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治不了你？

                知府衙门，知府姜飞越端坐堂，不过今日的主审却并非他这个四品知府。刑部和都察院的钦差并排而坐，一声惊堂木，堂下顿时安静下来，如此高规格的过堂在大理府这些年来还是首次。“带陈覃堂”，姜飞越望望钦差，向堂下喊了一声。班头挥挥手，陈覃立刻被带了来。“王侍郎，张御史，别来无恙啊”。还未等陈覃自报家门，他倒先开口了：“诸位大人来云南公干，陈某招呼不周……却不想是在这种场合见面……世事无常啊……”。两位钦差相视一眼，刑部王侍郎笑道：“陈覃，世事无常，这话……好像该由我们说才是啊……”。毕竟是昔日的户部侍郎，论起来也不算陌生，这点薄面还是要给的。观场经常的游戏，哪怕接下来要天翻地覆的较量，起初往往都能嘻嘻哈哈一阵，若是再配酒水、茶水什么的，那气氛更有一番滋味了。最起码也是三品的主儿，知府姜飞越只能左右望望，这边笑笑，那边点点头，差要起身为这些人倒水了。“陈覃，这里不是京城户部，你也不是户部侍郎，退一步讲，即便你是户部侍郎，到了大堂之，也有朝廷王法在，依本官看，一些虚的免了吧？”。都察院的张御史可不吃这一套，一脸怒色道：“说，你为何贩卖私盐？私开铜矿？”。这时，知府姜飞越也起身道：“对，你为何……贩卖私盐？私开铜矿？这……可是杀头的罪啊……”。陈覃呵呵一笑：“几位大人搞错了吧？怎么说老夫也是曾经的户部侍郎，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私盐和铜矿，这怎么可以染指呢？老夫虽不是三法司的人，但大明律还是懂一点的”。这么一说，张御史立刻拍案而起：“陈覃，你休的放肆，我们是奉旨办差，你若再倚老卖老，休怪王法无情”。有功名之人可以免跪，这倒是让陈覃威风了一把。“带陈崔九堂”，张御史实在没有多少耐心。陈覃转过身来，似乎也没有多少惊讶之情，千年的狐狸百年的鳖，姜还是老的辣。“说，陈覃与黑金山是和何关系？为何要山？”，堂立刻是一阵发问。“诸位大人，叔父该说的都说了吧？……”，这么一句，陈覃几乎要瘫了。“你别说话，小心掌嘴”，张御史继续道：“他说是他说，本官现在问的是你”。如此几番，陈覃陈崔九叔侄一脸懵逼，堂的钦差也似乎越来越看不懂。知府姜飞越缓缓起身，从衙役手接过水壶，对着堂的两个钦差是一通殷勤。这时，陈覃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诸位大人不必认真了，大家都同朝为官，其的规矩想必诸位也是知道的：来云南前，京城那边没有人说……”。此言一出，堂一片愕然：这老头不是疯了，是狂的没边了。“是谁这么大的口气？京城谁敢放这么的话？”。犹如隔空传音，所有人心头一领，稍缓片刻后，这才循声望去，缺见一群衣着华丽之人直直闯了进来。衙役班头刚准备开口，瞪大眼睛一看，立刻乖乖闭嘴巴，身子也不由的后退了几步。班头微微前，怯怯道：“诸位大人快里边请，快……”。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石成来到堂前，冷冷不屑道：“京城是不我大明的天下了？你们不是万岁的子民了？”。陈覃是再傻、再糊涂，也不会不认识锦衣卫的飞鱼服绣春刀，弄不好一刀下去全部结束了。陈崔九不再言语，默默后退几步，却被一一名锦衣卫百户拉住：“带到隔壁去，一刻钟的时间，该审完了吧？”。“大人，饶命啊，小的真的全招了”，紧接着便是一阵哀嚎般的求饶声。刑部和都察院的钦差正说着什么，石成突然转身，吓得陈覃竟跪倒在地：“石大人，老夫……我真的没有做那些违背律法的事儿，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石成冷冷的回了一句：“你方才说的京城那几位，我这个名单里都有，要不要放着大家的面念念？”。陈覃愕然，六神无主，眼睛里都要流出鼻涕来：“不知大人此言，是何意思？”。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但凡能有一点侥幸，还是要继续装下去的。石成微微点点头，一名锦衣卫校尉前向门外道：“仲大人，请进来吧”。陈覃一脸的鼻涕眼泪，恍惚间转身这才看到仲逸身后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程默，一个便是跟随他多年的管家。接到仲逸的消息后，程默便继续留在京城，管家到各个大院转了一圈，程默也跟着记了一遍。“完了，彻底完了”，什么昔日的户部侍郎？陈覃此刻已经完全瘫坐在地，任何斯和脸面都不要了。“陈覃，刑部和都察院的两位大人脾气太好了，本官实在没有多少耐心，你方才不是说，我们不能对你用刑吗？”。石成皱眉向堂刑部和都察院的钦差道：“二位大人，是不是这样？那交给我们锦衣卫吧？”。都察院张御史连连点头：“好好好，石大人这样做，真是太好了，求之不得”。陈覃急忙跪走前道：“大人，大人，饶命啊，我真的知错啦”。石成拍拍手，微微笑道：“两位钦差大人，本案交给你们二人了，我与仲大人还要去怒江驿站查案，稍后再见”。陈覃还要死死抓住石成的长靴，两名锦衣卫校尉一脚便踹了开来……怒江一带，驿站。仲逸这是第二次来此处，如今他也领了朝廷的旨意：但凡本案事关盐务、铜铁茶，他都可以管，也务必要管，这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作为大明朝最厉害的杀手锏，锦衣卫进入此地的时间远人们想像的快的多：当钦差从京城起步时，锦衣卫的影子已经撒在这里。石成等人已换过衣衫，连同仲逸在内，所有人皆是一身布衣。“仲大人，怒江驿站被劫一案，指望你了”。石成吩咐众人退下，向仲逸道：“至于刑部和都察院的那些人，我压根没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