥哥，人家只是装一下，好让你心生愧疚，对我好一点嘛。”她又小声嘀咕道：“一点都不懂的配合，不懂得哄女孩子！”林淼过来，挽住了安可梦另一边胳膊，嘻嘻笑道：“哥哥可是说了，可以给我们报销三件商品作为新年礼物呢。”“梦梦，你有什么特别想买的没？”一听这话，安可梦立时嚷嚷了起来：“杰哥哥，我要买一辆跑车，这几个月要学会开车！”林杰就是一头黑线，气道：“买跑车？你怎么不去买私人飞机呢？”这时，张笑笑拿着手机，走到林杰近前，道：“葛秋芝来的电话，找你的。”葛秋芝！一听这个名字，林杰立时想起，这是那位做了寄生胎摘除手术的孕妇，也是安林医院未来的病理科主任。算一下时间，那个孩子也该生了。他接过电话，先对张笑笑、安可馨、林淼等人道：“你们先去逛商场吧，这个天气在外面还是挺冷的。”这个“冷”字，对林杰是不存在的。今天出门的时候，他已经被张笑笑、安可馨、林淼一层又一层的给裹严实了。林杰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听到了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传来，笑道：“葛医生，祝贺你！”“林专家，今天早上做的剖腹产。”“重三千一百克，是个男孩。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孩子很健康，哭的声音，也特别响。”电话中传出的这个声音，虽然有些虚弱，却难以掩饰兴奋和激动。林杰也是语气跃然的道：“这个哭声，我听到了，确实是够响亮的。”“林专家，谢谢！谢谢！”“没有你，我的孩子，就不会这么健康顺利的出生……”这时，电话里又有一个隐隐的声音传出，“别哭啊，你可是刚生了孩子，别扯动了伤口。”一阵杂音之后，有一道女子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林专家，我是严月思，谢谢！”对于这一位当时闹得有些不愉快的妇科医生，林杰语气淡淡的道：“不必客气，都是医生的份内工作，职责所在。”“严医生，请代我向葛医生和她的孩子，道一声祝福……”就在林杰准备挂电话之际，严月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林专家，你还记得吗？”“当时你把我评价为‘鸡首类型’的人才，还说我自负傲人，情绪控制差？”被她这么当面说出来，林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我的一时气话，也是一时戏言。”“严医生，实在是抱歉了……”“你无需道歉，因为你说的……”严月思语气沉闷的道：“很对，不是一般的对！”“林专家，你或许知道，我前段时间在港岛的一家医院交流工作。”“在那家医院，人家虽然对我很客气，但什么事情，都是按规矩，按章程来办事的。”“这一对比，我才惊觉，原来我在鲁东人民医院受到那么多的优待，拥有那么多的特权。”“我只在港岛坚持了一个多月，实在忍受不住，就回来了。”“看来，我这一辈子，只能守在鲁东人民医院了……”林杰挂了电话，见身边除了秦刚外，还有安可馨在陪着自己。他拉一下低着头刷手机的安可馨，道：“走吧，我们去商店里去找淼淼、可梦她们。我不冷，你可是会冷的”“哎，阿杰，你先等一下！”安可馨把手机递到林杰近前，说：“这几人，你肯定认识吧？”这是一张宴席上的照片，上面聚在一起聊天的几人，林杰还真认识，五官科俞医生、急诊科邱医生、肛肠科的汤医生等。这几位，都是滨海大学附属医院小有名气的副主任，主任级别的医生。安可馨继续道：“阿杰，这是在今天的罗朋义婚礼婚宴上拍的照片。”“他们出现在罗家婚宴酒席上，或许代表着已经接受了凤凰山医院的聘请了。”今天是罗朋友和正达医药蔡雁荷的婚礼，林杰特意说出来逛街，也有陪张笑笑散心之意。他滑动手机屏幕，翻过一张又一张婚礼和酒席上的照片，又看到了不少面熟的医生面孔。林杰忍不住道：“可馨，你不会是派了商业间谍，专门去偷拍婚礼来宾照片了吧？”“差不多吧！”安可馨轻声道：“请几位酒店的工作人员拍一些照片，是一件挺容易的事情。”“这么一件隆重的事情，估计和罗家和凤凰山医院有关系的人，都会去捧场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解一下他们的实力，我们也好心中有数。”林杰点头称是。忽然间，他停住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一人，问：“陈凡之怎么也参加这个婚礼了？他难道不清楚罗家和我们之间的过节？”安可馨见照片上确实是陈凡之，想了一下，醒悟道：“他应该是冲着新娘去的。”“新娘可是正达药业的小公主，表哥是正达药业的代理商呢。”林杰哦了一声，说：“正达药业属于医药行业的龙头之一，关系广泛，婚礼上现身的许多医生，说不定都是卖正达药业的面子去的。”“你这个知己知彼的计划，估计要落空了。”安可馨从林杰手中取过手机，有些不服气的道：“出现在婚礼上的这些医生，至少也是有嫌疑的。”“我会请龚院长等人，仔细分辨一下这些人。”“找出其中，是否有已经和我们签订工作协议的医生和医技工作者。如果真的有，就必须再确认一下其工作意向。”“免得临近我们开业的时候，对方突然给我们来一个解约，严重影响我们的工作。”林杰心中一动，深以为然的道：“可馨，你这个想法非常好。”“在我们开业的那一天，几个特殊的岗位，突然被人挖走，是非常影响医院正常运作的。当天开业却看不了病人，这个影响可是非常的不好。”安可馨笑道：“这一点，我们早就想到了。”“签署的工作协议都有规定，想申请解约，必须提前一个月的时间。否则的话，需要赔偿我们高额的违约金。”进了商场，林杰就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感觉脸上都是暖洋洋的，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抽动了一下鼻子，就是一皱眉。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腥味！经常与血液打交道的他，对这种味道再是熟悉不过。淡淡的腥咸，这是人的鲜血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