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尾声 结城与小鸟

  
  
  
    结衣和米娜搬出公寓后，又过了一周。结城的生活再度变回往日的模样。早早起床去学校上课，工作到夜深时刻，回到家和小鸟温存后就上床就寝。尽管偶尔想起那个金发小女孩时仍有些寂寞，大致上来说算是回到结衣出现以前的生活了。不过……有件事并没有恢复原样。「……给我等一下！」午休时间，结城在走廊上被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给喊住。「嗯？啊，你好像是小鸟的同学──」「是吉田！吉田小百合！算了，我的名字不重要啦。」这位将头发又染又烫的清秀女孩，应该就是小鸟的同学和朋友。「你对小鸟做了什么？」「咦？」「她最近很没精神耶，跟她讲话也总是心不在焉……」「啊～」结城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这样啊，果然是那个原因……」「你说『果然』？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吉田瞪著结城说：「她这个人温柔体贴，觉得难过也忍著不说……所以要是你仗著男朋友的身分吃定她这一点，让她伤心难过，我绝对饶不了你。」吉田气冲冲地逼近结城，感觉都能听到她的低吼声了。她原本就有一张气势凶猛的漂亮脸蛋，更是魄力十足。但结城并不恐惧，反而安心不少。「……你是个好女孩啊。」「啥？」吉田愣住了。「要继续跟小鸟当好朋友喔。」「用得著你说吗？她这辈子都是我的闺密！」「小鸟才刚转来两个月耶……」结城有些傻眼地说。算了，她似乎很喜欢小鸟，这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也对，是该有点行动了。」结城如此低语道。◇当晚，结城打工结束回到家后先洗了个澡，并在书桌前复习课业，等小鸟准备晚餐。喀锵！厨房却传来一股巨响。结城疑惑地站起身，急忙走向厨房。「小鸟，你没事吧？」「……嗯。抱歉吵到你了，而且盘子也……」小鸟的视线前方，是结城经常使用的盘子，如今已经摔在地上裂成两半了。「没关系啦。别说这些了，你有受伤吗？」「啊，嗯……我没事。」在结城心目中，小鸟总能细心又俐落地将家事处理妥当，反而还觉得她有点太仔细了。最近却常常发生这种事。原因显而易见，因为结衣离开了。结衣搬走后，小鸟在做家事时，偶尔也会有些心不在焉。这也难怪。毕竟小鸟真的很疼爱结衣。原以为她会慢慢恢复原状，但她似乎比想像中更放不下结衣。「唔嗯～」看著她收拾破盘子的模样，结城相当担心，不知该如何是好。（……啊，对了。）结城忽然想起某件事。这么说来，从他们和结衣一起睡觉的那天起，他都没有和小鸟同床共枕。「吶，小鸟。」「怎么了？」「今天要不要久违地一起睡？」若结衣的离开让小鸟觉得寂寞，自己就花更多时间陪在她身边，或许能让她好过一些。这个想法虽然单纯，但结城也只想得到这个方法了。◇睡前的准备工作结束后，结城只留下一盏小夜灯，便往床上一躺。「过来吧，小鸟。」他招招手，要小鸟躺在自己身旁。「呃……」小鸟害羞地忸怩著身子。「怎、怎么啦，不是一起睡过好几次了吗？」穿著粉色轻薄睡衣的她表现得如此羞涩，真是可爱到让人不知所措。「可是……被你这样特地邀请，我觉得好害羞。」「你之前不也主动邀我过去吗？」「那、那是顺势而为，而且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结衣也在啊。」说到这里，小鸟猛然惊觉，并低下头去。「对啊，当时结衣也在……」「……小鸟。」看来她的状况满严重的。所以结城现在才该以男友的身分好好安抚她。结城温柔地牵著小鸟的手，主动向她缓缓靠近。在结城的带领之下，小鸟才终于躺上床，结城便将她揽进怀里。结城的臂弯中充满了小鸟纤瘦却柔软的触感，以及洗发精的淡淡香气。「……结衣离开后，你果然很寂寞吧？」「……是啊。」小鸟躺在床上，将身体靠向结城的胸膛并回答道。「所以我才觉得小鸟很伟大。明明希望结衣留下来，却为了她帮忙解开母女之间的误会。搬家那天，你也从头到尾都笑著送她离开。」没错，小鸟遵照自己的承诺，带著笑容送结衣启程。为了不让结衣发现自己搬走后会让小鸟伤心难过。「不过，送结衣离开，只剩我们俩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哭呢，结果并没有。」结城温柔地抚摸小鸟的头发。「没关系啊，难过的话就哭吧，结衣已经不在了。」「结城……谢谢你。但你说的不全然正确。」小鸟轻轻摇摇头。「结衣搬走后，我确实很寂寞，但也觉得十分庆幸，所以并不后悔。只是……结衣离开以后，让我有点害怕。」「害怕？」「嗯。」小鸟用泫然欲泣的颤抖嗓音说道：「妈妈、爸爸，还有结衣，让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重视的那些人都会离我而去……」「啊……」结城心想：是啊，难怪小鸟会有这种想法。小时候因为自己的任性，失去了最爱的母亲。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一直住在一起的父亲现在却进了监狱。结衣也搬去美国了。「不管是妈妈、爸爸，还是结衣，全都消失了。」曾经陪伴在小鸟左右的至亲好友，确实都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如果，我是说如果，连你都从我眼前消失……我开始担心起这件事。如果真的发生了，我……」小鸟双手环住结城的背，并收紧力道紧紧抱住。她的身体和声音都带著一丝颤抖。「结城，你会陪在我身边吧？永远不会离开我吧？」「……那当然。」「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小鸟……哭了起来。斗大的泪水不停滑落。（……现在不管对她说什么，都无法缓解她的不安吧。）结城这么想。就算口头承诺会永远在一起，现实却是每个人都从小鸟身边离开了。最重要的是，结城无法保证未来能继续陪著她。毕竟也有可能像小鸟的母亲那样，遭逢突如其来的变故。可是……虽然无法确切证明或加以保证……「小鸟，把头抬起来。」听结城这么说，小鸟缓缓抬起头。结城再次感叹自己的女朋友真的很可爱，连哭肿后红通通的双眼都让人怜爱不已。「眼睛闭起来。」「咦？好，我知道了。」小鸟乖乖听话，闭上眼睛。「小鸟，我爱你。」说完，结城就将自己的唇贴上小鸟的唇瓣。「……嗯！」起初小鸟吓得浑身一震，随后似乎才意识到是什么情况，并放松力气靠向结城。可爱女友的嘴唇相当柔嫩，和自己零距离紧贴的感觉让人心荡神驰。在这份舒适的感受中徜徉几秒后，两人才缓缓离开彼此。「结城……」小鸟一脸讶异地看著他。「吶，小鸟。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如何变化，所以我无法保证能永远陪在你身边。」小鸟点点头。正因她明白这个道理，才会如此不安吧。「可是啊。」结城直视著小鸟的双眸说：「即使无法保证，但我还是要发誓，我会永远守著你，绝对不会离开。只要你希望，哪怕只能多活一天，我也会活得比你更长久。」结城用坚定的嗓音如此承诺。正因为毫无保证和根据，才能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和我永远在一起吧，小鸟。」「……」听了结城这番话，小鸟面无表情，沉默了好一阵子。看到她的反应……（咦？糟糕，我是不是太夸张了？）结城开始担心起来。仔细想想，刚才他名正言顺说的这些话，根本就是求婚台词吧？而且还说得振振有辞。（插图014）小鸟只是高中生，忽然听到这种话，思绪应该会乱成一团吧。「那个，小鸟，不必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