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南尘的理想

                进了皇家制药局的大门，南尘正在药园中仔细看着一株株草药的生长情况。看着南尘认真的样子，叶天思忖着，是不是该给南尘一个名份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以及数次试探之后，叶天已经基本能确定南尘的为人和品格。论年龄，南尘比叶天大了几岁，已是而立之年。叶天曾经调查过南尘的出身，他是天元一一四年的药科状元，在成为状元之前，南尘是河东郡的一个贫苦家庭的子弟，纯粹是经过自己的努力，博取了一场功名。由于考的是药科，成绩又极其出众，政务院吏政部直接将它分配到了皇家制药局。南尘初进制药局的时候，那是意气风发，发誓要建功立业，做出一番事业来。但制药局人员臃肿，官僚风气极重，人人都看重背影和出身，南尘这样一清二白的人来到这里，自然颇受排挤。因着在药科方面的博学知识，又是当朝药科状元，前任的皇家制药局局长鲁尚铎，勉强给了他一个鉴药师的职位。但对于一个帝国状元来说，说得难听一些，一个鉴药师的职位，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在受到各种排挤之后，南尘也有些心灰意冷，前时的豪情壮志被冰冷的现实击得一片粉碎。痛定思痛之下，南尘开始思索起自己真正能胜任的工作。因此，对于鲁尚铎给了鉴药师的职位，南尘经过考虑之后，反倒并不介意，不惯于人情往来的他，做个不与人打交道，只与药打交道的工作，倒是乐得自在。也正因了他的憨直和温厚，在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皇家制药局中，南尘不仅没有得罪任何人，反而将鉴药的工作做得有声有色。三年之后，制药局但凡涉及药材鉴定方面的事项，一律由他接手。南尘在制药局中竟成了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此时，南尘眯着眼，仔细的看着药园里那一株株草药的长势。不时跟旁边的工作说一两句话，都是关于草药浇水、除虫、防旱等事项的交待。看着南尘很投入的样子，叶天继续思索着。目前，皇家内务府下属的四大产业中，皇家铸币局、皇家车马行已经有了主事的人，而皇家工会，在叶天的计划中，迟早要交给阮技来当会长。就剩下一个皇家制药局，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些产业的主事人，并不是任何人想当就能当的。主事人必须符合几个条件，一来必须对叶天忠诚，不能有二心。二来必须懂管理，毕竟身为主事人，是要恩威并用的指挥一大群人的，如果没有一点驭人的技巧和经验，是很难使被管的人心服口服的。三来必须对相关的业务精通，比如黛妮精通财务，自然可以胜任皇家铸币局局长的职位。欧阳若尘精通押运和送镖，经营起皇家车马行来自然也更容易触类旁通。阮技在皇家工会时日已久，威望正盛，虽然匠造技能与叶天无法相比，但以这个世界的技术水准来衡量，阮技的匠造技术绝对不算低。而且工人们都认可阮技的管理，从这一点上来讲，阮技是皇家工会会长的不二人选。宋予哲已告老还乡，皇家内务府诸项事务已成了叶天肩上的担子。但叶天只有一个，不可能分出身来同时管理那么多的产业，在顺利让黛妮接手皇家铸币局、让欧阳若尘接着皇家车马行之后，叶天一直在思考着一个合适的时机，让阮技接着皇家工会，同时也在寻找着皇家制药局局长的人选。做个逍遥掌柜，正是叶天的梦想啊。如今，皇家制药局局长最合适的人选，就在眼前。由于隔着院墙和廊门，南尘没有看到叶天。仍然在皱着眉、眯着眼，一株一株的观察着草药。叶天心里的主意已定，也没有打搅南尘正在投入中的工作状态。转过身，叶天来到自己专有的制药房中。先是把之前保存在柜子里面的剩余的那一部分阿莫克林素拿出来，端在手里看了看，估计了一下大概的容方数，然后又找出三支玻璃试管，将剩余的阿莫克林素分别倒进了三只试管中。不多不少，正好将三只试管装满。叶天满意的将玻璃试管放进胸前的口袋中，出了制药房的门。此时，南尘正好查看完了草药，一下子看到了叶天正从制药房里走出来，赶忙小跑了过来，笑着说到：“大人，您来了也不说一声。”叶天摆摆手：“我看你正细心查看草药，不想打扰你。”停了一下，叶天看着南尘，认真的说到：“南尘，有些事我想跟你谈一谈。”南尘点点头：“恩，大人，您说吧，什么事。”“皇家制药局成立多少年了？”“天元一八七年，皇家制药局首次创立，距今已有二十八年。”南尘说到。“那你说说，皇家制药局现在有什么问题？”叶天问到。停了一下，叶天又继续说到：“我指的是内部协调和管理方面。”看着叶天认真的表情，南尘思索了一下，缓缓开口说到：“机构臃肿，人浮于事，勾心斗角，效率低下。”叶天赞赏的点了点头，又问到：“若是要你解决这些问题，你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和手段？”南尘笑了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大人，我还是安心做我的鉴药师吧，至于制药局内部的种种问题，还是留给别人去考虑吧。”看着南尘毫无上进心的模样，叶天咬了咬牙，瞪着眼说到：“制药局不能一直没有个主事人，我身兼着皇家内务府的总管一职，诸事庞杂，也不能一直在制药局里呆着。过些日子，我会向皇上请奏，让你来接手制药局局长一职，若是皇上允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说完话，叶天就一溜烟的走了，留下南尘站在当地，愣了半天。虽然脸上依旧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但南尘的内心里，已然是翻江倒海。南尘在制药局低调做人，谨慎处世，对鉴药事务以外的事情，一概不加插手，这只是他受到排挤之后的一种自我保护。作为当年的药科状元，南尘并不是真的丧失了年轻时的理想，但理想的实现是需要各种因素的配合的，无论内因还是外因，主观还是客观，都需要在达到一定的条件。南尘心里很清楚，至少在目前，他的理想的实现，还缺乏很多的条件。在机会来临之前，他能做的，就是收起自己的羽翼，本份做人，安心做事。数年过去之后，南尘那颗充满了理想主义的心，也在渐渐老去。他虽然才而立之年，但精神和斗志，已经远远不如当年。叶天的这一席话，让南尘产生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如果皇上真的允了叶天的请奏，南尘真的当上了皇家制药局的局长，那先前产生的无数的想法，便都有了落在实处的根基。大展身手，施展抱负，都成了一件眼前便可行的事。看着叶天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皇家制药局大门外，南尘缓缓弯下了微微颤抖的身体，冲着大门处深深鞠了一躬。回到玉湖西苑的时候，因着叶天的建议，媚柔、碧翎和黛妮她们，果然弄了一大桌子饭菜，只等着叶天回来之后，就开吃呢。叶天一进门，只见满院的莺莺燕燕，一片红粉流窜的景象。不仅媚柔、碧翎、黛妮、玉龙依在一起说着话，就连夜蓉、欧阳若尘和林绮玉也在场。安琪早已坐在桌子边，眼馋的看着一桌子菜。苏菲看到叶天进了门，立刻跑了过来，叫了一声“师傅”，便依偎在叶天身边。砸巴着嘴，叶天看着眼前这一副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喷鼻血的景象，心里叹道：“不知道皇帝的后宫团，跟我这比起来怎么样。”叶天走到桌子前，冲着众人喊了一声，一群红粉佳人纷纷向方桌前围了过来。待众人坐定之后，叶天眼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各色佳肴，嘴里的口水快要流了出来，差点就忍不住要拿起筷子大块朵硕。但今天是皇家钱庄开业的头一天，这可是黛妮将来的最重要的产业，怎么着也得说几句祝贺的话才对。叶天坐到座位上，端起酒杯，说到：“今儿个是皇家钱庄头一天开业，皇家债券也顺利发行，今儿一天就进账了一百万两银子，可谓是开门红哪。咱们预祝皇家钱庄从此财源滚滚，金银满仓。来，我先干为尽。”说着话，叶天仰起脖子，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之后，叶天麻利的拿起筷子，冲着早就注意了半天那一碗滚着汤汗的红烧肉夹去。美酒厚肉下肚之后，叶天有些醉意阑珊，摸了摸胸口的那三支玻璃试管，然后拿在手里，说到：“这管子里的液体，你们也大致知晓了，它的名字叫叶氏·阿莫克林素，效用就是能使魔导师或圣斗师以下的法师和武士，能够瞬间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