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3章有事瞒着

        暗香山人挑了挑灯芯，让灯火再明亮一些，似乎在这孤冷的寒夜里，更加明亮的火光，也会给他带来一丝温暖吧。
“我快死了。”
暗香山人淡淡得说道：“冼聃，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抓紧时间问我吧。因为……过了明天，我就没有办法再回答你的问题了。”
方程点点头，然后问道：“前辈，我还想问问，关于这破境障的问题。”
这几天，方程只要有空，就一直再尝试突破这一层的破境障。看看能不能打破这破境障，进入更高的境界。但是结果都是毫无进境。
暗香山人淡淡得说道：“关于破境障，确实也是困扰了我很多年，我只能说，把握这么多年遇到的问题，总结的经验，都告诉你。”
两个人就这样你问我答，坐在那里讨论了一晚上。
到了东方泛白，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天光，才算是打断了两个人的讨论。
这新的一天，也意味着，该来的都要来了。
暗香山人走到了屋外，看着远处，似乎要完成一个仪式，又好像要迎接死亡。
得知三个人要离开的消息后，老村长倒是盛情挽留。
“几位神仙啊，今天刚好冬至了，咱们都会吃一些梅花饼。你们要不要留下来吃一些呢？”
“哦？是吗？那就多谢了。”
暗香山人听到老村长的话之后，倒是真的停下来，准备留下来吃点梅花饼再走了。
方程也有点奇怪，他好像觉得，这所谓的梅花饼，对暗香山人来说，真的有一种不同的意义吧。
此时房村已经摆出了长长的桌子，桌子上便各种零食果脯都摆满了。很多的村民列坐在桌子的两边，一些孩子追逐打闹，时不时传来咯咯得小声。
这场景当真是和谐的很。
暗香山人坐了下来，然后问道：“村长，这梅花饼怎么还没有上呢？”
村长笑了笑，然后说道：“今年这梅花饼，是季妙给大家准备的，现在看看天色，估计快来了吧。”
正说着呢，一阵香风顺着远处飘了过来。
季妙灏仙从远处飞来，在这人的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小小的篮子。
“季妙姑姑，您来了？”
“姑姑，我想吃梅花饼。”
“我也想吃……”
很多的孩子都围了过去，嘴里叽叽喳喳得喊着，一片热闹的景象。
旁边的老村长笑着说道：“这个女子叫房季妙，是我们村儿里最有出息的孩子。现在已经是一个很厉害的仙人了。”
“啊对了，其实我们村儿，以前还有一个有出息的孩子，叫房非同，这小子，名字还是我给起的呢，怎么样？好听吧？哈哈。”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非同这小子后来出去了，就再也没有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记得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他可是最喜欢吃季妙做的梅花饼了。”
这村长也是金仙的境界，活了好几千年了，也算是经历了很多事情。
暗香山人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不在说话。
“好了好了，都做好了，我给你们发梅花饼。”
季妙灏仙打开了自己手里的竹筐，然后拿出了还冒着热气的梅花饼。
别看这季妙灏仙的竹篮不大，不过，在座所有的村民，每个人都发了一小碟的梅花饼。
包括方程和孙红衣也没人得到了一小碟。
一直到了最后，季妙灏仙站在暗香山人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垂垂将死的人，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纠结复杂的情绪。
沉默了半天，她的嘴唇都在颤抖，手伸在了竹筐中，半天都没有掏出来东西。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似乎都变得冷了下来。
村民们也都十分的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季妙站着不动了？
方程在旁边微微得摇了摇头。如果说打架的话，只要这暗香山人吭一声，他保证不会犹豫。可是这种事情……他总不能帮忙抢人家季妙灏仙手里的吃的吧？
孙红衣在旁边也忍不住得叹了一口气。自己身为晚辈，对于这些长辈的事情，是没有办法说太多的。
“拿着吧。”
沉默了许久，季妙灏仙到底还是有些心软了，然后递出来了一小碟的梅花饼，淡淡得说道：“我不过是可怜一个快要死的人，没有别的想法。你不用想太多。”
暗香山人用颤抖的手，捏起来了一块梅花酥饼，轻轻得咬了一口。他现在的味觉其实早就丧失了。但是轻轻得一口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可以感受到……
感受到这梅花酥饼淡淡的香甜味。就好像当年吃惯了的那种味道，那种记忆中的记忆中的味道一样。
可是，味道还是一样的味道，身份却早已不同了。
“对不起，是我……亏欠你太多……”暗香山人的千情万绪，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句道歉。低下头，他的眼睛中，有太多太多的不舍，不忍心让眼前的女人看见。
“这句对不起，现在才说，还有用吗？”季妙灏仙转过身，语气平静得说道。她似乎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那点点晶莹。
此时此刻，郁结在心里千年的怨气，似乎也随着这一声对不起，消散不见了。
暗香山人想了想，然后说道：“季妙，我知道，你也喜欢这梅花，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一趟玉龙山。我知道，那里有一种天生异种，马上就要开放了。”
“传说，看过这梅花开放的人，会得到上苍的祝福，一生无恙。”
季妙灏仙的脸色有些复杂，最后摇头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玉龙山上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都是石头，哪里来的异种腊梅？”
“有！我保证，肯定有的。陪我去，好吗？”暗香山人坚持得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恳请。
也不知道是被腊梅吸引了，还是被暗香山人的话打动了，季妙灏仙还是答应了暗香山人的话，陪着他一起前往玉龙山。
几个人吃完之后，就准备离开村子了。
老村长指着远处说道：“出了村子一直往北走，有两条路可以通向玉龙山。其中一条大路，稍微有点绕，不过这么长时间一来，大家都是走这条路，好走。”
“另外一条小路，虽然近了点，不过太危险了，平时没有人走的。这路千年之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就冒出来了。”
暗香山人笑了笑，然后冲着村长点了点头，说道：“走小路吧。走小路，可以欣赏很多不一样的景色。”
村长倒是楞了一下，然后看着眼前这好像比自己还老的老头儿，一脸奇怪得说道：“其实，以前非同这小子，也喜欢走这小路的，而且那时候，他也经常这么说。”
“好了，我们走了，村长，多保重。”暗香山人冲着村长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
四人一路出发，没多长时间，就走进了小路。
这条路果然同村长说的一样，非常难走。而且看起来，好像不是人故意修出来的。路上有很多的坑。
孙红衣一边走，一边拧着眉头说道：“这下边的路，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工具开凿的，倒是有点像是剑痕啊？”
方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以前有人在这里发生过斗争。从房村开始，两拨人一追一跑，一直从这条路杀向了玉龙山。”
几个人继续往前走，而这路上的剑痕也越来越清晰了。从这些剑痕上，已经可以推测出来这些剑法的来历了。
方程一脸诧异得说道：“这是……暗香洗剑录？”
孙红衣也瞪着眼睛说道：“这是星纬剑法？”
季妙灏仙一脸惊异得说道：“这是……这是持国殿特有的狂卷澜剑法？”
几个人一番辨认之后，确定了下来，这条路上，最起码有三个或者三个以上的灏仙参加战斗。越是到了后边，这战斗越发激烈。地上居然还有残留的血迹。
毕竟，这灏仙的血液，即便是经历千年的岁月，也没有完全消失。
“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季妙灏仙的内心，好像有一种隐隐的不祥的感觉。
“走吧，不用猜了。到了玉龙山，你就知道所有的真相了。”暗香山人一脸平静的在前边走这。
几个人连忙跟上。
终于，这玉龙山还是到了。
那巍峨的山峰高耸入云，山顶上一直蔓延到山脚的位置，都是皑皑的白雪。
这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雪人一样，坐在了地上。不过这个雪刃，确实被人削尖了脑袋。
众人可以看到，那战斗一直延伸到了山上的一出悬崖位置，那里有半处悬崖垮塌了下去。似乎在那里，就是战斗的最后位置。
至于说暗香山人说的那异种梅花，这里根本就没有看见。别说是腊梅树了，这上边因为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原因，真是一点草木都没有。
方程的眼神中倒是透露出了一丝惊疑。
“我可以感受到，这里还有残留的暗香剑法的剑意，看来，前辈应该是在这个地方，晋升到旁门灏仙的境界的。”
“这场战斗，是在千年前发生的。那时候，刚好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季妙灏仙也拧着眉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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