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戏剧

                参与竞标的公司全部做完设计展示，接下来，就是等待拉法尔集团宣布最终的竞选结果。趁着这段时间，各游艇制造商的负责人也相互走动交谈。丽雅公司和圣彼得公司的负责人，显然是人气最高的两位，很多游艇制造商都主动上前与之攀谈。这些制造商的负责人觉地自家公司中标的可能性不大，但丽雅公司和圣彼得公司的希望却很大，和这两家公司搞好关系，自家公司没准也能分上一杯羹。毕竟五个亿欧元的项目太大，一家公司想自己吃下来，难度不小，而且耗时也会很长，极有可能会把一部分无关紧要的制造分摊出去。人家吃肉，拿大头，如果自己能跟着喝汤，拿点小头，倒也是不错。即便是高航，也有其它游艇公司的人过来与他交谈，希望能与圣庭合作，共同研发第三代的水行者。对于这类明显是像占便宜的人，高航心中嗤之以鼻，不过他也不是商场中的毛头小伙子了，自然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情感流露出去，面带微笑的与前来寻求合作的公司周旋。反倒是吴尽欢这里变得冷冷清清的。没有人知道他是圣庭的幕后老板，看他年纪不大，都以为他是高航的随行人员。冯宇和那名女记者又再次走了过来，前者含笑说道：“吴先生，圣庭这次的游艇设计，当真是大胆啊，让我们这些不了解游艇行业的人都大开眼界。”他这番话，其实就是变向的安慰。在他看来，圣庭基本已经失去了中标的可能。首先，在游艇上配备导弹防御系统，太异想天开，其次，圣庭的设计已远远超过了五亿欧元的预算，这本身就已经破坏了竞标大会的规矩。女记者也跟着劝慰道：“圣庭毕竟才刚刚起步，一次的失败并不算什么，而且圣庭在小型电动游艇市场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独占鳌头，未来圣庭在电动游艇这方面的发展空间还是很大的！”在人们的心目当中，圣庭好像是一家新兴企业，而且和电动游艇画上了等号，完全忘了圣庭是一家历史悠久的老牌游艇制造商，而且根本不是做电动游艇起家的。吴尽欢含笑看着冯宇和女记者，知道他俩都是出自于好意在安慰自己。他笑道：“在新能源市场这一块，圣庭要着重开发，在传统能源市场这一块，圣庭也同样不会放弃，这两者之间，并不发生冲突。”冯宇和女记者对视了一眼，后者小心翼翼地问道：“吴先生认为，圣庭现在还有中标的希望？”“当然。”他这么说，让冯宇和女记者都愣住了，后者再次问道：“那么，吴先生认为圣庭中标的希望有多大呢？”吴尽欢认真想了想，过了片刻，他伸出两根手指，拇指和食指。冯宇下意识地说道：“吴先生认为圣庭有两成几率？”吴尽欢乐了，低头看看自己比的手势，应该是没错的！他笑道：“我说的是八成把握。”在竞标会没开始之前，若问吴尽欢有几成把握的话，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现在竞标会已经结束，他看完了各家公司的全部设计，这时候，他基本可以断定，圣庭有九成九的几率可以胜出。很简单，其它的游艇制造商，没有一家的理念是和圣庭重复的，所有的公司都忽略了亚历山大对自身安全的看重。他们想到了采用加厚钢板，采用防弹玻璃，让游艇坚固到足以抵御小型导弹的地步。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在安全性能上，没有一家公司的游艇是可以和圣庭相媲美的，只凭这一点，吴尽欢就有十足的取胜把握。至于超出了预算，这根本不算什么。对于亚历山大而言，钱已经多到只是一串数字而已，五亿欧元，或者七亿、八亿欧元，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多出的那两、三亿欧元，也远远没有他的命值钱。听他说有八成的把握中标，冯宇和女记者都愣住了，用匪夷所思地眼神看着他。所有人都已认定圣庭失去了这次的机会，包括他俩在内，可吴尽欢竟然还能如此信誓旦旦，他俩实在想不出来，吴尽欢的信心到底来自于哪。冯宇吞了口唾沫，干笑着说道：“吴先生未免也太……也太乐观了吧！”吴尽欢耸耸肩，语气轻快地说道：“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竞标会的举办方，也就是拉法尔集团，特意聘请了行内的三位专家作为这次竞标的评委。有意思的是，这三位专家选出了三艘不一样的游艇，一位选了丽雅公司的卡捷琳娜号，一位选择了圣彼得的亚历山大号，还有一位选择了博尔多公司的希望号。正当三位评委都坚持己见，争执不下的时候，公关部经理苏珊娜的手机响起。她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眼神一闪，急忙把电话接通，正色倒：“费里德曼先生！”听闻她的话，一旁的三位评委也都不争论了，齐齐收声，向苏珊娜看去。电话的确是亚历山大打来的，他问道：“苏珊娜，他们选的是哪艘游艇？”苏珊娜下意识地看眼三位评委写下的名字，毕恭毕敬地说道：“费里德曼先生，他们选择的是卡捷琳娜号、利亚山大号还有希望号。”“我只想要一艘游艇，没有想要三艘游艇。”“是的，先生，他们正在讨论，到底该选哪一艘。”“不必讨论了，这三艘游艇，都非我中意的游艇。”苏珊娜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整个竞标会，只有这三艘游艇最能打动人，也最令人印象深刻。当然，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圣庭的城堡号，只是城堡号的预算已经远远超过了五亿欧元，苏珊娜自然而然地就把它排除在外。“不知费里德曼先生中意的是哪一艘游艇？”“圣庭的城堡号！在展示的这些游艇当中，我也只会选择城堡号。”苏珊娜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愣了一会她才回过神来，说道：“可是费里德曼先生，圣庭的城堡号超过了五亿的预算，圣庭公司的做法，已经是违规了。”“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个会遵守规则的人，规则制定出来，就是让人去把它打破的。圣庭的游艇设计，很和我的心意，圣庭敢于另辟蹊径的胆量，也很令我欣赏和佩服。我再说一次，我只要城堡号，就这样。”说完话，亚历山大那边已把电话挂断。苏珊娜拿着手机，足足呆了十多秒钟。她揣起电话，对三位评委低声说道：“费里德曼先生已经选好了他想要的游艇。”“是哪艘游艇？”三位评委异口同声地问道。“圣庭的城堡号。”苏珊娜一字一顿地说道。“什么？”听闻这话，三位评委都傻了，城堡号？亚历山大竟然选择了城堡号？举办方已经明确制定了预算的金额，可圣庭还搞出一个远远超出预算的设计，这本身就是对举办方的极大不尊敬。可亚历山大为何还执意选择圣庭呢？“苏珊娜小姐……”苏珊娜摆摆手，苦笑道：“三位不用对我多说什么，选择城堡号并不是我的意见，而是费里德曼先生的意思。”其实我也对亚历山大做出这样的选择很震惊！她在心里腹诽道。她叹口气，手指在他们写下的名字上划了一遍，说道：“费里德曼先生已经非常明确的做出了选择，三位现在也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三位专家，眨巴眨巴眼睛，什么都没再多说，齐齐把写在本子上的名字划掉，又齐齐改成了同一个名字，城堡号。他们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当然不会蠢到和自己的大金主过不去，他们也没有那个权利。当苏珊娜拿着三名评委甄选的结果，走到台上时，会场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珊娜的身上，等待她宣布最终的中标结果。在宣布结果之前，苏珊娜也免不了要客气一番，感谢各家制造商的热情参与等等。等前面的客套话都说完，她拿起手上的纸条，含笑说道：“我知道，现在大家最关心的是我手上的这个名字……”听到这里，在座的众人无不摒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苏珊娜，还有她手中的那张纸条。这张纸条，何止是一字千金，这可是设计到五亿欧元的项目。苏珊娜深吸口气，将纸条慢慢拿起，展开，然后清了清喉咙，说道：“我宣布，最终中标的是，圣庭公司设计的城堡号！”她说完话，现场的反应是诡异的安静，时间仿佛被定了格似的，人们一个个的坐在椅子上，还在眼巴巴地看着苏珊娜，似乎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现场这般的情景，让苏珊娜都禁不住怀疑是不是话筒出了问题。她拍了拍话筒，确认话筒没有故障，她再次说道：“最终中标的是，圣庭公司设计的城堡号！”这回，无论是第一排的人还是最后一排的人，都听清楚了，没人再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顷刻之间，会场内就如同炸了锅似的，惊讶声、讨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可以说在场的每一个，谁都没想到，最终中标的能是圣庭游艇设计的城堡号。很快，便有人站出来大声质疑道：“圣庭设计的城堡号，预算远远超过了五亿欧元，这已经是明显的违规了！”苏珊娜不亏是做公关的，反应极快，她笑盈盈地说道：“这位先生，我们公司的确是开出了五亿欧元的预算，但我们给各家公司的邀请函中，并没有明确说明，预算只能控制在五亿欧元之内，我们不会再往上追加。”“这……这也太儿戏了吧？”既然预算已经定下来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怎么还可以出现浮动呢？圣庭以七、八亿的预算作为设计标准，而其它的公司都是以五亿预算作为设计的标准，这本身就不公平，如果这样都能让圣庭胜出，也太难以服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