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关于女人

        “猜猜这事是从谁嘴里传播出去的？”趁着还没上课的功夫，林小芸收起手机，似笑非笑的问我。
“程澜！”我脱口而出。
林小芸摇了摇头，“再猜，是咱班的。”
“咱们班？难道是钱峯这狗日的？”瞧见这小子正回头对我挤眉弄眼，我咬了咬牙问道。
林小芸依旧摇头，“女的！”
见我一脸懵逼，林小芸冲门口方向努了努嘴，正好周洁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经意的朝我这边瞧了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操，我什么时候得罪这娘们了！”我险些跳了起来。
“什么娘……们，真难听。”林小芸蹙了蹙眉。
“这还难听？那她编排的就好听了？现在几乎全校都在传言我被富婆包养了！”我起身就想去找周洁算账，不料被林小芸一把拽住。
“你干什么？”
“找这臭娘……臭丫头的麻烦！”我有些恼火，要是程澜传播的谣言也倒罢了，毕竟这混蛋跟我有仇，可周洁这死女人我什么时候招惹到她了。
“怎么算账？你还能动手不成？”林小芸手上一使劲，我顺势又坐了回去。
“质问总行了吧，我就不明白了，老子哪里着惹她了？”
“或许就是因为你从来不招惹她，她才生气呗。”林小芸撇了撇嘴，眸中闪过一抹讥笑。
“什么意思？”我完全是丈二和尚的感觉。
“女孩子的心思你不懂。”林小芸甩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不再言语了。
网上或小说里常有关于女人的论调，例如口是心非，夸你好你肯定没戏，说你坏反而爱你爱的要死，再比如说我生气了，其实只是撒娇，说我没事那你多半活不过今晚。
对于女人，前人总结过许多经验，像宁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又或者最毒女人心之类的，连先贤孔老祖宗都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话，可见几千年前古人就有深刻的体会了。
尽管有这许多的警世恒言在前，男人依旧是前赴后继，可见，就算有一天雄性动物冲出太阳系，一统银河联邦，终归还是跨不过女人这座大山。
放学后原本打算直接回家，只是出了校门之后又改变了主意，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不远不近的尾随在周洁后面，想寻个人少的地方质问她一番。
就这样一直跟了几个路口，见前后基本上已经看不到别的同学了，我紧走几步追了上去，不料一辆黑色别克打着喇叭靠路边停了下来，车窗落下，一个三十来岁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探出来。
周洁瞧见此人之后稍一犹豫还是朝别克车走去。
然而接下来却令我目瞪口呆，周洁刚坐到副驾位上，男人便伸手朝她胸口摸去，随后似乎觉得不过瘾，干脆把手探进了领口开始用力的揉搓起来。
我靠！等我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想拍下这惊人的一幕时，别克车轰鸣一声扬长而去。
冲着别克车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一肚子的火气正无处发泄，蓦然想起了那个叫小桐的女孩，于是转身朝秦姨的酒吧方向走去。
“小弟弟，这么快就想姐姐了？”没想到刚一进门就险些与小桐撞了个满怀，这丫头正要发火，抬头看清是我之后，面色瞬间转怒为喜。
“桐姨，能换个称呼不？您这声小弟弟简直让人浮想联翩。”虽然昨天才初次相见，然而对于小桐的性格我已有所了解，一句不算太过于低俗的玩笑惹的她花枝乱颤，片刻后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拽起我的手就朝吧台走去。
“二狗子，给我弟弟调杯十三香！”
“姐姐，要不再来点小龙虾，正好没吃晚饭”一听那名我就觉得不是什么好玩意。
我的调侃换来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新研究的鸡尾酒，别看名字不好听，可味道绝对一流，不信你问二狗子。”
她一口一个二狗子，我这才仔细打量起吧台内的调酒青年，个子不高，黑瘦黑瘦的，长相更是一般，属于扔到人群当中溅不起一朵浪花的那种寻常脸，这与多数酒吧里的帅哥调酒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狗子有些腼腆，听到小桐的话之后只是笑笑。
“秦姨呢？”我朝四周瞧了瞧，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几分钟前刚出去，秦姐她……”
见她欲言又止的摸样，我皱了皱眉，心想难道酒吧经营方面出了问题？
忙活了半天，二狗子把一杯五颜六色的饮料轻轻放在了我面前，就冲那下层姨妈红，中间鸡屎黄，上面出轨绿的色调搭配，我已经没了尝试的勇气。
“快品品，喝前摇一摇。”小桐一脸的期待，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耳熟能详。
“这真的能喝？”我鼓足勇气才端起杯子。
“什么话，赶紧的，好歹也是我弟弟，总不能连二狗子都不如。”
二狗子咧了咧嘴。
我举着杯子，按照小桐的要求，轻轻摇晃了几下，还别说，几种颜色混合到一起之后，视觉冲击力再次得到升华。
眼看实在躲不过去，我只得一咬牙，闭眼，仰头，猛地把杯中的玩意全都倒进了嘴里，而后想都没想就咽了下去，就在我为自己的聪明做法感到自豪时，却瞧见了二狗脸上的惊恐之色。
“哇！弟弟，你真是太厉害了！这里面可是混合了巴尔干和百加得151！酒精度起码超过七十五。”小桐一脸兴奋道。
我不知道巴尔干和百加得151是什么玩意，但我明白酒精度超过百分之七十五意味着什么，这几乎可以当做燃料来煮火锅了。
果不其然，很快我就体会到了那种销魂的感觉。
括约肌一紧，炙热的气息逼迫着嘴巴张成了O字型，喉咙里如同着了火，一直往下，直达胃部，口腔中更像是被人灌进去了一杯开水，整个舌头都是麻麻的。
足足半分钟后，我才从那股劲里缓过来，重重的把酒杯拍在吧台上。
“味道如何？”小桐一脸的期待。
“你自己发明的还不知道味道？”
小桐身子一僵，回答的很干脆，“我没敢喝。”
“你……”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头脑已经开始发昏了。
“你这死丫头，是不是又用那个十三香祸害人了？”晕晕乎乎之间，我听到了秦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刚想回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好在两条胳膊分别从两边架住了我。
“真是乱来，那玩意是人喝的嘛？赶紧的，跟我搭把手扶到后面休息室去。”
所谓的休息室其实集办公与休息为一体一间小办公室，从桌上的摆件来看，这里是秦姨平日处理酒吧事务的地方，我被架到沙发上躺了下来，尽管意识还算清醒，可身体已经有些不受控了，酒量实在是差了点。
“臭丫头，别愣着了，弄点水来”秦姨的声音有些微怒，小桐吐了吐舌头赶忙跑出了休息室。
秦姨随手关上了门，叹息一声坐到了我身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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