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其乐融融

                秋风习习、秋意浓浓，秋佳节之际，扬州城行人来来往往，沿街各家店铺颇为热闹，众人亦或置办过节所用之物，亦或走亲访友，乐在其，忙的不亦乐乎。没有回山东济南府，仲逸带着仲姝，连同陶朔、陶雯儿，程默等随从，来到了江苏扬州府。这里是陆氏的祖籍。城一家崭新的院落，此刻，正是一片欢声笑语。在扬州城买卖做的不错，陆岑得到老爹陆本佑的准许后，重新置办了这处宅院。老人家的意思很简单：家孩子渐渐长大，尤其仲逸成婚之后，逢年过节回家，来的人多了，住的地方自然也要更加宽敞一点。陆氏早已备好瓜果、茶水，厨房鸡鸭鱼肉皆有，汤锅已是阵阵热气冒出。其乐融融。“孩儿见过祖父、外叔公、爹娘”。仲逸与仲姝向长辈们施礼。听说仲逸要回来，原刑部郎泰也特意来到陆府。隔壁小院，程默、陶氏兄妹正陪几个孩子玩耍，陆一凡吵着要街买灯笼，泰的随从便带着他们出了大门、街而去。无论程默，亦或那两名随从，皆是初来扬州城，陶氏兄妹更不用说，他们是第一次走出福建。早闻扬州城繁华似锦，所呆时日有限，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街喽……“果真是老天有眼，严氏终于倒了，大快人心啊”。得知严士蕃被抓捕的消息后，泰与陆本佑一阵感叹：真是应了那句话‘天恢恢疏而不漏’。作为昔日刑部属官，他们二人对严氏的罪恶早深恶痛绝，在任之时曾屡次查找罪证，如今终于看到这个皆大欢喜的结果。而更令他们欣慰的，则是仲逸虽入仕不久，却做到了翰林院的侍读。“逸儿啊，若时间允许，回趟义村、陆家庄吧”。陆本佑向一旁的陆岑夫妇说道：“如今，奸佞已除，也无须担心因陆家之事而牵扯到村民，什么时候，也陪为父回乡一次，再与我那老友们共饮一杯浊酒”。陆岑夫妇毕恭毕敬道：“爹，我尽快安排，带您老回去”。原本有此意，如今祖父再次嘱咐，仲逸立刻前拜道：“祖父之言，孙儿正有此意，到凌云山拜见师父之后，孙儿去蠡县”。嘱咐完家事，陆本佑与泰，还是说到了眼下朝廷发生的事儿。而对陆岑而言，他一心为商，本无心朝廷大事，更不懂衙门里的门门道道，只因儿子入仕之后，这渐渐关注起朝大事来。尤其，是关于翰林院的。多日未见，仲逸还是要向他们讲述一番，包括翰林院所见所闻，连同才刚刚结束的浙江、福建一带抗倭战事。这一说，几乎要把晚饭都耽搁了……“爹、叔父，饭菜皆已备好，用晚饭之后再说吧，今日可是秋佳节啊”。见众人交谈甚欢，再看看窗外已是月色正明，陆氏只得微微前来催促。圆月之下，满满一桌酒菜。“好，难得如此痛快，今晚多喝几杯”。陆本佑与泰年事已高，平日里饮酒甚少，今日怕是要破例了。这时，陆氏取来两只酒碗，放到二老面前：“爹，叔父，你们各自只得饮这一碗，多了可不行”。如此一说，仲逸也急忙配合着换过酒坛。两位老者不由的摇摇头，齐声笑道：“老喽……”。安顿好众人后，陆氏又来到隔壁房间。这里，也是满满一桌：程默、连同两位随从，陶氏兄弟。泰的随从正招呼着他们，待陆氏过来之时，他们已经开喝了。多么美好的夜晚。……数日后，仲逸与仲姝先行离开扬州城，并与程默、陶氏兄妹约定：之后在蠡县会和。此次凌云山，仲逸与仲姝有要事相商。眼下，兵书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连远在东南的福建，都传了开来，且是在抗倭之时。吴风虽然自尽而亡，但他身后的戎一昶绝不会善罢甘休。事关多年前的恩恩怨怨，关于师父早年的经历，他们三人也知晓不多。此次山，定要向师父问个明白：这是在福建大营，他们师兄妹三人共同商议好的。如今，师兄林宗武虽不能同行，但从福建到京城，一路之，抽空回趟凌云山的机会，还是有的。“师弟，我们与师兄约定山的日子是今日，以师兄的秉性，他应该先我们一步而到”。仲姝望着远处的群山，向仲逸催促道：‘我们要加快前行了’。……山轻轻、水粼粼，山水依旧、人常在。习惯朝事务繁巨，又刚刚结束东南抗倭战事，无论林宗武，亦或仲姝、仲逸，看到眼前这汪青青的湖水，内心总归还是有些无法平静。当初，师父凌云子曾说过：心如止水，无论高山流水、尘世繁华，皆要心静，心静则身静，身静则安静，倘若人人都能做到安静，便没有了喧闹、没有了浮躁。这，谈何容易？或许，历练的还远远不够。“师姐，我们乘舟顺流而下，山脚下可垂钓，我想多呆一会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仲逸对乘坐小舟还是颇为敏感，尤其是独自乘舟之时。好在，这次还有师姐在。……午后明亮的阳光照耀在山水间，穿过一片片的山林，早已没有四周的喧哗，石山石壁间，偶有一阵声响，抬头望去，可见巨鹰展翅，翱翔于天地间。伴随着一声长鸣，整个世界皆要收于眼底。山脚下，几名少年正在戏耍，但凡天朗气清，他们都可在午后下山，或垂钓、或戏水、或溜冰……，无穷的乐趣。今日，他们还有一项特殊的‘任务’。“师姐、小师兄……”。终于看到湖面顺流而下的小舟，少年们一阵欢喜。刚到岸边，三名少年再次施礼道：‘大师兄已山，师父吩咐过：让我们再此等候师姐、小师兄’。仲逸与仲姝相视一眼，不由的笑出声来。眼前之人：卫展、阮怀若、章苏。看来，师父凌云子终于同意：正式收他们为徒了。卫展是卫缨之子，也是他们经常见到在师父身边的‘卫叔叔’家独子，而阮若怀与章苏则是从京城而来。当初，仲姝还做过他们的‘先生’呢。看到眼前三人，仲姝不由的向仲逸打趣道：“师弟啊，你终于也有师弟啦”。仲逸则微微摇摇头：‘看来，师父不管再收多少弟子，你这个师姐，永远是师姐，而我，则变成‘小师兄’了’。“小师兄，也是师兄”。卫展笑道：‘我们还是快山吧，师父正等着呢’。仲逸摊开双手、连连摇头：“看来，我今日的垂钓，是没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