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深入研究石峡稻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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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下层(前石峡文化层),发现有经专家鉴定的“木骨泥墙长屋”遗迹及距今4000年左右的人工栽培稻遗迹。
要研究石峡稻遗迹,就要直到石峡遗址的所在位置。
石峡遗址是一处丘陵地带的山岗遗存,面积约三万平方米,海拔高度约62米。
这么说,有些点书面语。
通俗来说,就是一个小山丘上发现的石峡遗址。
所以,它既不是平原,也不是河谷。
然而,之所以在石峡遗址发现稻遗迹,也跟石峡遗址的位置有关。
遗址周边就有三条河流。
北面的马坝河,东面的漠溪、曹溪,三条河流汇合后,流入了北江。
恰巧,北江就是珠江的支流。
这一带,两岸是一片比较低平的农田。数百年来,这里是闻名的“马坝油粘”稻的重要产地。
从周边的地理环境来说,就已经为了人工栽培水稻提供了天然的地理优势。
目前,苏亦还没有去过石峡遗址实地考察。
但,大致的资料已经翻看了不少。
甚至,吴振华也给他提供了不少的帮助,直接带他去库房观看出土稻碳化米粒不说,还跟他介绍不少关于出土石峡稻遗迹的情况。
“石峡遗址主要分为上中下三层,每一层都对于不同的时代,在中下层以及中下层的不少墓葬里,都发现了栽培稻遗迹。发现于文化层的有两种情况,哪两种情况知道吧?”
吴振华一边带观看出土稻作物一边跟他讲解。
这是师徒带徒弟的常用方式。
而且,这种一对一的讲解有位难得。
嗯,至于身边的沈明,则被大家忽略了,这货都是过来凑热闹的。
对于吴振华的提问,苏亦作答也充分,“我之前已经看过资料,杨主任也跟我说过一些情况,所以大致知道一些,一种保存于灶坑和窖穴内。”
吴振华点头,“确实如此,例如,眼前的烧土硬块,就是出自于编号为T3[2]一个灶坑中,就见有稻谷壳。”
考古发掘,墓葬、探方、炕位什么的,都会有标注编号。
比如墓葬,一般都是M开头作编号,而探方则用T来作编号开头。
而刚才吴振华口中的编号为T3[2]的坑位,翻译过来就是探方3中层的坑位。
这种发掘编号登记,是考古工作的惯例,苏亦也不陌生。
而,探方,对于考古人来说,是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一个术语了。
考古发掘,基本上就是从探方开始。
大部分人看到考古发掘现场,都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土炕,然后有人拿着手铲在坑壁中不断的刮蹭掉泥土。
这些土坑,其实就是探方。
这些常识,不需要吴振华跟苏亦去解释。
吴振华更加不会去主动解释。
一个北大考古研究生要是不知道探方是什么东西,那就真见鬼了。
然而,这种问题还真有人问了。
比如沈明,“你小子知道探方是啥吧。”
苏亦一脸无语。
沈明才说,“你小子根本就没读过大学,据我所知,你连发掘现场都没去过,没错吧。”
这个时候,吴振华才后知后觉,眼前的苏亦才15岁。
这小子的学识太过渊博,以至于常常让人忽略掉他的年龄,而把他当成一个很有培养潜力的年轻考古学者。
然而,真实情况就是,苏亦还未成年。
迎着吴振华探询似的目光,苏亦无奈解释,“我没读过大学不假,但,我是去过考古工地的,我们五邑也发掘过不少明代墓葬,之前报考北大研究生的时候,我也去过曲江观看石峡遗址,甚至,还去过增城看西瓜岭的龙窑遗址,江口汉墓,和封川隋墓,我也都去看过。所以,沈哥,我虽然没发掘经验,但一些该知道的常识,还是知道的。”
他总不能说,自己就是在考古工地上晕厥才回到这个年代的吧。
沈明偷笑。
他也不是真的质疑苏亦的水平,就是觉得这小子太妖孽了。
所以才逗一逗他。
没想到这小子经历还挺丰富的。
吴振华也觉得有些荒诞。
主要苏亦的年纪跟他专业学识两者之间具有不小的反差,让他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然而,却不妨碍他继续分享。
“其实,不止探方3有稻遗迹,在探方26下层一个马蹄形灶坑坑口周围的九块如手掌大小的烧土块中,见掺拌有稻谷壳和碎断稻秆。甚至在探方5下层的一个长方形灶坑,在堆砌的泥巴中,也有同样的稻谷遗迹。这个灶坑前还有几段被烧成灰白色的动物肢骨,灶后有残破的生活用具一陶釜和陶豆。这些表面,石峡遗址的古人已经生火煮饭的条件了。”
“最为突出的是在探方47下层的一个圆角方形的窖穴的堆积土中,发现有数百粒炭化稻米,籽粒多数保存完整,米胚也可以看出。”
吴振华跟苏亦分享的,只是稻遗迹发现的第一种情况。
“其实,还有另一种情况是发现于一些探方的中层或下层的烧土硬块中,把这些烧土块掰开,就可以看到掺拌有谷壳和稻草秆秣。嗯,当时杨主任是考古队的副队长,就曾经用双手掰开过烧土块,这种以谷壳稻草作为羼和料的草拌泥,应当就是当时的建筑材料。这种建筑材料就算是现在也是存在的,农村一些茅草屋,就是用稻杆和泥,然后黏在一起糊成泥墙的。”
苏亦说,“我在乡下的时候,也曾经搭建过茅草房,当时,还用双脚踩在泥巴上和泥,所以印象深刻。”
沈明在一旁说,“所以啊,我们现在跟新石器时代的古人,其实没啥区别。”
今人跟古人没区别吗?
区别可大了。
文字的出现,就是最大的区别。
然而,今人跟古人在一些生活方式上,也是有着极大的相似度。
就好像古人的刀耕火种。
别说七十年代。
甚至,连二十一世纪还保留着。
前世,苏亦去海南旅游的时候,就还看到有农民用牛犁天,牛车除了轮胎外,大部分都是木制结构。
要多复古就有多复古。
其实,这种复古的耕作方式,在海南少数名族山区,就更为常见。
嗯,这些是后话。
现在讨论的主题,是稻遗迹,而不是今人跟古人之间的区别。
其实,在墓葬中发现的稻遗迹,其实也分为两种情况。
一种是保存完好的谷粒或米粒。
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发现于墓底二次葬的随葬品的旁边,所以,也被称为祭奠品。
另外一种,就是许多一次葬墓墓底涂抹的一层泥巴中,见有掺拌的稻谷壳和断稻杆。
这些情况,吴振华也一一跟苏亦解说。
这种解说,让苏亦除了资料上的文字记载之外,更能够直观的知道稻遗迹的实物证据。
其实,这些出土的碳化稻谷或者米粒,并不是简单的封存在库房等着发霉的。
早在稻遗迹被发掘出来的时候,就送到了有关部门去作检测。
比如中大。
中山大学生物系认为,T3[2]灶坑和T2[3]柱洞出土的“两块红烧土标本,确实含有部分炭化和未炭化的稻谷壳”。
省粮研所也对以上两个标本进行鉴定的结果认为:“从印在土块的谷壳痕迹及碎断的谷壳,可见谷壳为椭圆形,表面有整齐格子形中的颗粒突起,可区别内外颖,并见碎断的稃毛痕迹,粒长约6一7毫米,粒阔约3毫米。完整的护颖和颖尖及芒还未看见。”
“根据以上观察,认为出土的谷壳粒形、大小及表面的纹理与现在我国栽培稻相同,属于OryzasativaL.种。”
省粮研所对另一个标本的鉴定意见是:“由GD省博物馆提供的石峡遗址探方47下层窖穴的炭化米粒标本,从外观看,大部分籽粒非常完整,米粒形状轮廓清楚,表面的。”
省粮研所钱詠文同志还认为,探方47下层窖穴出土的粳型米粒,很可能属于粳糯。现今云南高山地区多种粳糯,粤北连南、连山县少数民族(瑶、苗族)地区也多种粳糯。
而在那些种植技术比较原始的地方,水稻品种一般都较混杂。又曲江县农科所陈彩泽同志告知,粤北地区有的少数民族,有到解放初期还保留比较原始的种植方式,例如,连南瑶族种植的“布丁”、“布骨”和“香粳”。
省粮研所钱詠文同志还认为,探方47下层窖穴出土的粳型米粒,很可能属于粳糯。现今云南高山地区多种粳糯,粤北连南、连山县少数民族(瑶、苗族)地区也多种粳糯。
第一,它的发现,填补了珠江流域新石器时代栽培稻发现史上的空白。我国著名农学家丁颖主编的《中国水稻栽培学》一书曾指出,“就江汉平原以至皖、苏、浙各地稻谷出土遗迹的分布情况看,当时长江流域的水稻栽培也似比之黄河流域更为普遍,其栽培时期也可能比黄河流域为早。但在珠江流域迄今还未发现有新石器时代的稻谷遗迹,这是今后应该注意发掘调查的。”
由此可见,地处珠江流域的石峡新石器时代栽培稻的发现,其重要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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