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言朔番外（18）

                徐嬷嬷苍白的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眼底满是愧疚之色，“公主，都是奴婢害了你，奴婢不该说那些话，都是奴婢……您让皇处死奴婢吧，那绝子汤您千万不能喝啊，公主……”“嬷嬷……”佐昭阳无奈出声打断了徐嬷嬷的话，看着她，叹了口气，道：“皇都说了，算我生了孩子，他也会让那孩子殁了，既然如此，何必硬生生糟蹋一条生命呢，我们已经战战兢兢过了这么些年了，还要为一个孩子继续战战兢兢下去吗？”佐昭阳淡淡的语气透露出的无可奈何，让徐嬷嬷的心里更是如针扎一般得疼。徐嬷嬷想到了佐昭阳的母亲，诛玄国的先皇后。她的一生，不是为了昭阳公主战战兢兢活了一辈子吗？最后还死得那般凄惨，她怎么忍心看着公主重蹈皇后娘娘的覆辙。可是，一个深宫皇后，若无子傍身，那她的余生该有多么凄惨。“哎～好累呀。”佐昭阳淡淡的叹气声传入她的耳，这听似云淡风轻的语气，却承载着太多太多的悲戚和无奈，扎得徐嬷嬷的心头一阵阵发疼。“好，嬷嬷以后什么都不说，只要公主觉得怎么样过得开心怎么样过吧。”她哪里不知道公主口的“累”指的是什么。在那样一个吃人的环境下苟延残喘到好不容易脱身，没想到又是进了另外一个牢笼，能不累么。佐昭阳点点头，脸噙着淡淡的笑意，“嬷嬷不用这样，我没事。”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不过是换了一座囚笼罢了，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过的。越是看佐昭阳这副已经看透了一切的模样，徐嬷嬷的心里更加心疼了。明明才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让她承受这么多的苦难。皇宫从来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凤羽宫发生的事，很快便传得人尽皆知。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嬷嬷不知因何原因撞了柱子，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大家都知道，皇被凤羽宫那位给惹怒了，甚至不惜对皇后最爱重的嬷嬷都下手处罚。“还以为她那张脸有多大作用呢，看来也不过如此，替身是替身，皇还是分得清的。”御花园凉亭之内，四妃聚在一起，早听说了凤羽宫一事，她们都在幸灾乐祸，只要皇帝不被那张脸迷惑了，她们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得到皇帝的青睐。“姐妹们，只要那佐昭阳没戏了，我们有机会了，以后谁能得到皇的宠幸，我们各凭本事了。”德妃谢环环满心满眼的期待和憧憬，身为京闺女，能堂而皇之地说出这样的话而不带半点羞耻之心，也只有这样无脑的女人了。另外三人勾了勾唇，不约而同地端起茶杯，掩饰了唇角那缓缓扬的讽刺。“她们也太过分了。”佐昭阳带着婢女从长寿宫请安回来，路过凉亭附近，便听到了那四位妃子在议论她凤羽宫发生的事，一言一语之间，好不掩饰其的幸灾乐祸。她站的这个位子，正好被一座一人高的假山给挡住了，没人注意到她。自徐嬷嬷待在凤羽宫养伤之后，便将这位她亲手调教的婢女待在佐昭阳身边伺候。这才第一天跟皇后娘娘出来，听到那四个妃子在背后这样嘲讽皇后娘娘，婢女兰儿听不下去了。正要前阻止她们，却被佐昭阳给阻止了，“算了，待在这深宫之，她们靠的不是这样的念想吗？何必跟她们计较。”如果连这点念想都没有了，这如同牢笼的皇宫，又怎么能让人安心待下去。兰儿犹自为自己的主子不甘，可既然皇后娘娘不计较，她作为一个下人也不能强出头。毕竟人家也是四妃，她一个下人强出头反而会影响了皇后娘娘。御书房——言朔看完最后一份奏折，捏了捏疲倦的眉心，从书桌前站起，见王德一副欲说不说的样子，沉声道：“有什么话只管说，这般吞吞吐吐做什么？”“回皇，今日老奴得到消息，宫的几位娘娘都在四处打探皇您的喜好，您看……要不要阻止她们？”“打探朕的喜好？”言朔的眉头，微微一挑，眼底隐隐地流露出了几分不悦，他已经给了那些人该有的位子了，竟然还敢那般不安分。“是，包括皇您的吃食，往日的消遣，喜好的颜色，往日喜欢去哪里等等。”王德将今日宫那几位不安分的主子那些小动作，都跟言朔说了一遍，心里连连叹她们愚蠢。皇宫之，她们做事再隐蔽，还能瞒过皇的耳目不曾。这种事，往好了说是讨皇欢心，往怀的地方说，那便是窥伺帝踪，那可是要获罪的。言朔沉着脸，一言不发，稍许，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道：“皇后也这样做了？”王德一怔，随后摇了摇头，“皇后娘娘不曾。”王德回答完，发现皇脸的怒色非但没有缓和，甚至越发黑沉了一些。听到娘娘没有打探皇的事，皇怎么还不高兴了？难不成皇还希望皇后娘娘打探不成？一直自诩自己对自家皇主子颇为了解的王德公公，第一次觉得连自己都猜不透皇的心思了。“今日，几位娘娘还在一起笑话了皇后娘娘。”王德觉得，那新来的皇后娘娘对皇来说，还是特别的，不管皇是否对她心，但最起码，皇在新后的身，是有情绪的。所以，王德对新皇后的事，便更加心了。在他看来，作为一个合格又忠诚的奴才，得先皇之忧而忧，后皇之乐而乐。“笑话她？”言朔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怎么笑话她？”于是，王德便将今天那四妃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复述给了自家皇听，跟着，又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皇的脸色，发现皇果真越发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