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暂住这里

        “醒来了吗？”一道冰冷而夹杂着警惕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由于发烧后会降低敏捷的遗患症状，直接影响到暗爵的察觉能力，没能及时发觉出背后有人靠近。
一抹茶色的短发，冰蓝色的眼眸，身上散发着成熟与童儿般的稚气——灰原哀。
瞬闪的煞意，因为她的出现而散化的荡然无存。
毫无起伏可言的内心，在那一刻——
它终于得到了上帝赐予凡间生灵们的心动。
脑中诸多的疑惑瞬间被突如其来的少女忘记的一干二净，平淡道：“灰原哀？还是说应该要叫宫野志保？”
本以为对方听到这些底细全暴露的话语，会有所动摇。
结果却是如此的颠倒他的世界观。
小哀站姿如此，神色冷淡，语气极其平静道：“既然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了，难道是组织的残渣？”
“......”
精神略差的暗爵，不想做任何无谓的解释。不管对方是如何认定的，他都欣然接受，初到此地，对所有事物都只是初步了解。如果随便乱编谎话，最后一样会被识破。再者，这种小事也没必要动用撒谎的手段来博取同情心。
“咳咳。”小哀故作咳嗽，算是提醒。
“......组织？不认识。”暗爵稍微顿了顿，答道。
说着，感觉到头有些微弱的眩晕，暗爵也不顾那么多，缓缓地躺回沙发上，右手背压着额头，闭目养神。
“哦？”小哀一副完全不信任的表情，继而问道：“如果不想睡后被抓去做小白鼠，分尸解体的话，请老老实实的交代所有事情，从头到尾，一句不少，一字不漏。”
“......”
暗爵明智地选择“沉默是金”的举动。
毕竟，不管他如何述说自己的来历都是建立在科学解析之上，玄学之内的未知领域。
却怎样都无法将心中那股扭曲感给磨灭掉。
活了二十六年，从来没见过哪个人敢这么赤裸裸地‘威胁’，过去身为世界首席杀手的他。
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说出这样的话，活到至今的人。
小哀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黑衣男子，无需顾虑地离开客厅，起步朝厨房走去。
她非常坚信，那个赖着沙发不动的家伙，绝对不会伤害她。
至于，为何会有如此的自信心，她也很难解释。
硬要给予答案，可能就是——女人的直觉。
“嗯？”
察觉脚步声的离去，暗爵稍微睁开右眼，侧望着远去的瘦小背影。
隐约能看清那娇小的身躯，满是孤傲的影子。
脑海里瞬时闪过动漫里独自一人的神情，他不禁蹙眉，想道：『她不应该是这样。』
“如果还没晕过去，就先把刚才的问题给答上，到时就自由了。”小哀去厨房，冲了一杯蓝山咖啡，轻抿一口，往沙发方向行去。
“自由?”
暗爵十分不明白此话的意思。
“嗯......反正APTX4869药物的小白鼠不缺你一个，我跟工藤都尝到失败的滋味了，解药的实验品，工藤是逃不过，你就算了，不想多增不必要的麻烦，还要浪费时间去编些仅次于三岁小孩故事。”
“......”暗爵似笑非笑地哼呵了一声。
从小哀话中，暗爵明显能感觉到她对撒谎有着万分嫌弃。
真搞不懂，那个小鬼工藤新一，到底是怎么熬过这种‘打脸’的毒舌。
想到这里，暗爵最终还是迫于无奈地答道：“我不过是一名遭受追杀的路过杀手罢了。”
“路过......吗？”小哀轻轻地念道。
从这名男子话中，小哀似乎想起那时为了逃离组织的毒气室而产生自杀念头，拿起自己研发出来的APTX4869药物，虽然不清楚药性效果，但是已经下定自杀的决心。
结果总是那么的出乎意料。
或许是上帝的安排，也有可能是命运之神的挽回，宫野志保没有因此而死去，身体却缩小成七岁小孩那时的模样，虽然样貌少一份成熟，多了一份稚嫩，仍然存有那颗天才的头脑。
当从管道逃出来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要躲藏到已被她从组织名除去的工藤家。带着随时都有可能会将脑袋燃坏的高烧，前往未知的方向艰难地前进着。
终于到达一栋名为“阿笠”的博士家门口无力地倒下了。
其实，这些经历都可以被说成是路过。
是一种怎样都解释不清的缘分。
这时，缓缓转动身体的暗爵打断小哀回忆，有气无力地道：“难道......你们不觉得这种逃亡的生活非常讽刺？只要组织愿意，特意调查一番，你们这些所谓的小学生身份，幼稚的谎言，很快就会暴露于世。”
小哀对暗爵虽有质疑，却存有一份怪异的信任。再者，他的话不是毫无道理之言，若上次袭击工藤时，琴酒能迟些离开，那个大名鼎鼎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恐怕是无法见到明日的夕阳了。除此之外，还能发现解药的缺陷，按照这家伙的说法，只要组织肯派人去详细调查，答案自会浮出水面。
经过短暂的思考，小哀望着脸色苍白的暗爵，问道：“晕倒在博士家肯定不是偶然，你一早就计划好了吧。”
“啊——谁叫你们消失的原因可笑出一种地步？如果不是有你们这帮出头鸟开路，给追杀前是不可能撑到这里。”
坦然无比的表面，尽显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知道，真相——永远是需要别人耗尽生命才能挖掘出来的宝藏。
当初，为了独守杀手的尊严，才会导致今时今日的黑月暗爵如此惨败不堪，宁愿承认是追杀也不愿承认是自我放弃生命。
有时，一些事情的因果的秘密，自有属于它们的隐藏之地。
“......”小哀无言以对。
气氛的压抑，都是因为两人的沉默所致，却被身后的门铃声及时打破。
“滴~滴~滴~滴！”
小哀放下手中的杯子，瞟了一眼躺着休息的男子，才得以转身走向大门。
门锁打开的瞬间，一道瘦小的身影豁然冲进房屋内。随即，便听到对方担忧地问道：“灰原，你没事吧！”
基本不用多想，这个声音的主人，百分百是江户川柯南本人。
暗爵睁眼望去对面不远处的两人，愕然发现，视线的清晰层面，竟是变得模糊不清。
依稀能听到些许对话。
“色手，还不打算放开吗？”
“喂！”
一声不满的暴吼。
若隐若现的画面中，能看到柯南的双手离开了小哀的肩膀。
本想试着平躺的暗爵，突然，头脑袭来一阵剧痛。
『糟糕，上一世的毒性没有被去除吗？！』
大脑传来的阵痛，心脏跳动的不寻常，呼吸的急促都证实了暗爵的预想。
强忍着疼痛，试图想靠双手来纠正身体的位置，不慎手掌一滑，“扑”的一声，整个人直倒地板，头部受到强烈撞击后，意识随之消失。
“喂！喂！醒醒......喂！”耳旁响起一声声模糊不清的呼唤，反复不断的回音着。
『是谁？』
『为什么那么吵？』
“唔。”盖在眼皮内的眼珠动了动，那些声音似乎越来越清晰了，音量逐渐变大了。
终于，暗爵抵挡不住脑中的呼唤，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醒了！”
柯南疑惑地盯着被他们使劲力气才勉强抬回沙发上的男人。
困意渐渐消去，沉重的脑袋依旧是一片空白，暗爵四处观望了半会，用尽力气将上半身撑起，右手扶住额头，沙哑道：“晕迷多久了？”
“一个小时。”
每过五分钟，柯南就会确认一次时间，自然百分百告诉对方时间的准确性。
静心观察许久的小哀，问道：“你本身除了虚弱以外，高烧已经退了，沙发跟地板的撞击距离根本不足以让你昏迷，为什么？”
虽然，短时间内没能从中缓过来的暗爵，心里清楚原因，却深叹了口气，扶额道：“你都不知道，觉得我会懂吗？”轻摇了摇头，想让脑袋有所清醒些，又道：“不如，你们两人议论好了，再叫醒我。”
刚讲完，也不给柯南反驳的机会，直接侧躺回沙发上，背对着他们，完全对这两人毫无戒心之说，宽大的背影貌似在告诉他们：是生是死，任由你们摆布的意思。
小哀和柯南，此刻都有一种难言的冲动。
不过，他们也奈何不了对方怎样，双方都谈好了再拷问并不迟，根本不用怕男子会逃跑，人家也默认“妥协”了。
说白了，被敌人追杀无处可逃，只能将这里当作躲避据点。
过段时间后，小哀面无表情的情况下，语出惊人：“那就先留着吧，以后有的是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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