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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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隆基很想抓着杨玉,看看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李瑁和太子已经成了赌盘,她还有心情开玩笑。谁知杨玉故作神秘的说:“你知道吗,本来我家郎君赔率连一比一都不是,还是我拿出来不少私房钱,好容易把他的赔率给提起来的。要么太没面子了是不是!”李三哥无奈捏捏鼻梁,疲惫的叹口气:“你还真是与众不同。怎么你竟然没一点担心的?”
“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虽然第一次被人开赌盘感觉很奇怪,但是多点人生经历也很好。不过这是个生财之道。其实谁能赢,不在于太子如何,也不在于寿王如何辛勤为朝廷办事,得了多少臣子的称赞。更不在于惠妃娘娘怎么得宠。”杨玉端着茶杯喝一口,脸上游戏之色逐渐散去,她正色的说:“真是陛下家事,和其他人无关。你在这里探究内情不如放松心情,顺便发个财罢了。”
李三哥脸上的表情很古怪,好像是见着个什么奇怪的东西,想笑又要隐藏,最后他牙疼似的放下手里的酒杯,问道:“你既然说了是陛下的家事,我怎么就真的押中了发财呢?”本来今天李隆基是不想出来的,但是这些天笼罩在皇宫上空,甚至是长安上空的乌云越来越厚了。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风声大的已经叫皇帝都无法忽视了。
长安那些赌坊里面竟然拿着太子和寿王开赌局,而且太子正经八百的储君,赔率竟然是一比十几,那么说就是几乎全长安,甚至全天下的人都不看好太子了。觉得应该是寿王取代太子。而且有风声传来,说太子要作困兽之斗,预备对寿王下手。而且太子和两个弟弟商量好了,就要在秋狝的时候下手。
太子东宫养着上千的甲士,皇帝的圣驾还没到上林苑,他们已经在那边埋伏上了。真是也逆子,当年错看了他!敢当着父亲的面杀自己的亲弟弟。
不过李隆基没打算出手阻止,他很想看看,这位自己曾经寄以厚望的太子能为了那个位子做到什么程度。可是若是李瑁真的被太子给伤着了——李隆基脑海里浮现出的竟然不是躺在血泊里的寿王,而是杨玉那张脸。她肯定会很伤心吧!
鬼使神差的,这个下午宁王府上神秘的管事李三哥又出现在了长安,时一无所知的寿王妃欣然赴约来了。刚才杨玉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叫李三哥心里乱成一团了。她还真是太年轻了,年轻的无知无畏。李瑁不过是个皇子,却能和太子摆在一起成为赌盘其中一方。这个事情可不是不伤大雅的玩笑。争夺储位也不是孩子之间争夺玩具。为了那个位子,浸满了皇室的鲜血。
看着杨玉理直气壮的说一切都是陛下的家事,李隆基忽然有点惭愧。她那样信任皇帝,可是皇帝却预备坐山观虎斗。
杨玉不知道对面没李三哥如此复杂的内心,笑着说:“这个简单,你在宁王身边,宁王和陛下感情最好。况且立储是国家大事,市井这么闹,陛下怎么能不知道。到时候陛下自然发话。宁王自然第一时间知道——剩下的还需要我教你吗?李三哥。没准我还要求你到时候透露点消息呢。”
抽抽嘴角,李三哥忽然盯着杨玉的眼睛:“你哪里知道立储之争的厉害,那个时候可顾不上什么骨肉亲情了。若是寿王受了伤害,你岂不要心疼。只怕那个时候你想在长安待下去都是难了。你不为自己想想,难道不为了就要出生的孩子想想吗?不过太子之位的确诱惑很大,若是赢了可是将来的天子,但是输了,难免身败名裂!”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寿王野心勃勃,觊觎太子之位了。我可要掰扯清楚啊——当初在洛阳,寿王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太子一来先不说修建粮仓的事情,也不问洛阳政务,先把我们收拾一顿!他是大哥,做小弟只能听他教训。但是他不该存了赶尽杀绝的心思——这个狗娘养的,我到现在还亏损呢!赞点私房钱容易吗?我那是合法经营,又不是以权谋私!”杨玉忽然柳眉倒竖,狠狠一拍桌子,差点就把老娘坑个底掉!
真是个爱钱如命的!看着杨玉恨不得咬死太子的表情,李三哥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她竟然不知道伪装一点。要知道皇帝所见过的女子没有谁真的视金钱如粪土,视名利如浮云的。但是这些女人总要装出来清高的样子。倒是杨玉丝毫不掩饰自己。
“噗噗——你今后不要在人前这么直白。若是被人有心传出去,一个贪婪的名声传出去可不好了。莫非是是——寿王也这么想的。他生气太子害得他损失了不少。因此才插手修建粮仓的事情。”李三哥认真的提出意见,身为王妃还是要注意形象的。
“这个话不对,虽然说苍蝇不抱无缝蛋,可是更有愚公移山。这世界上只要有心,肯下功夫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他们只要想诋毁我,就不愁找不到借口不是么?我就是把自己委屈死了,也就落得个虚伪的名声。不如干脆不理会他们。不过郎君倒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劝我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何必计较。”杨玉做个鬼脸,吐槽一下李瑁。
李三哥垂着眼皮,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波澜:“自然,寿王从小就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只是有些时候脾气倔强。”
“什么不争不抢啊,是从来没人和他抢过什么,锦衣玉食,需要什么早有人提前替他想好了,也准备好了。不过这样也好,性子恬淡,没有过多的欲望,就不会有烦恼。”杨玉语气带着几分讽刺,不管是李瑁还是陈轩,都是被养在温室的花儿。
“哦,真的吗?寿王真是个与世无争的恬淡性子?那么为什么——”李三哥忽然抬眼盯着杨玉。十八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他这个人真是——怎么说呢,觉得自己幸运生于皇家,从小备受宠爱,虽然身无寸功可依旧是高官厚禄,住在那么大的宅子里,身边仆从如云,一年下来花费了多少百姓赋税?他觉得自己不能白白享受百姓的赋税,更不能辜负了圣人和惠妃娘娘的宠爱关心。怎么也是跟着饱学之士读了几本书,就想做点事情,为百姓谋点福利。也不算是做个昏聩无能,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硕鼠强啊。不过这只是郎君的想法,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杨玉无奈的叹口气:“不管今后如何,只求问心无愧吧!”
杨玉这番话半真半假,李三哥也没追问下去了,只说:“没想到,寿王还有这个心胸抱负呢。真是难得了。只没想到他会这么想,更没想到他能这么刻苦。”杨玉忽然听出点不对劲的,怎么李三哥提起来李瑁好像说谋个晚辈呢?杨玉疑惑的看一眼李三哥,李三哥似乎察觉到杨玉的疑问,刚要解释,杨玉却是一笑:“哦,我想起来了,我家郎君是在宁王府上长大的,三哥对他自然是熟悉的。”
“身份悬殊,毕竟主仆有别。况且我常年在外面,不过是听府里曾经服侍过寿王点下的人说起罢了。时候不早了,你身体不方便,还是早些回去吧。”李三哥看着外面的天色,有些不舍的叹口气:“我是闲着无事,听他们说鸿宴楼如何,好奇过来看看罢了。今天亲身看过,还真是别有洞天。”说着李三哥从袖子里面摸出来个精致的小东西,原来是个精致的小金佛。
“这曾经是我阿娘留下的护身符,送给你祝你顺利生产吧!”说着李三哥把小金佛推到了杨玉眼前,面色严肃,一副不容推辞的样子。这个太贵重了吧。不说金佛本身价值,真是人家母亲的遗物——怎么好收下呢?杨玉刚要推辞掉,却被李三哥身上散发出来无形的威势压得不敢吭气。
虽然李三哥只是宁王府上一个管事,可是怎么风度气质却像是个天之骄子,仿佛比宁王还要高贵从容呢。杨玉只能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双手把金佛接过来了:“我可不敢真收下的,等着宝宝满月的时候,我再还给三哥好了!”
见着杨玉收下了金佛,李三哥脸色好看不少,他站起来要告辞了,杨玉忙着叫住了李三哥:“我有件事求三哥,这是我府上的阿蛮,她精于歌舞,在我府上可就埋没了。我想帮她在梨园谋个差使。这个还想请三哥帮个忙。”杨玉和阿蛮商量过了,总要给阿蛮弄个正式编制,教坊做个供奉,专门教导伎乐们歌舞,还有朝廷俸禄拿,出去也有个响亮名头!最要紧的是,哪里消息灵通。不过这个事情不能叫李瑁办,那样的话教坊里面肯定知道这是寿王安插的人了。
杨玉想了想,最好叫保持中立的宁王府出面,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李三哥了。
李三哥一愣,想了想:“那个阿蛮,可是刚才和你一起的女子?倒是一副好相貌。若是去了教坊没准还能飞黄腾达呢。你是担心寿王——才想把她弄走吗?”
原来三哥会错意了,以为是杨玉吃醋。杨玉却是一脸认真的摇摇头:“不是,阿蛮是个有追求的人,她事业心很重。要知道阿蛮从小学习舞蹈。她是个天才。就算是今后阿蛮飞黄腾达,我也衷心祝贺。而且我和阿蛮是好朋友,不存在别的什么。我只是单纯想帮她再上一层楼啊。”
不知为什么,李三哥脸上竟然闪过一丝失望。好像阿蛮和李瑁没有暧昧实在不可思议一样。不过最后李三哥还是答应了,帮着阿蛮做教坊的供奉。
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李瑁跟皇帝去上林苑的日子了。一早上起来,两个人依依惜别。看着李瑁远去的背影,杏花儿都过来安慰杨玉:“娘子外面冷,还是回去吧。灵儿最机灵了,又学会了骑马,跟在郎君身边肯定不会出错的。稳婆前些日子都说了,娘子生产就在近日了。还是小心些!”
杨玉忽然想起什么,对着杏花问道:“都预备好了,别叫人发现了什么!”杏花压低声音说:“娘子放心,咱们府里除了办事的几个人没人知道呢。到时候可是要人赃并获的。”杨玉心里一动:“咱们院子的人,可都老实。没有和外面的人交通消息吗?”正说着,杨玉觉得身体里面仿佛断了一根弦,整个人开始坐立不安。
察觉到杨玉的异样,杏花紧张起来:“娘子,别是要生了吧!”
深深吸口气,杨玉安抚着杏花紧张的情绪:“没事,你别大惊小怪的。我们回去吧。真是站久了浑身都酸疼起来。”
看着像话端进来的饭,杨玉深一口气,对着屋子里面努努嘴,她可没心情吃东西呢。杏花为难的说:“娘子,你怎么也该吃点东西。自从郎君走之后,你吃了半碗饭。刚才稳婆不是说了吗,叫你多吃点,保持体力。可是你把东西都给她吃了!”杨玉摆摆手:“我没心情吃东西,看见都觉得恶心。好像心里堵着一块什么东西。郎君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算时间也该到了,应该很快又消息来。这次长安城的礼人几乎都到上林苑去了。连着大街上都安静很多呢。杏花进去把饭菜放下,转身出来给杨玉揉着有一些肿胀的脚。杨玉深深吸口气,心里盘算着。
上林苑,旌旗招展,皇帝全身戎装看着丹坒下的皇子和皇族子弟们。李瑁骑在马上,心思却飞得很远。杨玉就要生了,自己却不在她身边。今天上林苑那里是什么猎场,根本是个刀光剑影的修罗场啊。方才都太子看自己的眼神,叫李瑁想起来还是浑身汗毛倒竖。他心里不安越来越明显。难道太子真的预备在这里动手,先下手为强,预备着把自己干掉?不过这次太子只怕是要失算了。
“十八弟你在想什么呢?圣人刚才可是说了,谁要能猎得那只鹿,就是获胜者!能得到那只纯白色额的猎鹰!”正在李瑁出神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拍自己,原来是忠王李浚。李瑁忙着跟着大家一起山呼万岁,各自上马预备去捕猎了。刚才皇帝叫人把一只特别矫健的雄鹿放出去,说这要抓住这只鹿角特别庞大的鹿就是这次狩猎的获胜者。奖品则是一直纯白色猎鹰。这个特别的奖品顿时引来无数目光和猜测。
因为白色猎鹰特别稀罕,只有皇帝才能享有,可是这次皇帝竟然把白色的猎鹰当成了奖品,而且他们狩猎的目标也很特别。一只就像是小牛犊一般大的雄鹿,长着夸张美丽的鹿角,脖子上则是挂着个金黄色丝带。这分明是太子专用的颜色,真是秦失其鹿,天下英雄共逐之了。
“今天的彩头很有点意思,怎么十八弟竟然竟然看不上眼呢?”李浚的话引来不少目光。众位皇子各有心思的眼光落在了李瑁身上,有些人是预备着看好戏的,有些则是带着几分嘲讽,鄂王干脆直接的说:“三哥,你不知道了吧,十八可是心怀天下呢,怎么看得上一只鸟呢。十八想要的可是那只鹿啊!”
鄂王故意意味深长的拖着腔调,别有深意。光王没等着李瑁开口,哈哈一笑:“就是,十八年纪比咱们小,可是人家志气大啊。十八弟啊,你刚才想什么呢?我知道了,你是在笑话我们这些哥哥呢。想你们不过是目光短浅,只看眼前一点利益。怎么比得了你,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今后我们这些哥哥们还要仰你鼻息讨生活呢!”李瑁脸色一沉,鄂王和光王真是撕破脸了,直接在说自己有夺嫡之心。
“诸位在说什么呢,刚才有人看见那只鹿向着西边去了。这会不去追,等一会可要连一根鹿毛都找不到了。十八是担心自己娘子,我听惠妃娘娘说,寿王妃生产就在这几天吧。第一胎总是紧张,你不要这样了!”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和李瑁的亲弟弟,盛王李琦过来了。
见着来人,鄂王和光王露出无趣的表情,狠狠地哼一声催马向西去了,见着没热闹看了,众人也都散去了,李瑁看着弟弟和宁王儿子汝阳郡王李璡无奈的笑了笑:“多谢!我真不该来这里!”
李琦以前年纪小,每次参加这些活动只能看着别人打球或者狩猎。这是他第一次能亲自下场参加,李瑁抓着李琦嘱咐道:“你第一次亲下场,别贪玩,要小心。跟着你的人都是谁?”
李琦做个鬼脸:“阿兄你真啰嗦,阿娘今天就嘱咐了我一番。你还来聒噪,我的耳朵都长茧子了。要不是我见情形不对,就悄悄地跑去搬救兵,你现在还和他们打嘴仗呢。我先走了!”说着李琦骑着马一溜烟的跑了,李瑁转脸看着李璡,表示自己的感谢,
李瑁是在宁王府上长大的,宁王拿着他做自己的儿子一般,李璡则是在皇宫皇帝身边长大,李隆基对这个侄子很是喜欢,宫中上下都称呼这位汝阳郡王乳名——花奴,因为李璡有端正的相貌,精通音律,言语举止风度翩翩,真正是个浊世佳公子。
“你别谢我了,我素来不掺和那些事,但是他们也太过分了。我是路见不平罢了!”李璡虽然得皇帝宠爱,但是很拎得清,绝对不会妄自参与政务,对太子和李瑁那点事也是明哲保身。不站队,不掺和。
“我谢我的,都是我的心意。今天出来我就心神不宁的,早知这样,我还是留在长安的好!这会也没后悔药了。”李瑁没心情去捕猎那只鹿,干脆和李璡骑着马在树林里缓步前行。
李璡安慰了李瑁一会,忽然一阵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传来,李瑁和李璡蹲觉得眼前一亮,一只毛色极好的红腹锦鸡在不远的树枝上,阳光照在鲜艳的羽毛上,泛起五色光彩,恍惚叫人以为是金凤降临人间。李瑁想起杨玉很想要一只这样羽毛绚烂的锦鸡,立刻搭弓射箭,屏住呼吸瞄准。
谁知李瑁第一箭落空了,他催马跟着那只锦鸡,不知不觉深入到一片密林中。李瑁辛勤练习骑射总算是有了回报。他终于射中了那只锦鸡,就在李瑁下马捡起战利品,预备着李璡显摆下。他忽然发现李璡早就被甩在后面了,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箭头划破空气的呼啸声扑面而来,李瑁下意识的躲闪一下,肩膀一疼,一支洁白的羽箭深深地射进身体。李瑁左手一软,弓箭掉在了地上。几个黑影从树后出来,向着他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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