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艰难处境下的选择（下）

        确认了这件事情，英扎特当即用力做了次深呼吸，平复下心中喜悦与失落并存的复杂心情，让自己重新专注于之前暂时被搁置的模拟尝试。
有了明确的目标，有了明确的动力，这次，他没有再因为眼前的困境而停滞进度，直接在完成后续步骤所需情报的记忆后，选取对应数量的魔法元素，按照从内到外，由密集至稀疏的顺序依次排开。
呜——
一阵劲风掠过，魔法阵第一部分，距离他最远的那一小片区域瞬间被填充了对应数量的魔法元素。
没有迟疑，在用解析魔法初步确认第一次的分拣并未出错后，英扎特紧接着从魔法阵的最中央又选取出一部分魔法元素，按照相同的顺序依次排开。
呜——
又是一阵劲风吹过，魔法阵雏形中第二部分空白区域也顺利被填充完成！
随后，是第三部分，第四部分……
只可惜，这一切，终究只是她极度疲惫之下不切实际的幻想，脑海中那一段段触目惊心的记忆，以及那一阵阵蔓延至全身的强烈痛楚无一不是在向她昭示着现实与梦境的区别。
是的，现在的她已不是再是那个可以无忧无虑享受生活的贵族小姐了。父亲不在了，利福德家也不在了。现在的她是被只是一个被全大陆通缉的逃犯，现在的她是个体内潜藏着可怕恶灵的容器，现在的她更是一个随时随地行走在失去自我边缘的跳梁小丑。
【甘心吗？你甘心就这样被命运玩弄，失去你曾经的生活，失去你作为贵族的点点滴滴？】
恍惚中，乔斯琳仿佛又感受到了那片回荡于她心底里的另一道声音，那道独属于昔拉，独特而具有强烈诱惑意味的声音。
现在，你一定在想为什么这样一个天赋普通性格也普通的先祖能被名为杀戮的恶灵看中并成功与它签订契约，最后带领着平凡的利福德家重获新生？别着急，请继续看下去。
一直以来，我们或许都存在一种心理误区，一种对于普通人的心理误区。是的，我得承认，在我被我父亲交代这些事的时候，我也曾忽略过那些普通人的价值。也曾问过我父亲为什么罗伊斯先祖会被昔拉看中。
结果他问我，那些普通人最大的优点是什么？是容易被人忽略。这是坏事吗？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确实是坏事，毕竟一旦某个人被别人忽略了，那他就很难获得别人认可，很难过上更好的生活。但反过来说，如果正是因为他们无法过上更好的生活，无法被人重视，他们才会比其他人更适合承接一些不为人知的使命，在所有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悄影响着这个世界的格局，种下一些不容易被人剔除的根基。
然而，这一次，她没有迟疑，更没有迷茫。经历过前不久灵，乔斯琳已是深刻认识到，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她不该给对方任何可以用来喘息的机会，更不该心生怜悯，不经意给对方诱惑的时间。
直到那象征着最后一部分空缺的部分也被平缓运转的魔法元素所填充，英扎特才暂时停下手中动作：“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只要你抓紧时间的话。”
回答间，艾丽娜又重新凝聚起周围的部分魔法元素，准备默数着时间发动攻击。
一秒，两秒，三秒……
5秒的默数后，又一道兼具风系魔法穿透力和火系魔法爆发力的细长攻击从魔法阵中迸射而出，再一次精准打断了怪物试图复活的尝试。
看到这一幕，再注意到怪物身体的元素化状态即将达到临界点，英扎特不禁又有了那种想想坐享其成，坐等胜利果实直接降临的念头。
不过下个瞬间，他还是强行收敛住了这种念头，假装自己并未察觉‘元素化’状态即将达到临界点，继续准备着模拟同等魔法阵的后续步骤。
然而，这样的想法刚有成形，他就被眼前超出他预计难度的实际情况绊住了前行的步伐，不得不重新审视起后续的计划。
【如果我的思路没有问题的话，接下来的步骤是对应的咒文或者魔法符号的书写。这个步骤本身并不困难，一般情况下，不需要，也不会对原本的咒文进行关键的改写，但这个……】
英扎特下意识瞄了眼位于他不远处的怪物尸体，瞄了眼对方胸口处看似沉寂，实则并未减弱多少的坚毅特质，忍不住再次倒吸了口气。
这是火系魔法锤炼到一定后必定会有的特质，也是其他魔法属性短时间内无法真正效仿的核心意志。
这种意志虽然会因为锤炼得到的成果而彻底烙印下来，但它一样可以被消磨，被削弱。
“首先，我要澄清一下，比起‘天空学者’的工作，我更喜欢委员的工作。因为在这里我可以肆无忌惮地研究我想研究的魔法，享受它们带给我的惊喜与愉悦。虽然这么多年下来，我浏览了各式各样的魔法理论，其中有观点独特的，也有想法创新的，但我始终觉得那些观点，那些理念差了点什么。
按照他设想的预案，在经历前面多次的消耗和打击后，那个怪物已经不再拥有那种远远凌驾于他当前‘天赋’模拟层次的属性特质，他有能力，也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进行效仿。
艾丽娜同样神色轻松地说着，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无形之中暴露了某个弱点的迟疑与胆怯。
“我现在似乎有点明白老师的决定了，所以作为必须的礼貌，我觉得我有必要提前告知您，鉴于您身上存在的浓郁诱人气息，我接下来大概会经常叨扰您了，您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毕竟想怎么做是您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虽然是彬彬有礼地征询意见，但是这位委员的语气中却没有征询意见的意思。因为，早在他之前说出那些真实的想法后，他就放弃了隐瞒，毕竟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虚伪’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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