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圣女维多利亚的考察 最终话

  
  
  
    『看得见的圣女维多利亚大人，凭借其罕见的洞察力，解开了皇子费尔南德的出生之谜。不仅如此——』信的开头这么写着，这之后的三张纸都是让我感到害羞的赞美之言。奥尔塔纳大人用毫无感情的眼神快速浏览着这封信，很快就看完了——但是，在最后，她突然定住了视线。『与深深地感谢一同，我打心底里期待着圣女维多利亚大人今后持续的活跃以及那慈悲的救济。雷欧尼斯·埃德尔海德、罗迪斯·埃德尔海德……』「……」「帝国皇室的各位，都亲自署名了。关于皇帝陛下，他后来因为身体不适，再次卧床不起了。」奥尔塔纳大人像是听不见我说话一样，再次重头开始看这封信。中途，突然抬头朝我投来锐利的视线。「你想说什么？」「想请您取消剥夺她的圣女位。」做出回答的是站在我旁边的埃德拉斯先生。他向前一步，坚定地回答着。现在的他，把红褐色的头发打理的很整齐，穿着施有闪亮装饰的衣服，胸口的皇族徽章更是十分耀眼。「看得见的圣女大人的力量是货真价实的。因为她的努力，我才能知道自己的出身，也保护了我不被可憎的谋略所陷害。另外，如果圣女大人没来帝国的话，帝国皇室的血统可能就会乱套，整个国家都可能因为满手私欲的人而崩塌——」「无聊的表演就免了。」制止了埃德拉斯先生冗长的台词后，奥尔塔纳大人把资料随手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埃德拉斯先生放松了表情说了句「也是呢」，把手插在腰上。「总之，她帮了我们是事实，帝国的皇室表明了对她的感谢。无视这一切的你们，还能认定她是无能的人并把她赶走吗？根据情况，我们这边也会采取相应的对策。」「……那是，干涉内政。」「关于这一点，全世界都会对你说『你最没资格这么说』。」奥尔塔纳大人板着脸沉默了。神殿在无拘无束的情况下进行的那些救济活动，在背后是被如何评价的，奥尔塔纳大人应该也很清楚。室内流淌着不快的气氛，我下定决心后准备开口。我有必须要对这个人说的话。「奥尔塔纳大人。光靠虚有其表的漂亮话和真相并不能拯救这个世界，您的这个想法我也觉得是正确的。」她向我投来了“少给我拍马屁”的眼神，我感受到了明显的敌意，但我没有移开视线继续说着。「真相既不是正义也不是救济。有时，甚至会出现必须要扭曲真相的情况。如果那样能让人们得救的话，可能真相与否都无所谓。……但是，用谎言铺就的道路，必定会生出裂痕。」比如像东部的人一样，或者是那个侯爵。如果按照自己期望的那样改变真相，人们最终就会被逼到无法回头的断崖绝壁之上。哪怕是奥尔塔纳大人，也不是例外。「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但是，我不觉得您的做法以及您自身就全部都是正确的。所以我，今后也想继续追求真相。如果您有想要实现的理想，我会找出其中的破绽。如果您有想要舍弃的事物，我会将其捡起。然后，如果有一天，我觉得您想要达成的事是错误的——到那时，我一定会用真相来打倒您。」「……」「所以，我不会放弃做圣女的。」说完后，我面前的其他圣女都投来了让人倍感压力的视线。奥尔塔纳大人没有立刻回答我。像是在推测我的觉悟般的沉默，长到让人难受。「——你觉得像这样挑衅我，我就会让你回来继续当圣女吗？」「那就是说奥尔塔纳大人，不参加这场胜负吧。」就算我试着挑衅她，她的表情也丝毫没有变化。但是她身体里漫出来的魔力的颜色，像是被雷劈中一样火花四射。安静的办公室里，只有我的眼里映出了她那狂暴的感情。奥尔塔纳大人站起来，单手把那封信揉成一团。「行吧，我接受。」穿过正门，慢慢地走下白色石头做成的楼梯。巨大的楼梯从位于高台的神殿延伸至自治区，在上面可以看到远处的街景，还有广阔的森林。而且，像今天这样晴朗的日子，就连雷匹乌斯山的山脊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吹过来的风把好不容易弄平整的头发吹乱，埃德拉斯先生看着眼前的景色出神。然后冷不丁的。「果然，那位大人真是恐怖啊。站在她面前，我就总会紧张。」虽然他说的没错，但总感觉从他嘴里说出来没什么说服力。但他本人说这话时可是一脸认真，让我觉得很奇怪，不禁笑出声来。「确实，奥尔塔纳大人有着超乎常人的才能和人望，神殿今后也会经她之手发生巨大的变化吧。总有一天，她的势力会遍布整个大陆。」「而你却对那样的女性宣战了，作那位大人的敌人，可是相当辛苦哦。」「没事，我已经决定了。」我回答的很肯定，埃德拉斯先生就没再说什么了，只是朝我露出了温柔的微笑。感到胸口有一股温热，我问出了一直没能问出口的问题。「……埃德拉斯先生才是太好了，最后获得了自己并不期望的地位。」前几天，帝国皇帝录做了修正，埃德拉斯先生正式成为了帝国皇帝的第十位孩子，被认定为“埃德拉斯·费尔南德·埃德尔海德”。而且还在皇帝陛下的病床前当面接受了敕命，议会也开始了下一任继承人选举仪式的准备。再过不久，埃德拉斯先生就会作为下一届皇帝候补，被卷入新的纠纷之中。「就算再怎么没有野心，在没有同伴的状态下获得继承权还是太危险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曝光了你出身的真相……」「没事，我已经决定了。」埃德拉斯先生模仿我刚才说过的话，开玩笑似的笑了。「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你没有查清真相，我生母的存在，还有母亲……马尔蒂斯的牺牲我都不会知道。要说我剩下的欲望，就是想听听已经去世的母亲的真心话。但只能放弃吧。」虽然他的声音很明朗，但却有着无法掩饰的寂寥。最后，也没能见到马尔蒂斯女士的样貌，也没能听到她的声音。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把埃德拉斯先生从王宫带走的，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将埃德拉斯先生抚养长大的，这些都是只有她本人才知道的真相。但是，我不禁开口。「我不知道马尔蒂斯女士是怎么想的。但是，她在没有告诉你真相的情况下去世了。其实，她应该是可以悄悄告诉你真相的……。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希望就算自己死后，也仍然是你唯一的母亲吧。」这绝不是可以得到夸奖的行为，但是，能够感觉到确切的爱。「而且她珍惜着埃德拉斯先生度过的时光，并非是痛苦的。所以，对马尔蒂斯女士来说，和埃德拉斯先生一起度过的日子一定是最幸福的——我，是这么想的。」「是吗？」埃德拉斯先生朝我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我重重的点头回应他。「是的，因为我也是这样。」「……诶。」「我很羡慕里科和马尔蒂斯女士，我也想继续待在埃德拉斯先生身边。」埃德拉斯先生停下了脚步，我一脸疑惑的看向他，发现他露出了我至今从未见过的表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因吃惊而抽搐的脸，像是被慢慢煮熟了一般——「不是，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的，你等我一下，我只是有点吃惊。」「哈啊。」埃德拉斯先生少见的用很快的语速说话，我呆呆地望着他。他掩着嘴，把脸背了过去。最后呼出一口气，困扰的摇摇头。「我放弃，是我输了。」「输了什么？」「别问了，你就赢吧。」赢了不知何时比试过的什么东西，我疑惑的歪着脑袋。但是，不管怎么等，他都没有回答我，我只好放弃继续往下走。一阶又一阶，就这样，我们来到了最下面。「那么，接下来可有的忙了。」「……嗯，是呢。」我们接下来将会再次前往格雷恩领。要去和格雷恩大人以及东部贵族谈话，还要整理司教杀害事件的证据。还有其他的杂事等等，我们都必须要去完成。但是——「埃德拉斯先生，请不要勉强自己。弗里德先生的事，你应该还很难受吧。」我的话，让埃德拉斯先生不禁苦笑。根据费尔南德前皇子的供述和对侯爵家的调查，很快就查清了潜入格雷恩领的间谍是谁，但其中，也包括了埃德拉斯先生的朋友——弗里德。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埃〔请不要转码阅读(类似百度）会丢失内容〕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