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腐烂的神明

        马明远和祖凤怕触动女娲神国的秘密机关。
不敢施展任何仙术。
踏着田埂上的烂泥艰难行进。
虽然感觉走的吃力。
鞋底和衣服却很干净，溅到身上的泥水随即化为乌有。
二人经过两个农夫身旁时。
正好听到他们在聊天。
年纪小的抱怨，近年来世界不太平。
到处爆发灾难，还说神使私下传言。
这个世界的神明已经死了。
离开这个世界，抛弃了他们。
年长者劈手一巴掌。
眼睛斜瞅马明远和祖凤。
压抑着用极低的声音。
“你傻啊，这事儿能随便乱说吗？你没看有外人在吗？若是告密，你小命还有吗？”
年幼者委屈地摸着脑袋。
“这又不是我说的，是神使老爷们说的。”
“你还说，闭上你的臭嘴。你看不到天尽头的白线吗？白线在神明就安然无恙。”
年长者对马明远和祖凤讨好的一笑。
继续教训年幼者。
“传说天尽头就是神居住的地方，天空飘荡的祥云和霞光你看不到吗？神使胡说八道，要挨雷劈，你也想挨？”
“我不想。”
马明远来到二位农夫跟前，深深施礼。
“在下有礼了。请问这是什么所在？”
“客人不用多礼，此地名为原野。”
年幼者回答的很痛快。
马明远暗笑。
神国果然不同寻常，地名都这么粗暴。
平原叫原野。
树林就叫树林了呗？
年长者把年幼者从身边扒拉开。
“二位有什么事儿吗？”
“啊，神使老爷们真是那么说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马明远单刀直入。
老农夫警觉起来。
“神使老爷什么也没说，他们侍奉神明虔诚无比，尽心尽力。神明就是他们的生命，绝对不会说出对神明大不敬的话，你们听错了。小毛啊，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了。”
他招呼年幼者。
小毛知道自己闯了祸。
沉默地扛起锄头，准备回家。
人家要走。
马明远不能阻拦。
尴尬的让开。
考虑要不要厚着脸皮跟上去。
祖凤一旁捂着嘴笑。
“笑什么？你知道神使是什么人？”
马明远在农夫身上吃了瘪，有些恼怒。
“当然知道，神使是就是信徒和神明之间的沟通使者，是凡人和神明的桥梁。这有什么难懂的。在现实世界，他们称为和尚、道士。当然了，神婆、巫汉，甚至跳大神的，如果有一定与神明沟通的能力。也可以称为神使。”
“老皮子，看什么？快走了。”
小毛收拾好农具，发现年长者盯着马明远不动身。
大声喊道。
老皮子来到二人面前。
“虽然不知道二位来自何处，我劝二位还是尽早离开。二位在是面孔，如果不去拜会神使，你在这里寸步难行。”
说完老皮子紧走两步，赶上小毛。
他们刚走到田间地头。
远处跑来一个人，那人脚步匆匆，大气直喘。
“皮叔，毛哥，你们快回去。神使大人召集我们开会呢。”
“神使唤来我们村？这可是稀罕的事儿，他们一向高傲的很，跟我们开什么会？”
“不知道。好象是关于神明的。我也听不明白，要求一个人都不能少，所以命令我通知你们。”
老皮子二人很紧张。
加快脚步奔回村子。
马明远和祖凤相互看了一眼。
“有热闹不看白不看，跟上。”
二人远远缀在后面。
顺着田间小路走了不到四里。
前面是个小村子。
村口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村子的名字。
“村子108号。”
女娲神国物品起名果然简单粗暴。
怕村落太多记混了。
贴心的编上号。
这个村子是第一零八号。
老皮子三人进了村子。
马明远和祖凤等了一会儿，确定村口无人巡逻。
也鬼鬼祟祟进去了。
“我怎么这么别扭呢？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
祖凤笑了。
“马明远，你信仰女娲吗？你是她的信徒吗？”
“我不是。虽然他是人族之母，但我并崇拜她，不算她的信徒。”
“这就对了。”祖凤左右看了看。
“这里可是神国。这里的人都是女娲信徒的投影。你我都不是信徒，当然就是贼了。”
二人低声说着话，借着墙角、屋檐的掩护，来到村中。
小村一百零八号名副其实。
只有区区二三十户人家。
南北东西两条短街。
低矮的茅屋跟现实世界一样。
两条短街的交汇处，位于村子的中央。
是块小小的空地。
空地聚了百十口人。
男女老少都有，粗布短衫，农夫打扮。
空地中央是全村唯一的水磨盘。
人们围成一圈，头朝里。背朝外。
伸手脖子盯着。
仿佛被人无形中捏住脖颈的鸭子。
二人悄悄摸到近前。
躲在屋子拐角观望。
一个人站在高高的水磨上。
叉着腰训话。
磨盘下面站着两人。
这两人守着一个大大箩筐。
箩筐编织的很细密，盖着黑布。
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三人的服饰一样，都是一身金色的长袍。
长袍前面绣着两个红色的大字。
“神使”
背后绣着四个红色的大字。
“天人如一”
头上带着一顶怪异的高帽子，帽沿着插着一根长长鸟羽。
磨盘上那人面皮微黄，颌下一缕山羊胡。
下面两人。
一个红脸，一个黑脸。
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纪。
黄脸大汉双手叉腰，正讲到激动处。
“各位乡亲，神明下了谕示，需要各位子民有钱的拿钱，没钱的出力，修建神明的十丈金身。大家只有团结一致，才能渡过末日危机，挽救神明，也是挽救我们自己，否则灾难降临，我们谁也跑不了。”
村民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黄脸大汉继续道。
“这些年，我们这个世界并不太平。各处灾难频发。就以我们小村来说，五年前大旱，庄稼颗粒无收，三年大涝，地里除了癞蛤蟆到处乱蹦，一粒粮食也没有。去年还好一点儿，风调雨顺，却闹起蝗虫灾，树叶啃光，庄稼啃死。萧教主心系天下苍生，夙夜兴叹，向神明为我们祈福。我们虽然没有教主的神通，但是做神明的子民，不能袖手旁观。也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红脸和黑脸连声附和。
“梅长老说的对，我们也要贡献自己的力量。”
小毛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怯怯的，显然鼓了很大勇气。
“萧教主都做不到，我们只是普通人，能做什么呢？”
他的声音不大。
但现场很静，掉根针都如同打雷。
小毛的声音很突兀。
“这位小兄弟问的好。请这位小兄弟到前面来。”
黄脸的梅长老请小毛站过来。
小毛吓的面色苍白，双腿发抖。
神使老爷是什么人？
是跟神明直接对话的人。
岂是他这种升斗小民可比的。
红脸分开人群，拉着小毛来到梅长老跟前。
“小兄弟，你说的很好。让他看看里面。”
梅长老让人打开箩筐上的黑布。
小毛乍着胆子向里看去。
“呕！”
他捂着嘴干呕，几乎昏倒。
红脸大汉在小毛的背上击了一掌。
将他动荡不稳的魂魄安定下来。
“别害怕，你看到了什么？”
梅长老和蔼的问。
小毛迟疑着不敢说。
“梅长老让你说，你大胆说。不怪你。”
“里面是一个女子，腐烂不堪的女子。”
小毛鼓足勇气。
“那个女子跟神庙中的神像一模一样。好象是我们的神明。”
梅长老和黑、红两个大汉面色沉痛。
“你说的对，她就是这个世界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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