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怎么个说法？

                “别动，所有人都不要动，堂堂朝廷命官，兵部五品郎，竟被乱刀砍死？”。兵部侍郎王昱，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了：‘这……，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众人虽未言语，但内心早已波澜一片：躺在地的严磬，简直惨不忍睹。此事，确实有些意外。“戚将军，身为主将，此事，是否给兵部有个交代？”。事已至此，王昱也顾不了那么多：“回了京城，我如何向朝廷交差？”。这时，林宗武挺身而出：“王大人，这话说的，似乎有些过了吧？”。此处是英勇千户所临时驻军之地，而严磬与仲逸确实来过这里，这个话，理应由他来说。不过，这位林千户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严郎自己要来这里，与戚将军何干？戚家军给他派了护随，他自己非不要，与戚将军何干？如今，躺在这里的，除了严郎外，皆是倭贼，这还要解释吗？”。说着，林宗武蹲下身去，撩起严磬的衣衫，指着伤口向众人说道：“看看，你们仔细看看，这是倭刀的痕迹”。官们纷纷望去，一脸的抽搐。咦？这是什么？林宗武从严磬身摸出一张白纸。面有字，端详半天，看来，这位千户似乎认不得这些字。“念”，戚继光指着一旁的书办，示意他前一步。“罪臣严磬，身为兵部郎，本应为朝廷效力，却利欲熏心。勾结他人，贪墨朝廷拨银，将精良的兵器、护甲、马匹等换做劣质、劣等……，从捞取好处，并收受商户好处银子……”。那名书办额头一阵热汗，尽管放慢了语速，但并未见戚继光制止，也只得硬着头皮念道。兵部侍郎王昱刚欲大声喝住，但转身一想：若此时制止，难不成会落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自己也说不清了。再想想看，这里都是戚将军的部下，他不制止，自己这个兵部侍郎出面，有个屁用。咳咳，书办继续念道：“参与此事者，还有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戎一昶、左军都督府佥事景渊、浙江都司指挥使……，兵部侍郎王昱……工部侍郎严士蕃……”。“别念啦，别念了，你们不要脸面，朝廷还要脸面……”。这次，左军都督府佥事景渊、兵部侍郎王昱终于忍不住了。二人脸红脖子粗：“诬陷、纯属诬陷……”。人群去一阵异动，负责守卫的将士，个个投来冷冷的目光，后面竟有人低声说道：“若不是有戚将军在，老子真想灭了这两畜生”。二畜生，便指在场的景渊、王昱。为何要灭之？因名单有他们的名字。戚继光命那名书办将白纸收好，向众人说道：“是不是诬陷？到了京城，朝廷自有公论，大家不必在这里争吵了”。这下，王昱彻底急了，立刻与戚继光争论起来。“戚将军，这？严郎死因不明，这白纸哪来的？你确定将此事报朝廷？”。“王侍郎，这么大的事儿，你敢隐瞒不报？意欲何为？”。“呵呵，若报去，你戚将军也脱不了干系”。“戚某还是那句话，如实报，朝廷自有公断，若要降罪，我无话可说”。二人争执起来，一旁的景渊简直要哭了：“王侍郎，你别说啦”。这场面，都要赶剿倭了，不是一般的热闹。……“什么人？没有通报，竟敢直接闯入？”，戚继光的随从见一队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仿如无人一般。“锦衣卫北镇抚司办案，为何不能闯入？”，石成身边一名总旗，丝毫不甘示弱。“见过戚将军，诸位大人”，石成向戚继光施礼，而后微微向其他人点点头。现场顿时安静下来，非常的安静。仲逸说的没错：严磬是被锦衣卫北镇抚司带走的。“石千户，此事，既然交由你们锦衣卫查办，本将也不必费心了”，戚继光吩咐一旁的书办：“将东西交给石千户”。石成并未接过白纸，而是继续向戚继光说道：“昨晚我们确实找过严郎，他写下这份罪状之后，正巧有倭贼来犯，结果……”。末了，他补充一句：“我们奉旨核查通倭之人，有证据显示，这个严磬有重大嫌疑，所以一直暗盯着”。锦衣卫办案，说甚便是甚，也无人多问。如此一说，倒与仲逸说的完全吻合。当初他对众人说的三个字，正是：锦衣卫。……“石大人，你快来看”，一名锦衣卫校尉正命人抬过来两具死尸。众人望去，躺着的正是严磬从兵部带来的两名随从。“这二人手臂处有刺青，这是一个杀手组织的标志……”，那名校尉说道。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沉默。这时，石成缓缓走了过来，指着地的尸体向王昱说道：“王侍郎，你们兵部何时有这样的人了？这二人到底与严磬是什么关系？”。这个？王昱一阵哆嗦，努力从喉挤出几个字：“我……，不知道……”。左军都督府佥事景渊，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若无一旁的刘经历扶着，他几乎要瘫坐在地了。“戚将军，此刻，我们该说说这张罪状的事儿了”。石成从书办接过白纸，继续说道：“此事，我会派北镇抚司的人直接面呈万岁，不过，在场的诸位都要联名个折子”。戚继光笑道：“当然，本将正有此意，连同在校场试，都要联名写进去”。末了，他转身问道：“你们呢？”。博远爽朗的笑道：“当然，老夫随时可以署名”。“我们二人……”。景渊和王昱纷纷点点头，此刻，他们已没有了选择：“愿意……，愿联名书……”。石成微微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在万岁旨意没有下来之前，二位大人的差事，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千万不能松懈啊”。“不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