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你理解我的苦衷了吧

        昊天和西王母回到大殿落座。
他掰着手指说着理由。
人族是如何诞生的？
西王母不屑回答。
“人族是五圣中的女娲和后土创造的，其他三圣也多少帮了点忙。这事儿三界皆知，包括那些人族自己也知道。”
昊天刚要插话。
西王母接着说道。
“我还知道人族是以神族为模版创造出来，相对于最下界的鬼族来说，就是弱化的神灵。当然了，人族不具有神通，寿命也极为短暂。但他们跟神灵一样，拥有高度的智慧，可以进行深度思考，还有极强的动手能力和创造性。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说的不错。”
昊天夸张的鼓掌，惹来西王母一个大白眼。
“但人性中有一个致命弱点你可知道？”
“哦，懒惰？追求享受？这些好象神族也有吧。人族以神族为模版诞生，神族有，人族也有，这有什么奇怪的？”
她一连说了几个特性，昊天都摇头否认。
“贪婪，极度的贪婪。这是人族本性特有的，”
昊天说出答案。
“贪婪啊，神族中也有啊。”
“不一样。人的贪婪超出想像，为了得到好处，人族可以不择手段，哪怕是最亲的人，包括父母、子女、朋友。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在贪婪的人性面前不值分文。人可以毫不犹豫的出卖良心、道德、亲人朋友，以便获得更大的利益。”
西王母微微摇头，觉得昊天说的太夸张了。
“我给你举个例子，那是我闲暇时，跑到人间游历亲眼所见。”
昊天说人族发展初期弱小无助，只能抱团取暖。
随着逐渐强大，他们将野兽赶到密林，建立了强大的军队和国家。居住在村庄城镇。
不同的族群之间也展开了交流和贸易。
其中将贪婪展现的淋漓尽致的就是那些商人。
他们为攫取最大的利润，往往不择手段，铤而走险。
算计一切事儿，一切人。
如果有一点利润，会毫不犹豫的出卖朋友。
利润再多一点儿，亲人家庭也会被当成绊脚石。
当利润有一半儿，国家和皇帝都可以当做商品。
在贪婪逐利的本性驱使下，如果能得到天大的好处，哪怕知道对方买刀是为了杀自己。他也会不迟疑将刀子卖给杀手。
“当然，这只是贪婪人性一个缩影，游历过程中，我目睹了诸多贪婪的故事儿，人族的贪婪时常让我惊心，在贪婪的欲望中，弱小的人族化成吞噬一切的巨兽。不管天地人，还是妖神仙，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皆可买卖，皆可奴役，皆可杀掉。信仰不过是工具而已，需要时拿过来便用，不需要随手丢弃。因为贪婪，人族早就背离了当初诞生时的初衷，没有独立的思考能力，贪婪已经让他们偏离了正确的发展轨道。”
昊天一番言论看似荒诞，却句句真实。
虽然西王母头一次听说。
但丝毫不怀疑。
昊天没必要在这种事上编造故事。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跟神族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的贪婪、算计只是针对人族本身，你为何说人族是神族的隐患呢？”
“人皇的光罩就是。普通凡人接触不到神族，每天懵懵懂懂的生活，当然不会想这么多，而人皇就不一样了。他知道神族的存在，知道神族的巨大优势。别的不说，悠长的寿命对人皇来说，就有巨大的诱惑力。人皇在晚年，一心追求永生不死。他们临终前的祈祷我听了很多。核心诉求无非是长生，不愿放弃手中的权力。”
“你如何回应？”
“我能回应吗？种族诞生时起，一切都是定数，不可更改，我怎么回应？我只能沉默以对。就因为无法回应，每位人皇死前产生了巨大执念和怨气。怨气聚集，一代代传下去。人皇心中对自身，对神族、对掌控凡人命运的幕后者产生了剧烈的不满。他们愤慨上天不公平，凭什么给了神族悠长寿命，可以享受无休止的荣华富贵，而他们却只有短短百十年的春秋，还没有充分施展权利，便白首斑斑，垂垂老矣，象一只老狗无奈的撒开权力，闭眼堕入轮回。巨大的反差下，他们暗暗积蓄力量，有朝一日定打上天庭，将神族的种种特权夺过来，神灵贬下凡间，人族居住天庭。”
“啊？真有这么严重？人族如何打上天庭，他们不会飞升。”
西王母惊叹于人类的不自量力。
昊天上帝很严肃。
举起那份修炼者名单。
“人皇野心实现的关键都在这张名单。通常这些修行者效忠的对象有两个，一个是师父，一个便是人皇。人皇承诺，飞升后，天庭中重要神位，仙力充足的府坻，任他们挑选。这也是利用了修炼者的贪婪本性。”
“师父传授给他们修行法门，效忠师父可以理解。做为踏上修行路，不贪恋人世繁华的修炼者而言，仅凭人皇虚无飘渺的承诺就会死心塌地的效忠？他们再贪婪无度，我觉得也不可能。”
面对西王母的质疑，昊天呵呵一笑。
“人皇虽然是凡人之尊，没有修炼者的神通，甚至不是他们的对手。但你别忘了，人皇还具有普通人没有巨大优势，拥有人皇骨和天运图两件洪荒至宝，人皇虽然位居人界，地位跟神族之尊——也就是你我是平等的。修炼者修行的尽头，面临的最重要的关头是什么？是渡劫飞升天界，获得天界仙篆，正式成为神族一员。”
“渡劫飞升是天道为了种族跨越设置的考验。是对修炼者全方位的考核，安全渡过，便成为神族，如果失败，轻则境界全毁，成为凡人，从头再来，重则魂飞魄散，天地再无此人。这跟人皇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这个。”
昊天从书案下面取出一张符文。
上面写着几行字。
“兹有炼气修行者渡劫飞升。修行者艰苦备尝，历经生死，走到今天殊为不易，我以人皇的名义保证，此人品德高尚，心性纯良，对君主忠贞不二，对大众慈悲心肠。希望昊天上帝降下考验，公正、公平，不可偏私。飞升成功，天界神位多了一员得力干将，人间庙宇有了一位护佑的神灵。”
下面具名：人皇。盖着人皇印。
“这是人皇发的符文？”
“明着这是符文，实际是人皇的求情信。说的好听，希望渡劫考验公平、公正。潜台词我还读不出来，不就是让我放一马？”
西王母点点头。
文字不长，却字字透露的人皇的高傲。
修行者境界到了一定程度，必须经受渡劫的考验。
这是天道为修炼之人定下的规矩，谁也不能随意打破。
“他发他的，你不理就是了。”
“不理？人皇会想方设法给神族捏造罪行。记载到天运图上，天长日久天运图上积累的神族的所谓罪行多了。会让神族的地位受到威胁。信仰之力消减很多。为了神族的前途，我必须理，而且还得答应照顾渡劫之人。”
听到这里西王母明白修行者为何会对人皇忠诚不变了。
渡劫时人皇会给他们最大的助力。
人皇发给天庭的符文比炼制多少渡劫丹药作用都大。
昊天上帝长吁一口气。
“现在你理解封神为什么要从人族开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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