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守护（删减）

        第四十二章：守护（删减）
“去做你们认为正确的事情吧……我的孩子们……”这是战争女神最后给他们留下的话语，消散的神灵融入到自己的后裔之中。
铠与露娜闭上双眼，沉思了一会儿，犹如一瞬间接收到了许多的记忆碎片：“这就是雅典娜冕下的魔道力量和她的记忆吗……”
“我原以为雅典娜冕下活了这么久，记忆碎片很会很多，可没想到却是这么稀少和零散，一些甚至已经模糊不清……”露娜诧异道。
“生命越是活得长久，从前的记忆便会愈发模糊，只会记住最为深刻的记忆……”铠不禁感慨道。
“千年前，神明来到王者大陆，他们奴役了魔种，给后世种下了魔种只是人类家畜的谎言。
神灵在大陆创造奇迹，但后来作为西方神明一派的雅典娜冕下与那位至高创世神却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曾经的雅典娜冕下，理想是想快速发展王者大陆的奇迹水平，从而不再让王者大陆沦为跟她母星一样的下场。”铠道。
“王者大陆的发展趋势越来越快。唯有突破原有的科技和奇迹之力研究，才能拯救这个世界……”雅典娜消失前那句话，他们依然记得。
“诸神之战结束后，与至高创世神分道扬镳的雅典娜冕下，带着信徒来到西方，开始建立起崭新的国度，并努力地去实现理想。”
“而一切变化的开始，其中一名虔诚的信徒……
不，应该说他也许从来没有把冕下当成过神
而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他积极分享自己的想法，并渐渐打开了冕下那扇几千年来过于孤独的心窗。
后来，他们奇迹般地相爱了，但人与神之间的结合，却招来了无数的猜疑与怨妒。”
“人无法信任神明，更不想让所谓的神明掌控自己的命运，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性……”
“所以最终……便酿成了这一系列的惨剧。”铠看到这部分记忆后，不由得哀叹了一声。
“倘若我们活得越久，在这在漫长岁月的洗礼中，会不会在不知不觉间忘记最初的自我……”铠审视着自我道。
“任何生灵都不可能永远保持着最初的模样，就像我，自从我们的诅咒解除后，我自认为在做正确的事情，却还是不经意间犯下了错误，伤害到他人。”
“我也不知道哪一天，我会不会以自认为做正确事情的名义，而去光明正大地残害其他的生灵，哪怕不是有意的……”铠低着头说道。
“铠……”一旁的露娜轻唤一声，并挽住了铠的肩膀：
“不会的，因为我会在你身边……”
就这样，一代战争女神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于最后一刻主动迎向了真正的死亡，并将自己的力量与理想托付给了与曾经恋人的后代……
两人久久沉默不语……
“如果千年前，斯塔尔先祖还有其他的阿尔卡纳家族没有背叛雅典娜女神该有多好……”
“雅典娜女神也好，斯塔尔先祖也好。其实他们一方不过都是想明哲保身。
作为人，谁又会觉得神能带给自己绝对的公正和平等呢？忌惮之心，由此而生。
既然是神，就永远不可能与人是平等关系。”
“而作为神，又怎么可能不渴望万众对她的臣服呢？真正能让人屈服的，只有绝对的权力和力量。”
“他们本就没有谁对谁错，我们的先祖曾经也真心爱过雅典娜女神，但随着岁月流逝，人与神之间的猜疑逐渐变多，最后我们先祖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亲手联合其他魔道家族杀死了自己的挚爱。
只因在他们的心目中，比他们强悍的神，只会永远将他们踩在脚下。
而雅典娜女神，被自己的爱人和信徒所背叛，又怎能不怒呢？
先祖和作为后代的我们都承担了这些恶果，而雅典娜女神到了今天也算是用尽了所有，弥补了自己曾经的过错。”铠就这样说着，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更没有重来这一说法。
而飘荡在高空中的青龙，化作人形态，将前面的一幕幕都看在眼里，他被铠和露娜二人的实力给惊叹到了。
“战争女神就这样消散了，这就是我们的希望吗？”
“能剿灭神明的希望！”青龙的内心无疑是亢奋的，身为魔种，他从来都是憎恨着神明，想要去为争取最大的公正与自由。
而这也恰恰证明了，他的选择并没有错，选择铠为宿主，将自己的所有力量托付给他，是青龙自认为在这千年来最为正确的选择。
就在这时，另一边……
大乔与司马懿之间的拼斗仍持续个不停，大乔擦了擦自己的伤口，全身喘着大气，看起来快要魔力耗尽。
“你还是那么的弱小，大乔。”司马懿手化黑镰。冷冷地说道。
“把伯符的灵魂还给我！！！”大乔嘶声呐喊道，握住灯笼的玉手滴出一丝鲜血。
而在下一瞬，两个身影从大乔的眼前一闪而过……
眼前的司马懿被铠活生生掐住了脖子，并在刹那间被掐碎，化作黑影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这是什么！？”大乔震惊道。
“呵，原来早就已经跑了嘛？！”铠冷哼一声。
“所以刚刚的司马懿只是一个幻影，真身早已逃之夭夭？！”大乔这才反应过来道，自己居然连一个幻影都打不过。
露娜的仰起头，观察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司马懿的踪迹，看起来司马懿的本体早在自己与雅典娜对决的时候，已经溜之大吉。
“很抱歉，大乔姑娘。还是未能给你取回孙策大人的灵魂。”
“都是我们的过错……”铠低头向大乔道歉道。
“铠大将军，露娜姑娘……”大乔呆了呆。
但紧接着，司马懿的声音与空气中凭空响起；
“铠大将军，即便你和你的妻子实力过人又如何？”
“还不是夺回不了孙策的灵魂，甚至还丧失了这么多名战友，呵呵呵……”
“啊！我想起来了，一个是叫沈梦溪，一个叫百里守约，对吧！”
“一个被黑石吞噬致死，另一个变成了一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凶兽傀儡，哈哈哈！”司马懿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低语般，一下下钻入铠的内心。
“给我住嘴！司马懿！”露娜随手将一旁的黑影打散，却发现司马懿的声音还是存在，就像是一个留言信箱一样，不放完就不会结束。
“你如今……”
“不过是颗只会害死他人的灾星……”司马懿恶狠狠地说道。
“司马懿！！！”
“司马懿，今日你对我丈夫的言语羞辱，他日我定百倍奉还！”
“我会将你亲手粉碎！”露娜眼里闪过无数的寒芒。
“哈哈哈！那就拭目以待咯！”司马懿说完后，他的声音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呵，你也就这点耍嘴皮子的能耐了……”露娜冷哼一声，身旁的铠却默不作声，皱紧了眉头。
“没事的。”露娜拍了拍铠的肩膀。
“嗯。”铠简单地嗯了一声。
随后，露娜继续看向大乔：“大乔姑娘，我知道你着急孙策大人。但眼下司马懿已经逃走了，根据我的猜测，他应该已经投靠了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大乔惊讶道。
“铠，你有什么计划吗？”露娜问道。
铠在倒吸一口凉气后，便说道：
“按照雅典娜冕下死前所说的，如果女娲神明一派的最终目标是重置世界，并且还想试图通过黑石吸收的能量和启动奇迹的力量让自身复活，那么……”
“那么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联合更多的盟友，阻止神明的计划。我们不能让更多的神明复活了，我们必须摧毁奇迹，防止他们吸收奇迹的力量。”
“我们长城这边，也会尽最大努力，尽量缩短时间，汇聚更多的力量。
等我们拥有足够力量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去云梦泽，把东皇太一和他的老家掀了！”说到这，铠已然握紧自己的拳头。
“可是……伯符……”大乔不禁哀伤道。
“那东皇太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神还是人？”大乔目光坚定道。
“一只不伦不类的怪物。”铠和露娜异口同声道。
“但何以为人？何以为魔，又何以为神呢？
这些也许都没有绝对的答案。
如果有一天，即便我们真的有幸踏入至高神的领域，我们也绝不会抛弃自己的人性和感情。”铠坚信道。
“东皇太一跟雅典娜冕下不同，雅典娜冕下因为没有神明级别的躯体，才导致肉身无法承受。
但东皇太一，他可是从一千年前存活至今的怪物，他吸收了那么多的日光能量。
实力连我们都难以衡量，何况他先前还吸收了我和铠的魔道之力。如果我们贸然攻进云梦泽，就算不死，也会损伤惨重。
就怕我们这些魔道血脉，到时候都成了他的能量瓶。”
“不过……他到底还能吸收多少，我也很好奇。
我能感觉到，他其实原本也是太阳血脉，我不觉得他能吸收所有不同类别的魔道之力。
也许他只能吸收太阳月光星辰等与光有关的魔道之力。”铠推测道。
“是这样吗……”大乔这才明白过来道。
接着，似乎是因过意不去，大乔放下灯笼，弯下腰对着铠和露娜衷心道歉道：
“很抱歉，铠大将军，露娜姑娘。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之前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我……”露娜这时候却主动打断了大乔的话语，捏住她的双肩道：
“回去吧，大乔姑娘。你的家人都很担心你。”露娜道。
“露娜姑娘……”大乔露出一丝愕然与感激，她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把伯符救出来的！”大乔坚信道。
露娜轻笑一声，苍穹上一艘飞船从他们的头顶上飞过：“你看……你的家人来接你了……”
话音刚落，铠和露娜在闪过一丝光晕后，便消失不见了，而还没等大乔反应过来，一个粉色的身姿从头顶上的飞船跳了下来。
“姐姐！”小乔直接扑入到大乔的怀抱。
跟着，那名头绑双马尾的少女早已泣不成声，同样快速地从船上跳下来，钻入到大乔的怀里：
“大嫂！呜呜呜！”
“抱歉，妹妹，香香。让你们担心了……”大乔也反手抱住了她们二人，并留下一滴滴感动而幸福的泪水。
“我回来了。”
……
远远观看着这温馨一幕的铠和露娜二人也挂起一丝笑容，随即便转身离去……
“阿铠，露娜……”这时，青龙也飞到了他们的身旁。
“小青，你先回去吧……”铠无奈道，脸色愈发差劲。
“啊？”
“好的！”青龙显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他望了一眼露娜，感受到了她的请求。
“奇怪，怎么感觉阿铠好像一脸疲惫的样子，是错觉吗？”
“但并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
“看来铠的心结只有露娜能解开了。”青龙想完，抬起爪子，在空气中撕开一道裂缝，回到了自己的空中之中。
而确定青龙彻底离去后，为了加快飞行速度，露娜主动牵起铠的手，重新化作了星月守护者的身影，朝着远处的森林翱翔而去。
黄昏褪去，穹苍如黑墨一样，笼罩于这片西方之土。一颗颗流星于静谧的夜空中徘徊，而那最闪耀的炽烈化身张开翅膀，在飞入一片森林后，便渐渐重新化为两个人影。
此刻，在先前经历过好几回生死大战的铠与露娜，互相搀扶着对方，一步步走到森林深处，并且还观察起周围，看看哪里适合作为暂时的栖息地。
但下一刻，铠却松开了露娜，脸色越发憔悴与疲惫，他一只手伸向一棵大树，另一只手则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全身持续地在颤抖着，自己的情绪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失控。
露娜见状，轻轻地从背后抱住了铠，并温柔地说道：“想哭就哭吧，在我面前不需要再忍着了……”两人彼此灵魂相连，任何情绪的波动都能瞬间被对方察觉到。
深藏在心底中的伤痛与自责，这一刻在露娜面前，铠终于再也压制不住，彻底将自己内心的情绪爆发了出来……
他表面上看起来永远是那么的坚强果断，百战不屈，对敌人从不留情。但只有露娜知道，铠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在意自己的兄弟与家人，更对每一个生灵都怀有怜悯之心。
正因为在意，所以他才坚持去实现自己的理念，想要尽早结束两族的分歧，但却导致了如今这样的结果……
铠缓缓地松开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回想起先前百里兄弟对自己的责骂，心底处的愧疚与自责就不断地飙升。
“从现在开始，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也不是家人了，我会离开这里。
这场战争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从此都与我无关。”
“永别了，阿铠。”——百里守约
“我的决定是不会变的，你我终究是敌人。”——百里玄策
铠回想起百里兄弟二人最后对自己说过的话，自己的心就如同在滴血一样疼痛：
“我好累，娜娜……”铠弯下身，将头倚靠在露娜的肩上，嗓音逐渐颤抖。
“我从不认为自己拥有这般强大的实力后，就有资格去当一名救世主或是神明，因为我从来都不是！就像你之前说的，我们只是想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可是……”
“有时候……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去做好一件事情，到头来却只会让状况变得更糟糕，雅典娜冕下将自己的所有，连同生命与理想都托付给了我们，可这真的是她的正确选择吗？”
“我真的不知道，就如司马懿方才所言，我甚至连战友都无法守住……”
“事实就是……”
“我似乎总在做错事，想要保护却只能伤害，想要拯救却带来厄运。”
“守约和玄策变成今天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逼迫他们兄弟俩再次分离……都是因为我，才害守约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铠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他的声音也愈发哽咽。
“还连累你被抓……灵魂差点被夺走，而这一切都怪我……”
“都……怪我……”说到这，铠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行接一行的泪水，挤出了铠的眼眶。
只有在露娜面前，他才会表露出最真实的情绪，展现出内心最脆弱，最柔软的一面。
“铠……”露娜心疼地轻声呼唤着自己的爱人，抬起纤细的指尖，擦拭着铠的眼泪。
“别哭，你并没有错，不要自责……”露娜眼角处流下一滴泪珠，用自己的额头抵着铠的额头。
“你只是选择了拼着有可能会犯错的风险，同时又要去尝试快速终结这场多年以来的纷争。
宁愿犯错，也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想静待危机的来临，才去开始想着做出应对。”
“而玄策和守约，包括那些逝去的战友。时到今日走到这种地步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无论他们从今往后变成什么模样，这条路都是他们自己选出来的。
守约也好，玄策也好。包括魔种，人类，还有神明，无论今后会怎么样，我们至少已经在拼尽全力……”
露娜说完这些话，便用手捏了捏铠的脸庞，一边替他擦泪一边生气道：“我的铠大将军，你不要总是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铠叹气一声：“娜娜，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让我内心别再那么难受。
可守约玄策兄弟反目就是因我而起，守约变成魅影是因为我，害你被雅典娜抓走也是因为我，
这是我所犯下的错误，也是我无法逃避的责任……”
紧接着，露娜牵起铠的手，与他十指相连。
“如果要说错，那真正错的人就该是我，当年明明是我失控亲手屠戮了我们的血亲。
明明是我，该去独自赎罪，该去独自承受这一切。
如果不是你当初的选择，和冒着各种可能会犯下大错的风险，承受一切痛苦与罪恶，我们也不可能真正地走到一起。
是你在绝境之中，紧紧抓住了那唯一的希望。你是我的守护之铠，我的太阳。同时也是心怀天下苍生，甘愿守在世人面前的坚韧铠甲。
因为你的守护，让我们从诅咒中最终得到救赎。
因为你的拯救，让我们避免了曾以为无法摆脱的厄运。”
“所以我们才会成功走到了一起，如果你有罪，那么我也是充满罪恶的人。如果你有错，那么我就跟你共同承担这个错误。不管从今往后发生什么事，我们永远是彼此灵魂的一半，共同背负着对方的命运。”
“所以你不要再自责了，铠。”露娜那把宛如夜莺般的嗓音，柔和地讲着这番话，且轻轻地疗愈着铠内心的伤口。
“我也不允许你继续自责下去了！”
……
（此处已删减，完整见群577962035）
……
“不过看起来，我家铠大将军在心态上已经完全恢复了呀。”露娜说完，笑意盈盈的铠，便亲了下露娜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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