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朝廷没那个胃口啊

        “南末！”
家主季幽幽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个俊秀少年身上。
南末，原姓不详。
入赘季家后，随妻姓，全称季南末！
此人年方十八。
是季家小小姐季诗诗的未来夫婿！
如今尚未和季诗诗圆房。
但他在季家，却已经呆了十年有余。
和其他季家赘婿不一样。
这季南末，是个另类。
他并不精通俗务，但在智谋和武道等方面，却拥有超强的天赋。
只可惜，百媚国并不重视武道。
连个像样的武者都很少见。
故此，季南末空有强大的武道资质，却始终没能开发出来！
季家小小姐曾经感叹过，南末生错了地方。
要是他在一些以武道为主流的大陆，恐怕会成为一方霸者。
正因为如此，季家小小姐，对于这个未来夫婿，非常看重。
连带着家主季幽幽，也对季南末的天赋，有所耳闻。
“家主。”
“朝廷的旨意，朝廷的旨意绝不能违逆！”
“否则，季家必将会有灭顶之灾！”
季南末闻言，沉声说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季家族人，全都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他们不相信季南末的话。
而是……他们觉得季南末说的太绝对了一些。
难道朝廷真会和季家翻脸？
就算现在是摄政王当政，但季家终究和京师权贵不一样。
他们霸占了一整个县。
京畿季县，有半数之人，都是季家的各宗各脉。
朝廷若是想对付季家，就不怕激起民变
“继续说。”
家主季幽幽却是点了点头。
她和季南末的判断基本差不多。
都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违逆朝廷旨意。
绝对会惹怒朝廷，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季家若是遵旨而行，又会大伤元气，这也是季幽幽不想看到的。
如何进行取舍，才是季家面临的最困难的选择。
“是！”
季南末应了一声。
他组织了一下措辞。
“家主，诸位长老。”
“在我看来，朝廷这番绝对是雷声大雨点小！”
“它要的就是地方豪强的态度！”
“而不是真把豪强一杆子打死！”
“所以，我们季家不若主动响应朝廷旨意。”
“让家族一半或者三分之一的赘婿，投效京营。”
“这么一来，朝廷那边也能有了交代，家族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季南末的策略，算是比较简单的。
就是主动响应朝廷旨意，献出部分赘婿。
这在如今的局势下，算是最稳妥的策略了。
“你何以见得我们季家出一部分赘婿，朝廷就会满足？”
家主季幽幽尚未开口，大小姐季温婉已经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她觉得季南末说的方法，看似稳妥，既能应付了朝廷，又保全了家族的根基。
但是，这得有个前提。
那就是，朝廷真如季南末所说的那样，雷声大雨点小！
若是没有这个前提，那季南末的策略，简直就是馊主意。
“大小姐，这其实很好判断。”
“我们百媚有多少地方豪强？又有多少赘婿？”
季南末闻言，微微一笑，反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大小姐不由皱了皱眉头。
“整个百媚怕不得有二十分之一的人口，都属于赘婿群体吧。”
季南末点了点头。
“没错，至少有二十分之一的人口，都是赘婿！”
“按照百媚两千多万的总人口来算，二十分之一，就是一百万的赘婿！”
“那么问题来了，百媚朝廷养得起百万大军吗？”
“退一步说，朝廷就算养得起这么多士卒！”
“周边诸国他们能允许百媚一夜之间，变得如此强大么？”
季南末的话，直指核心。
大小姐等人顿时张口结舌。
是啊，历代以来，百媚的军队一直保持着五十万范围。
这都已经是帝国级的军队规模了。
如今百媚疆域不知道缩水了多少倍。
压根就不需要那么多士卒。
更别说百万大军了！
而且，其他各国也不会坐视百媚强大起来的。
一旦朝廷这边真要搞百万大军。
恐怕其他各国，都会在第一时间出兵阻止。
这么一来，百媚将会举世皆敌。
朝廷又不傻，还会看不到这点？
“如此说来……朝廷的这封圣旨，仅仅只是装装样子的咯？”
“既然如此，那我们季家又何必理会？”
大小姐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听到这话，季南末摇了摇头。
“不，大小姐，你错了！”
“朝廷绝对是认真的！”
“至于为何我会判断朝廷最终会雷声大雨点小！”
“是因为，如今执政的摄政王等人，都来自于外大陆！”
“他们就算再怎么英明神武，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把百媚的人丁结构，完全弄清楚！”
“而且，这些年百媚隐匿人口越来越多，赘婿又是隐匿人口中比重最大的群体！”
“各个名门、豪强，乃至权贵家中，哪家没有赘婿？”
“就算是土生土长的百媚官员，恐怕都弄不清具体的隐匿人口数量，更别说来自外大陆的摄政王这些人了！”
季南末的思路还是很清晰的。
他从人口结构方面入手，条理分明的分析出，为何他会觉得朝廷最终会雷声大雨点小！
因为……整个圣旨，或者说发布圣旨的摄政王。
从根本性上，就已经出现了一个错误。
他或许误判了百媚赘婿群体的数量。
朝廷没有那个胃口，能一口气吃掉全部的赘婿群体！
“家主，各位小姐、长老！”
“圣旨中征召的群体，还不仅仅是赘婿！”
“还有商贾呢！”
“论人数，商贾可是赘婿的好几倍！”
“如此庞大的数量，仅仅一个京营，哪能吞的下？”
“所以，朝廷最后一定会意识到这一点。”
“那么……圣旨最终情况就会变得雷声大雨点小！”
“各个名门豪强家族，仅仅只需出一部分人，便能让朝廷满足了！”
季南末淡淡的说道。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
包括季幽幽在内的季家族人，全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看上去好像还真是如此！
这么一来，对于她们季家，还真远远谈不上伤筋动骨！
“南末分析的很有道理！”
“我季家自当遵照朝廷旨意办事！”
“那么……你们哪一房，愿意替家族分忧？”
季幽幽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缓缓说道。
最终的问题来了。
虽然不需要全部的赘婿充军。
但是，季家也不可能一个人都不出！
所以，各房的赘婿，谁愿意主动站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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