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心理崩溃

        老方还是同之前一样，畏畏缩缩鬼鬼祟祟，他贴着墙根走，时不时探头探脑的看一眼，很是谨慎，生怕被人跟踪似的。
以他的水准，自然发现不了，就在离他不远的后面，有人正悄悄的缀着他。
这人身材精瘦，可周身的气质却精干的很，他的身形飘忽不定，一看就有功夫在身上。
他低着头，时不时的抬头扫上一眼，确保不跟丢老方。
其他时间，他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即使老方看到了他，也不会将他当成跟踪的探子。
保镖游刃有余，直到他抬头看见了自家少爷袁明展，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才生出了一丝意外。
他愕然的愣怔了一瞬，想不清楚为何自家少爷会在这里出现。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是该继续跟着老方，还是去看自家少爷。
袁明展冲着老方努了努嘴，保镖这才会意，也用不着隐藏行迹，冲过去三两下便将老方给按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祸事将老方弄得怔住，他先是求饶，见保镖没有半点反应，很快他又开始撒起了泼来。
“来人啊，杀人啦，快来人啊！”
这里是东城数得上的繁华富贵地方，人流也颇为密集，附近有不少行商和小贩走街串巷，老方这么一叫唤，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驻足围观。
老方见有些效果，喊的更加欢实了，他抓着保镖直打滚，还试图将自己哭出来的眼泪鼻涕往保镖身上抹。
若是对付寻常人，这恶心人的招数或许会产生些效果，可保镖是从战场上血与火中杀出来的，哪里会在意这些。
他二话不说直接双手一错，咔嚓一声老方的胳膊当即断开。
老方这下是真哭了，那凄惨的嚎叫声，比起刚才来可要情真意切的多。
直到高惊雷三人走到老方的面前，泪眼婆娑的他抬起头，看清了三人的面孔时，他才惊骇到止住哭声。
“你们……你们……”
袁明展挑挑眉，拿出了豪门恶少的架势：“连我你都敢骗，胆子倒是不小。”
他的保镖将旁边围观着的人们驱散开，人们看袁明展的架势，也不想摊上事儿，纷纷避开。
老方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他强忍着胳膊的疼痛，挤出难看的笑容。
“几位爷，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高惊雷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之前在安春饭店发现的那些惨绝人寰的场面，让他很难再控制住心里面翻腾而起的杀意。
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高惊雷曾经觉得自己算是心地仁善，不喜欢妄动杀戒，爷爷从小也教育他，遇事情不要杀性太重。
可自从睚眦的图腾出现之后，他便觉得自己离心慈手软这个词越来越远了……
在心底沸腾的杀戮之血，即使已经被他收服，大部分之间都能压制的住，可那血液之中的杀性，却再也无法被抹去。
自从在船上灭了两个厄德勒教的妖人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有动过杀戒。
可之前安春饭店中的惨状，彻底又将他心底的杀性激发了出来。
他的眼神落在老方身上，如同一只丛林中饿了三天的豹子，残忍冰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你来这里，是来报信的吧。”
老方只感觉仿佛被一只恶鬼顶上了，如同故事中的血罗刹，只是随意的一个目光掠过，就让他如堕冰窟，浑身上下都被冻住，连血液都变得僵硬。
“你最好说实话，只要你再有一个字说的不尽不实，我跟你保证，你会后悔没有早点死去！”
老方的瞳孔剧震，不知为何，他觉得高惊雷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如果他再说谎的话，那他真的会死！
无尽的恐惧将他彻底淹没，他的牙齿咯咯的打着颤，几乎无法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做什么，你当年和郑有财到底经历了什么，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老方知道，自己已经妥不过去了，他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他的机灵，跟他年岁差不多的乞丐，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只有他，靠着敏锐的感觉活到了现在。
他知道袁明展才是那个身份尊贵的人，可他并不如何害怕，真正让他从心底感到恐惧的，是高惊雷。
第一眼看过去，他就知道高惊雷绝对不能惹……
他以前也见过类似的人物，他还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前朝有名的将军，那个将军战功赫赫，曾经亲手覆灭过太平军的余孽，那个将军的气质就跟高惊雷很像。
可高惊雷却远比那个将军还要可怖！
他深吸了一口气，二话不说翻身跪倒。
“说，我都说，求您留我一条性命，我全都说！”
在老方磕磕绊绊的讲述中，高惊雷终于将郑有财身上可疑的地方还原了出来。
当时两人在监牢之中，计划着要干上一笔大的，弄上一大笔钱，摆脱没有希望没有尊严的生活。
老方头脑机敏，又在街面上混迹了许多年，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哪个是真金主哪个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憨货，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郑有财虽然游手好闲，可他天赋惊人，自学成才练就了一身不错的飞檐走壁功夫，是个做梁上君子的好手。
两人一拍即合，在放出来之后，两人也着实做了几笔，赚了不少钱。
日渐膨张的两人贪欲渐浓，竟然盯上了江宁商会。
江宁人有钱，全天下都知道。
那天他们行窃的时候，选定的目标正是程连贵！
不知该说郑有财的运气是好是坏，程连贵那天在安春饭店出来，手里面拎着一个箱子，郑有财误打误撞，还真的将箱子给偷了回来。
可当两人打开箱子看的时候，两人傻了。
箱子里面根本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财物，而是满满一箱子的舌头！
舌头被放在玻璃器皿中，被特殊的液体泡着，颜色很是新鲜，就像是刚刚从人的身上切割下来一样。
如此血腥的场面，让两人差点当场尿出来。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从江宁商会副会长手上偷过来的箱子，里面会装着这样的东西！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程连贵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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