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桩命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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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缥缈、旭日初升,天际刚刚破晓,城几家店铺的伙计已拉开门板,他们揉揉惺忪的双眼,打的一盆清水,用手撩起,肆意在脸揉搓一番,连一旁的布巾都懒得用便各自忙开了。而位于城东的蠡县县衙却安静许多,宅院有人缓缓穿衣洗漱,而那些妇人则依旧懒懒的卧在床,偶尔一个翻身都显得有些吃力。院仆役们早开始打扫院落,他们洒水净地、浇花拔草。平日里颇有威严的县衙,此刻倒是多了几分居家度日气息,不过即便如此,那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做派。原本打算尽快赶去义村,不料想城却发生了邹家邹小五命案,所谓“人命大于天”,他这个初来乍到的“仲先生”只能以公事为重了。按照师父的嘱咐,仲逸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自己的身世,不露声色、暗打听,且是自己独自完成最为稳妥,好在义村在蠡县境内,忙过这阵子再去也不迟。俗话说“新官任三把火”,樊予需要这“三把火”立威,虽为幕僚,但同为新任,仲逸亦不例外:办好邹家人被害一案,既不负樊予重托,从此在县衙也能立有一席之地。此刻,樊县令端坐正堂,青色官袍洗的干干净净,胸前绘绣格外醒目,头顶乌纱甚是威严。俗话说人靠衣服马靠鞍,个人外形爹娘给,可这身乌纱却不是人人可得。主簿王进与典史曹正也列于此,虽有一把座椅,气势却逊色许多。所谓大一级、压死你,此刻他们更多是一种陪衬,如同堂下立于两侧的站班衙役为他们作陪衬一样。刚入大堂,却见一旁的沈尘向他递个眼色,仲逸便很快站到自己的位置。“堂下之人,报姓名,祖籍何处?为何要与那邹小五混在一起?”,惊堂木声起,众人的目光便很快落在了堂下的这位妇人身。香雪彻夜未眠,胭脂脸红红眼眶、黑黑的眼圈,明显憔悴不少,但那婀娜多姿的身姿却依旧那般韵味,只是这大堂之,站班衙役只得平视前方,无法领略眼前之景,不知心是何感想?香雪怯怯的环视四周,而后默默低头道:“民女本名陈雪,是山西大同府人氏,今年二十四岁,平日里大家都叫我香雪。两年前结识的邹小五,后来他在城南置办了一处私宅,民女便住了进去”。樊予盯着堂下:“你与那邹小五到底是何关系?他何要专门为你置办私宅?”。“启禀大人,事已至此,民女也不必遮掩,身在异乡,也是生活不易,民女本是个风尘女子,邹小五看我有几分姿色便大献殷勤,后来出钱将我赎了出来,专门伺候他一个……”。这还是“民女”吗?……“伺候他一个?那邹小五死后院为何还会有其他男人,且是在晚?从实招来”。“大人,民女真的只是伺候邹小五一个,那些人……,那些人都是与他一起赌钱的”。“赌钱?邹小五人都死了,他们与谁赌钱?若不从实招来,本县定要重重罚你”,惊堂木声再次响起。香雪开始哭泣:“他们本是邹小五的酒肉朋友,平日里对我眉来眼去的,但毕竟不敢明目张胆,现在小五死了,他们便趁机来占我便宜,求大人为民女做主啊”。“那邹小五被害那日你在何处?事发当日他是否找过你?你们都在干了些什么?”。“邹小五被害前两日来过宅子一次,次日凌晨便离去,之后再也未见面。这今日民女住在宅,没出大门一步”。“那你是如何得知邹小五被杀的?”“是那刘二与马五说的,是昨晚被一起押回县衙的那二人。“你最后一次见邹小五时,他有何异常?他有无告诉你自己遇到什么麻烦?”。香雪欲张嘴却犹豫一下,她埋头望着衣衫,因为有东西挡住了她的视线,竟无法直视地面。使劲的咬着嘴唇,香雪她努力回想最后一次与邹小五见面的情景。樊予再次举起堂木,仲逸刚欲前制止,但手已落、声又出,只听“啪”的一声,香雪一阵哆嗦,片刻后才缓过神来,思绪却被打乱。“没有什么异常,他只说很快要发大财了,然后可以买好多东西……”,香雪只能想起这么多。“那邹小五是否对你说过,所谓的发大财是什么?财从何来?是邹小五一人之财?还是有他人参与?”“民女不知,他没说……”“除你之外,此事还有谁知晓?邹小五有无向其他人提及他将要发大财之事?”“他没说,民女不知……”这时,沈捕头轻轻前对仲逸附耳道:“此处人多眼杂,况且一个妇人初来大堂,加之昨晚受了惊吓,此刻她已神志不清、思绪全乱,能否设法让樊知县……改日再审?……”。在沈尘看来,仲逸与樊知县的关系自然亲近许多,且除樊予外,仲逸不受其他人约束。而自己则不同:面还有王主簿与曹典史,怎么也轮不到他说话。仲逸环视四周,众人的目光皆在堂下所跪之人处,沈尘此举并未被察觉。男女有别,即便同为女人,亦是各有所别,香雪一个风尘女子,自然要一般村妇见过世面,但刑狱之事非同小可,若能将施压变为减压,或者连哄带问也未尝不可,但显然在这大堂之不合时宜。……“堂下之人听着,对于邹家邹小五被杀一案,本县自有公断,你先下去吧”,显然,樊予觉得仲逸言之有理。“民女可以回家了吗?”,香雪如释重负般,那双眼神充满无限希望,直勾勾的盯着樊予看。但她的耳边却传来一阵冷冷之音:“回什么家?现在县衙是你的家”。这个道理都不明白,白瞎了这张漂亮脸蛋,沈尘想着:若她真与邹小五之死有关,最后终究是要被定罪归案的,如何放的?若此案真与她无关,仅凭她知晓邹小五身边这么多交往之人,以及他们平日里私下之事,难保不被人灭口,县衙才是最安全的。真是胸大无脑……“威武……”,此次堂下所跪之人,便是那刘二与马五。相昨日,刘二与马五要香雪镇定许多,只因二人昨晚在狱七转八拐的一通沾亲带故论关系,竟识的一名狱吏,虽是拐弯抹角攀谈的交情,但这名小吏还是给他们指点一二。当然,二人许诺出去之后定有酬谢。自报家门,年龄祖籍,平时里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营生,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吃喝嫖赌的事倒是样样在行,可这记性还好,小吏一番指点,他们便烂熟于心。“你二人与那邹小五是何关系?”樊予问道。“我们都是好兄弟,平时经常一块儿喝酒,偶尔玩玩而已”,毫无羞意,二人说的理直气壮。玩玩?指的是什么?嗯,……,赌钱。你们经常在一起赌钱吗?偶尔,不经常赌,赌的也不大在什么地方赌?在城南的那个小宅院里为何要在那里赌?那是小五的私宅,平时没有闲人,很清静,所以我们……除你们二人,还有谁参与?还有薛大元,他人高马大的,大家都叫他薛大个子。薛大元人在哪?小五出事后他一直在家樊予心暗暗道:此二人为何这般对答如流,如此便要换个问法。“小五被杀当日你们在做甚?”。刘二与马五异口同声道:“回禀知县大人的话,我二人在翠香楼,一整日都没有出来,更未见小五”。樊予继续道:“那你们与那个叫香雪的女人是何关系?”堂下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她是小五的女人,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也是平日里打打招呼,偶尔她也为小的们端茶倒水或做点饭什么的”。这处私宅极为隐蔽,且邹小五暗养香雪更是不愿外人知道,能接触到这个女人之人自然与邹小五关系非同一般。很显然,刘二与马五并未将事情全部供出,单单一个赌注很小、朋友妻不可欺不能令人信服。想到这里,樊予语气缓和了些,他微微道:“如此也好,牢正关着几个赌徒,你二人不想与他们一起切磋切磋?”。堂下二人急忙摇头摆手,嘴里求饶道“小民冤枉、冤枉……”。樊予思量着:如二人方才所说,与他们经常在一起厮混的还有一人,也是他们所说的“薛大个子”,邹家事发后,此人并没有去城南邹小五的私宅,而是呆在自己家。所谓志同才能道合、臭味相投大致与此,昨晚大个子为何没有出现在香雪的家里呢?“沈捕头,你速带人去薛大元家,务必将他拘回县衙”,樊予继续道:“贴出告示,抓住凶手或提供线索经查实确与本案有关者,可到县衙领取赏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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