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苦肉之计(2)

        空气里无端地飘着一抹瘆人的气息。再回头时，却是惊了一大跳，一双雪亮雪亮的眸子正隔着笼子一眨不眨地瞪着我。
啊！尖叫着猛一个后退，身上生生地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才意识到那双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要见的哥哥——从昏睡中醒来的宇文成都。
只是，那双眼睛，似乎不复旧时的明亮和有神，而是，而是一种阴狠的警觉的光芒。
像是——那一夜逃难中，几步之外的饿狼的眼睛。
那么凶狠，那么陌生，那么冰冷地盯着我，独独缺少的是熟悉和亲情。
“小姐，他，他是谁？”花影拉着我的胳膊，瑟瑟发抖着嗫嚅道。
对呀，连花影她，都感觉到了这种变化。
那么，宇文成都，的确是和原来不同了，对吧？
“嗷——”一声长吠划破了夜空，也如同一把尖刀一样将我的幻想割裂成了无数个碎片。
“哈哈哈！”一阵嚣张的大笑，从李建成所站的位置上响起来。
“怎么样？还要不要我把他放出来啊？”噙着一抹看戏般的笑意冷飕飕地问。
“你，你们对公子做什么了？为什么公子会变成这个样子？”花影难以置信地看看宇文成都又看看李建成，眼睛里噙着泪光，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是啊！上次见他的时候，虽然有蛊毒的纠缠，他，到底还是个英武威猛的男子汉。
此时此刻，却是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形容，浑浊的眸子，几乎已经认不得人。
而那一声嘶吼，分明，分明是一只野兽的吼叫。
我头上发冷，身上发冷，四肢发冷，连那颗装在腔子里的心脏都不停地散发着冷气。
“哼！笑话，他本来就是个疯子！还用得着我对他做什么吗？”李建成嘲弄得走上前去，手一扬，将一个肉骨头生生丢了进去。
那个人，那个硕大无比的身子，居然直接扑了上去，一把抱住，送到嘴边，大口大口地咬了起来。
那种饥饿，那种狼狈，那种消尽了人格的状貌。——我的眼泪忍不住哗哗地往下流了。
“宇文新月，你们打的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身后的李建成噙着一抹冷笑幽幽着道。
什么？我的脑海里嗡地一下。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居然知道？
知道什么？难道是知道杨灵珊就在附近？知道我和花影一心一意专门将他骗出来？
所以，我和花影刚才那么卖力的表演，也是白搭了？
这样心虚地一把站起来。
却听到后面的人犹在自说自话：“即便是为了你家哥哥而同意委身与我，可是，我也不会怪你，人，都有几分身不由己的地方，不是吗？只要你愿意从今以后忘了世民，一心一意忠实于我，我会好好待你，就像对待绘绘一样！”
我的肩膀微微地放松，心里也放松了几分。
“殿下的心意，新月自是感激万分！”这样缓和了片刻，立刻直奔主题：“不过，我家兄长这个到底算是什么状况？”
“你，故意跟我绕弯子吗？”他慢慢地踱到我的面前，猛地握住我的手腕，眸子里唯有愠色：“我哪里不如李世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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