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柳暗花明

        鲁局长突然出事让我有种极为不妙的预感，然而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束手无策。
“今天早上的事，之前没有任何风声。”
刘队说起来话来比较匆忙，目光还时不时的往门口方向瞟。
“是不是因为我的事？”虽说这次去东北顺利抓住了海老大，可要按着严格的程序来讲，到是的确违反了某些规定。
刘队长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没了鲁局长的照应，从下午开始我便被疲劳审问，手脚都被死死拷在椅子上，一束明亮的灯光直直打在脸上，照的眼睛干涩生疼。
审讯的人不停的轮换着，两人一组，每组不间断的狂轰乱炸之后下一组紧跟着继续，就这样一直到半夜才消停下来。
一天滴水未进我已经精疲力竭，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或许过不了几天我便会放弃抗争了吧。
被带回拘留室的时候终于吃到了今天第一顿饭，因为手脚被束缚一整天，乍一松开就开始不停地发抖，抓筷子都有些难，最后只能直接用手。
接下来的两天依旧如此，只是强度稍稍减弱了一些，为了能坚持的久一些，我开始装病，就这样一直到第三天晚上，我终于听到了对我有利的消息。
“你是说从海老大那搜查到的电脑里有当时视屏的完整版？”当刘队长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简直难以置信。
海老大当时明明说只拍了最后几秒，难道是骗我的？也不应该啊，他为何要把完整版的存到电脑里。
“你还记得和我们一起去东北的那个年轻警官吗？他是局里技术部的精英，电脑拿回来之后按照鲁局的意思并没有当物证上交，而是让这小子带回去了，海老大的电脑层层加密，所以一直耽误到现在才把硬盘上的文件全部提取出来，其中有一段视屏就是你和程澜搏斗的整个经过。”刘队长的表情比前几天轻松许多，看来从电脑里得到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些。
“除了你的这段视频之外，还有大量其他视屏，都是隐藏在暗处的镜头偷拍的，除了程澜那死变态小子之外，还有……”说到这他忽然停了下来，用了死变态形容一个死人到还真是挺贴切，看来那些视频刘队是都看过了，我倒是有些好奇这混蛋到底干了什么，连海老大都觉得瘆得慌，还能让刘队甩出这么一个词来。
“还有什么？”
“还有……你就别管了，反正牵扯到不少人，我想这些视屏拿出来的话有些人就没好日子过了。”刘队长难道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更让我心里痒痒的，好奇心这东西一旦被释放出来，就很难压制住了。
“那鲁局的问题能不能利用一下这些视屏……”看他如此得意，我想到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些视屏如何让他发挥最大价值。
刘队眉头拧到了一起，思索半天才摇了摇头，“要是拿来当筹码的话或许可行，不过我知道鲁局的脾气，他是绝不会跟任何人做这种交易的……”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视屏。”我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其余的暂时不公开，先把关于你的那段单独拿出来，如今主动权在对方手里，我们要出其不意，我估摸着这几天就会把审讯结果交给检察机关，等预审的时候定然要查看相关证据，你说到时候那几秒视屏突然变成了完整版会怎样？”
不愧是刑警支队的，玩起谋略来不输于任何人，这招虽然行险，但要是成功了的话效果也是最好的。
“想把那几秒视屏换成完整版应该不容易吧？”我琢磨了一下，就意识到了此事能否成功的关键所在。
“当然不容易，要是容易也就不能出其不意了，相关的证物都会集中在证物科保管，证物科科长是我小舅子”听刘队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这事妥了。
刘队长临走前还告诉我一个消息，同时进行审讯的海老大几天来一句话没说，看样子是准备硬抗到底了。
我到不担心海老大能脱罪，程澜的死他难逃干系。
其后几天突然安静下来，疲劳审讯也中止了，尽管刘队没再来过，可我还是预感到了某些变化。
又过了两日，算下来我已经回来已经一周了，这天大早，时隔数日之后我又再一次被带进了审讯室，然而当我进了审讯室之后就登时呆住了。
审讯室内坐着三人，都是熟面孔，鲁局长，刘队，还有那位技术科的电脑专家，这三人的联袂出现登时让我的心落回了肚子里，特别是鲁局长，一身笔挺警服的坐在中间，明摆着是告诉我他没事了。
等我坐下之后，随行警察正准备把我的手铐在椅子上，鲁局摆了摆手制止了。
“怎么样，这几天挺受罪的吧？”警员出去之后，鲁局长面带微笑的问道。
“还行，除了白天吵一些之外，晚上睡的挺香。”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说话如此轻松的感觉。
“行了，别的话就不多说了，今天主要把一一二杀人案的过程整个梳理一遍，其后预审没问题的话就该把整个案件提交给检察院了，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我这才知道原来市局还给这个案子定了个代号，似乎重大刑事案件都要取一个代号基本成了警方系统内部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以案发时间或者地点来命名。
鲁局有意无意的给我透露着某些信息，我自然是全程配合。
和第一次审讯差不多，主要就是把案件的经过详实的叙述一遍，与第一次不同的是今天进行审讯的是一位市局局长，一位支队长客串起了记录员的职责，而那位技术专家则在捣鼓一台电脑，不知是不是海老大那台，难不成还想从中挖出点什么线索。
整个审讯过程很快，不到一个小时，除了几个重要细节地方鲁局又让我回忆补充了一些之外，其余的都是老生常谈，事实经过就在那摆着，不管说几次我也说不出花来。
“我会尽快安排把证据提交上去，其后还有流程要走，估摸着怎么着也得半个月才会审理，所以你得去就看守所住一阵了，上回本来就得住的，结果你运气好躲过去了，看来这命中注定的事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
合上卷宗，鲁局长心情大好，竟与我开起了玩笑，不过一听还要去看守所住半个月我就一个头两个大。
“鲁局，能不能快点，早点判了早点安心。”我苦着脸问道。
“这还不够快？你小子还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一般重大刑事案件从移交到审理，起码也得两三个月，你这半个月还嫌长？这已经是特事特办了。”鲁局长撇着嘴说，起身就想走。
“对了鲁局，海老大那边怎么样了？”见他要走，我又赶忙追问道。
鲁局先是一愣，犹豫了下才开口道，“不知怎的，昨晚全都招了，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有的没的，甚至多年前犯下的事也都交代了，当时我在场，差点以为这混蛋吃错药了。”
或许又回忆起了昨晚的情景，鲁局满脸无法置信的表情。
“怎么会突然这样？海老大不是这些天来一个字都不肯说吗？”
“我哪里知道，反正不是坏事就行，如今基本算是水落石出了。”说着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还有个会，后面的事刘队会安排的。”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夹着卷宗昂首阔步的出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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