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7章虚假的泡影

        几日没有见到方程这个旁门灏仙，现在再一见，这家伙居然在这族人中逛来逛去，就好像一个观光客似的。
危月燕忍不住来到方程身边，然后问道：“这几天还好吧？”
方程笑了笑，然后说道：“挺好。我看你们这一次的祭祀好像弄得挺严肃啊。和我介绍介绍可以吗？”
危月燕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再过两日，就是我们朱雀妖王的诞辰了。传说，朱雀妖王是天生天养，自然造化神奇的产物。刚一出生，就可以号令群鸟。”
“后来成为妖王之后，更是成为了天下禽族的共主。后来……后来朱雀妖王羽化，天下朱雀一族都认为，妖王并没有真正死去。”
“她只不过是化成了这落日桑，守护着天下所有的禽族。而且，我们还坚信，妖王朱雀，早晚有一天，会浴火重生，重新归来，统领天下禽族，重现辉煌。”
方程点了点头。这种忽悠一类的话，放在天下皆准。说白了，都是一套忽悠别人的说辞罢了。
他知道，有些事情，没了就是没了，生命逝去了，就是逝去了。包括那妖王，也是会死的。
想了想，方程问道：“你刚才是说，这朱雀妖王死了以后，就化身成了这巨大的落日桑了吗？”
“其实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危月燕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种事情，不过是一种说法而已。还有一种说法，说是妖王死了之后……”
“其实是直接回归了她原本的世界中。那个世界，就是她真正的诞生地，一个完美的世界，充满了造化神奇。”
方程笑了笑，然后不再说什么了。果然是套路啊。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
什么神爱世人，神死后，终将会复活带领心的迷徒们，走向光明等等……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随意得逛着。
走着走着，危月燕开口说道：“要不要泡泡这里的温泉。这也算是栖神山的特产了。那山泉水冷冽，但是流经落日桑之后，变成了温泉。”
“最后还有那落日桑的汁液混入其中，这温泉水可是具有滋身养颜，提神清脑的作用。”
方程一听，扭头一看，只见在这山谷的深处，真的有一处比较大的水潭。那水潭中蒸腾着热气。大老远的看过去，就知道这温度肯定非常宜人舒适。
很多的妖族都幻化成了人形，在这其中沐浴。当然了，这其中雌雄都有，好像没有人觉得有碍瞻观。
方程忍不住撇了撇嘴，然后说道：“你们这妖族是不是都这么乱啊？这雌雄公母也不知道分开吗？”
危月燕笑了笑，然后说道：“对于我们来说，穿衣服才是不合我们习惯的事情。你见过有禽类化作原形的时候，穿着衣服吗？我们的羽毛，就是我们的衣服了。”
“所以说，化成人形之后，我们也不会顾忌这些东西的。当然了，也有不习惯的，这个不强求的。你总不能要求别人非要按照你的标准来做人吧。”
方程点了点头。也不在说什么了。
危月燕笑了笑，然后问道：“你真不去泡一泡吗？”
方程赶紧摇头说道：“不了不了。我可不习惯那种场合。再说了，我现在可是穿着黑袍的，万一真脱下来了，别人肯定会认出来我的身份的。”
“说的也是。”危月燕一听，也就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最后来到了落日桑下。
危月燕双手合十，然后手中出现了一根翎羽，方程看了看，正是燕羽。想来这是她从自己的身上拔下来的吧。
危月燕祈祷了一会儿，才把那领域挂在了树上。
方程心神一动，然后眼睛绽放出了点点灵光，然后穿透了厚厚的树皮，窥视这落日桑树干上的密纹。果然，方程看到了很多的火焰形状的暗纹。
这上边的密纹，比那地目树上的显得还要高级。看来，这也是非常值得学习的啊。
“真是想不到，还有这意外收获呢。”方程一边观察着暗纹，一遍在心里默默记诵。他准备把这密纹融合到自己的朱雀斩中，到时候还可以提升自己招式的威力。
没一会儿，朱雀圣使从天而降。
“诸位辛苦！”
这里边的众多妖族都笑了起来，接着又纷纷开口笑道：“圣使辛苦。我们做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能够为了祭祀大典出点力，也是我们的幸事。”
“圣使啊，您就好好的把心放在修炼上把，只要你能晋升到灏仙七等，我们就可以不用再担心青龙一族了。”
“我说你这话说的，也太寒酸了。咱们圣使将来可是觉醒了妖王血脉的，将来是要成为第二位朱雀妖王的。带领大家重回巅峰的。”
大家都一片祥和的气氛。也对未来充满了希冀。
可是方程却在那朱雀圣使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隐忧。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
方程忽然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可以看到对方觉醒的妖王血脉呢？
这可是这世上最厉害的血脉传承啊。这里边蕴含着各种最为厉害的传承和功法，一旦觉醒了，就肯定会成为妖王的。可以说，这东西就是一个作弊器啊。
方程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开启了凝睛诀。
方程的眼睛一亮，发出了蒙蒙光华，然后看穿了朱雀圣使的衣服皮肤血肉，直接窥视到了对方的骨骼，经脉和血液。
“嗯……”
方程忽然吓了一跳，脸色顿时大变。
旁边的危月燕也不知道方程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有事儿吗？”
方程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事儿。”
不过朱雀圣使这个时候却看了过来。
朱雀圣使的眼神闪烁，很明显，她也修炼也一种透视之术。所以紧紧看了对方一眼，她就明白方程刚才在干什么了。
朱雀圣使的脸色也变了变。
“方先生，这栖神山外边的景色，想来你还没有见过吧？不如由我带着方先生，出去看看？”朱雀圣使开口提议。
“好啊。”方程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离开了山谷，来到了外边一处偏僻的地方。
这个地方一片白茫茫的大雪，要说雪景自然也是极美的，但是对于已经在这北芦界呆惯的人来说，这也没啥大不了的。
看着四下已经无人了，朱雀圣使才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要对我使用凝睛诀？”
方程一脸平静得说道：“无意之举，想不到窥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朱雀圣使淡淡得说道：“你看到了什么？”
方程开口说道：“你明明没有那妖王血脉，为什么要撒谎呢？”
朱雀圣使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苦涩。
“因为，朱雀一族，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大家都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前进的方向。为了让大家能够对朱雀一族重新信心，我只能骗他们。”
“因为只有希望，才能让他们凝聚在一起，只有希望，才能让他们勉强抱团，凑在一起，忘记明天灭族的烦恼。”
“我只是希望，能够用这种谎言，让大家在勉强团结在一起，期待那真正的妖王血脉，能够早日觉醒。”
方程看着这漫天的风雪，忍不住感到一阵悲苦的感觉。他感慨道：“这世上哪有什么永恒啊？没了就是没了。不管你怎么做，终究是镜花水月啊。”
“再辉煌又能怎么样呢？到了最后，还是会成为历史中的尘埃。”
朱雀圣使被方程说到了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忍不住鼻子一算，眼泪流了出来。不过因为气温低的原因，那眼泪刚出来，就成了冰块。
“希望方先生能帮我保密。不管怎么说，我能尽我最后的一份力，就不能让朱雀族，在我的眼皮子地下成为泡影。”
“这是剩下的半瓶凤冷泉，算是方先生的封口费好了。”
说完，朱雀圣使把一个小瓶子递给了方程。
方程把瓶子接过来，然后说道：“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不管有没有定金的约束，都不影响我履行我的承诺。”
“至于说这保密的事情，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我尊重每个人的选择，我也不已干涉你们的想法。所以，这件事情，你大可放心。”
“谢谢方先生。”
朱雀圣使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辛酸的意思。
这谷中还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但是这种热闹，却好像是建立在虚妄的幻影中，就好像一个泡沫一样，一戳就破掉了。
“无论怎么样，他们终究还是可以在一起团聚，欢笑。但是我呢，却始终形单影只。”方程看着眼前众人欢笑的场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算算，自己离开广目殿差不多也有两年时间了。现在也不知道夏宇菲他们怎么样了。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现在自己已经修炼了凝睛诀，如果真的能够和夏宇菲团聚的话，自己还可以看看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还有楚翘，到现在还在修行界，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了，肯定也非常想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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