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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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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尊站在一侧,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出发罢!”
乾昆道:“大哥,此境万险,愿思之!”
于尊笑道:“那你意思是,要独自犯险?”
乾昆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我正是此意!”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意味绵长地望着乾昆,道:“兄弟啊!兄弟!你还把我当成兄弟吗?既有危机,我于尊又怎会坐之不理?”
乾昆嗫嚅道:“大哥,乾昆何以为报?”
于尊幽幽道:“我不需要你报答我,你只需记得我们是兄弟便罢!”
“兄弟......兄弟......”乾昆的瞳子里,流出一行滚烫的热泪,他呢喃着,满脸的泪痕,道:“兄弟......你是我的兄弟!”
于尊静静地望着乾昆,笑了,道:“乾昆,你的生命里,可是丰盈了些许?”
乾昆也笑了,笑得单纯而又清澈,道:“大哥,乾昆找到了以前丢失的东西!”
他揉了揉酸涩的双眼,道:“乾昆找到了那丝丢失的人性!”
“那就不要继续犹豫下去了!我们出发罢!”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
乾昆亦笑道:“那就出发!”
渐渐地,周遭亦是一片星海,脚下无实物,于是两人只能飘荡在星空之间,此刻,体术成为了两人强绝的力量,于尊轻轻一弹腿,身体如一颗弹丸,疾速的向前滑翔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略有些倦伐了,可眼前的那片赤红色星域,依旧距离自己有不短的距离。
于尊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乾昆,不如先歇息一会儿?”
乾昆道:“大哥既累了,我等便歇息片刻罢!”
于尊笑道:“乾昆,难道你是铁铸的?”
乾昆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憨笑,道:“大哥,勿要调笑乾昆了,乾昆只不过是硬撑着罢了!”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乾昆,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乾昆,你比以前狡猾了很多!”
乾昆叹了口气,无奈道:“大哥,怎么不信我呢?”
于尊幽幽道:“魔界之人,所修体术皆为上乘,我虽一直在锻炼身体的强度,却不及魔界之人一二!我又怎会看不出,你身上的体术强绝之处?”
乾昆笑道:“没想到被大哥识破了!”
于尊挥拳,轻轻地锤了锤乾昆的胸膛,道:“你可勿要以为,你会瞒得过我的眼睛!”
乾昆点了点头,脸上却多了一分忧郁,道:“其实,乾昆的想法,也并不复杂,大哥既累了,乾昆又怎能说不累呢?”
于尊笑道:“兄弟!我需要的是你的诚恳,你可懂吗?”
乾昆道:“大哥,我记得了!”
言谈间,两人的身体,依旧随着惯性,向前疾速地跃进着,只不过是恍惚一瞬,那片赤红色的星域,业已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于尊一脸讶异地望着那片赤红色的星域,幽幽道:“应了那句话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两人纵身跃入其中,眼前是一片灿烂的霞光,他看到一颗颗赤红色的星球,亦看到了一片片蔚蓝色的星球,他看到了一颗颗彗星,它们疾速地掠过自己的眼前,然后消失在无法穷极的远方。
那片蔚蓝色的星球,犹如狱界,他可以嗅到麦田里清新的空气,亦可以抬头一眼望见那片蓝色的苍穹,他仿佛置身其中,可片刻后,他心道:“或许乾樱,并不在此境!”
他回头望向那片赤色的星球,幽幽道:“乾樱倒应是被困在了此境!”
这时,乾昆道:“大哥,可是心悸?”
于尊笑道:“你见过于尊,何时怕过吗?”
乾昆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未见过!”
于尊眼神中,绽放出一片锐利的光,道:“那我们便即刻出发罢!”
那些赤红色的星球,较之于蔚蓝色的星球,更为的硕大,也更为的刺目,恍似一片片血色海洋,火焰翻腾在地表,染红了天空,刺目的红芒,即使在数万光年以外,依然如此的明亮。
渐渐地温度变得越来越高了,当真正的跃入这片火海中时,温度已升至万度以上,因身体内浮动出的玄气,此刻,身体并感受不到太多的燥热之感。
乾昆乃是魔裔,体性寒凉,倒也无些大碍!
白色的长袍,在熊熊的火焰中,肆意的飘摇着,长袍即使浸了火,却依旧未促成一片火光。
亦是因于尊体内的玄气所致!于是,在那片赤红色的大地上,有一个斑白的影像,在其中轻轻地跃动着,还有一个黑色的光点,亦在疯狂地略动着。
斑白的影像自是于尊,而那个黑色的光点,乃是乾昆!
并不想两人想象的那般,此地应是一处鬼地!应无生灵残存!
可行了一刻后,眼前竟也出现了活生生的人,他们披着一头赤红色的毛发,他们周身围着一身血袍,他们行走的速度,堪称极致,于尊只是略微的一撇,他们业已在千里之外。
难道,这便是体术的世界?
他心底暗生了一分力道,喝道:“唤自然!”
此境,沸腾的火焰,皆向他涌了过去。他能够感受到这片赤焰燃烧的烈度,燥热的高温,令心绪有些纷乱。
于是,他阖上了双眼,身体则悬浮在半空,渐渐地,心境变得平静,变得自然。
他渐觉,这些赤红色的火焰,并非寻常之物,他有意将这片赤红色的烈焰,疏导至心底。
他轻轻地喘息着,一缕缕赤红色的焰气,随着他的呼吸,渐渐地流入到他的体内!
而此刻,令他为之一滞的是,他体内的清流焰与碧馨焰,此刻竟开始幻化,他看到了一个个小人,站在那片烈焰之间。
难道是火灵?
这一幕,竟是如此的玄幻!
那些小人,皆垂目静坐于半空,清流焰诞出的小人,乃是一片赤金色,而碧馨焰诞出的小人,则是一片丹青色。
这一刻,于尊的心底,久久不平。
原来,他心中难安之事,竟是因这片火灵所致。他抬头仰望着玄天,此刻,那片火灵,亦升至半空,他们璀璨的光华,静静地覆盖在于尊头顶。
清澈的光,蜿蜒流淌,然后静静地融入于尊的体内,光初入时,体内生出一丝刺痛,犹如针扎!
可片刻后,那种感觉,渐渐变得奇妙,竟有些刺痒,之后,便变得舒服了些。
他心道:“看来,这片火灵,或许有熔炼躯体的功效!”
他能够感受的到,他的身体,变得凝实了许多,细胞在静静地碰撞,血液在沸腾中流淌,这一刻,身体内各个部位,皆在迸发着强绝的力量。
若是令乾枫见到此幕,定会心生感叹罢!
所谓火浴其身,锻其神魂,便是此幕罢!
他的身体,悬浮在半空,而那片刺眼的光,在围绕着他的身体,静静地盘旋,然后一片又一片,静静融入其中。
而与此同时,伴随着这颗星球上,雄浑的焰气,渐渐融入体内,那片盘旋在高天上的火灵,亦愈积愈多。
他们尚未开启灵智,可即便如此,他们周身爆发的力道,业已令人心底久久难安。
这一幕,如此凌冽而霸道。
他凌空而起,屹立在那片火灵之中,他不再运用玄气,周身暴露在那片赤红色的烈焰下。
感受着火浴其身的疯狂!
乾昆笑吟吟地望着于尊,心道:“看来,大哥又有精进了!”
他渐渐地消融在虚空中,他的身体,幻化出了一片火海,而他便是那片火海的种子!
火焰愈来愈雄壮,于尊的衣袍,已变成了一片齑粉,只是他的皮肤却无一丝干裂之状,反而,变得愈来愈生硬,愈来愈强壮。
不知过了多久,在此境,两人渐渐地忘记了时光的流速,当两人从静修中,渐渐地清醒之后,眼中的神芒,静静地绽放着,刺目而又妖冶。
这便是魔道吗?
真正的魔道......
当他再次仰头望向天幕时,他看到了一片片背负着巨剑的少年,他们的神魂,静静地摇曳在天畔,倒似是离躯之人。
可恍然一瞬,他们便从高空落在了地上,他们沉重的跫音,从远处传来,他们虎视眈眈的眼神里,有一分睥睨天地的霸气。
少年的眼神妖冶而又灿烂,他们仿佛是四月天里的花儿,绽放的放肆而又纯真。
他们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虽看似缓慢,可仅仅一瞬,他们业已来到了于尊和乾昆面前。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少年,心底却道:“这些少年,皆是身负玄功之人,看来接下来有的一拼了!”
反观乾昆,脸上则挂着一丝不羁的笑意,在乾昆的心底,是寻不到惶恐的,他如于尊一般,亦是一个不怕死的疯子,这便是他与于尊惺惺相惜的原因,对于于尊来说,这种个性的人,或许在他的心底,更加的讨喜!
少年背后的巨剑,在赤红色火海中,绽放着一丝丝殷红的颜色,只是他们的躯体,却埋在了一片黑暗中,能够清晰的看到他们的容颜,却无法窥其全貌!
或许,黑暗便是他们的衣缕罢!
少年渐渐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因为他们的眼前有一堵墙,那堵墙是两个人,于尊与乾昆!
领头的少年,静静地望着于尊,他忽的笑了,道:“兄台,可是来寻人的?”
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少年,道:“你又怎知我乃是来寻人的?”
少年笑道:“你的脸上写着呢!”
于尊亦笑了,心道:“果然没让我失望!”
于尊笑道:“你不会阻止我罢!”
少年哈哈一声大笑,道:“你信不信,我知你所寻之人,身在何方?”
于尊心底一滞,幽幽道:“你......究竟是谁?”
少年笑道:“你找的只是那个人,至于我,与你又有甚么关系呢?”
于尊道:“若是说,我想结交兄台呢?”
“哦?如此一般?”少年倒也未料到于尊会如此言之。
于尊笑道:“你可有意?”
少年叹了口气,道:“现在不是时候,祭台将要开启,你若继续在此浪费时间,你所寻之人,怕是有将死之局!”
于尊心底一滞,幽幽道:“祭台?”
少年道:“没错,便是祭台,是万年之隔的祭奠!”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指向身后,道:“那他们呢?”
少年笑道:“去了,你便知道了!”
于尊心底忖道:“看来,今日要有一场大战了!”
少年是极为聪慧之人,识于尊面上之色,心底业已有了一个大概。
他向后挥了挥手,大喝道:“收!”
他身后的那群少年,竟慢慢的消失在眼前,而他身后的那片黑暗,却愈来愈绵长了。
他融入到了一片暗黑的世界中,或许,他的兄弟,亦在那片世界之中。
但总之,眼前已不是一群生性傲慢的少年,他们消失在了此境,此刻站在他眼前的唯有少年一人。
灰色的苍穹,映射着一片片赤红色的刺芒,而那片赤红色的大地上,是一片浑浊,如同一片浑浊的海水,难言其妙。
少年回头望向于尊与乾昆,道:“你们去还是不去?”
于尊道:“麻烦兄弟引路!”
少年哈哈一声大笑,道:“即使不是兄弟,我亦会将她解救出来!”
于尊笑道:“可是你所思之人?”
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笑道:“是!正如你所料,她乃是我最喜欢的女人!”
于尊道:“既如此,便是同道中人,那我等便速速前去罢!”
跟随着少年的身影,渐渐地感觉身体内部,变得空旷了许多,而这时,随着他的步伐渐渐地加快,从大地深处涌出的焰气,亦疯狂地涌入到他的体内,这令他心底的那片火灵,变得愈来愈灵动,他们翻覆在高天之上,仿似一柄柄明明灭灭的蜡炬。
而此刻,他心底的世界里,渐渐多出了一个胖滚滚的小肉球,竟是龙宝宝!龙宝宝揉着胖乎乎的小肚皮,喊道:“妈妈!妈妈!宝宝饿了!”
他张口一吞,便将一片焰气,吞入了口中,而此刻,令人感到为之一惊的是,于尊周身的焰气,愈聚愈多,此刻,他的身体内,仿佛凿开了一片黑洞,无数的焰气,疯狂地涌入其中。
而这些焰气的目的所在,便是那个胖滚滚的龙宝宝!
少年回头轻轻地瞥了一眼,眼底亦有了一丝惊色,心道:“他的身上,发生了甚么?”
而随着焰气疯狂地涌入,于尊体内的气脉,亦变得愈来愈强壮,焰气并非只融入了火灵之中,也并非唯有龙宝宝吞噬的那些,他的体内,他的细胞,他的血液,他的骨骼,皆融入了一片焰气。
他的眼中,亦流淌出一片火红色的焰光。
此刻,他的心神,变得愈来愈澄澈,变得愈来愈明亮!
而与之而然的是,他的身体,亦变得愈来愈强壮了。
这令他的体术,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尽管,他的心海中,唯有唤自然一则体术修炼法则。
少年游走的步伐,愈来愈诡异,他的体内,不含玄气,可这并不代表他的体内空空如也!
此间世界,是以焰气作为修炼之道,而焰气也恰恰是修炼体术的绝妙之气,很难说,以玄气之道较之焰气之道,孰优孰劣。
于尊能够感受到少年体内澎湃的力量,他始终觉得,自己若是与少年交战,或许抵不过他的一拳之效。
若是,方才那些少年还未消失时,他尚且有一战之力。
可在那群少年消失的片刻间,少年威慑力,便渐渐地凸显了出来。
于尊心道:“此间少男,并非凡夫俗子!”
而在少年的眼里看来,或许于尊,亦非泛泛之辈罢!
身体在半空中翻飞,如一叶彩蝶,飞上云霄,又落向大地,然后尾随其后的是一片片浓稠的焰气。
如流星一般,划过天畔,然后坠入凡间,这一切,瞬生瞬灭。
却早已脱离了传统武道的法则!
而少年的速度,亦变得愈来愈快,他的身影,令人捉摸不定,总感觉,他是虚晃而过!就仿佛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身体。
而此时,朦胧的天际间,忽的爆发出一道强光,那道强光所在地域乃是东南方,亦是几人,所要前去的方向。
少年皱了皱眉,幽幽道:“看来祭祀要开始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于尊,道:“且释放出全力罢!勿要跟丢了我!”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觉间,体内的力量,开始肆意的翻腾。
这时,龙宝宝从瀚海中,翻飞了出来,他打了个哈欠,道:“妈妈!妈妈!妈妈!”
于尊无奈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可是吃饱了?”
龙宝宝烁闪的瞳子中,写着几分不满,道:“妈妈!宝宝好饿,好饿呀!”
于尊道:“那你且在此地,驻留片刻,待我一刻,好吗?”
龙宝宝的瞳子,滴溜乱转,道:“妈妈,你是不要宝宝了吗?”
于尊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宝宝!你且在此境,吃饱了再说!”
龙宝宝摇头道:“不!宝宝要跟妈妈一起走!”
“宝宝!此境乃是焰气最为充裕的地域,你若是随我一起走,便要忍受饥饿之感!”于尊道。
这时,领头的少年,回头望了一眼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他身边的那头小兽,幽幽道:“可是龙宝宝?”
于尊无奈地叹了口气,面对少年,道:“此境开始安全之所?”
少年哈哈一声大笑,道:“对于一头龙来说,哪里又不是安全之所?”
于尊心底一滞,幽幽道:“可他还未成长起来呢!”
少年道:“你可是小看他了!”
而就在此刻,龙宝宝忽的消失在了此境,但眼前却多了一个粉嘟嘟的小姑娘。
“妈妈!妈妈!宝宝好饿!宝宝好饿!”小姑娘一脸幽怨,道。
于尊心底一滞,一脸惊愕地望着小姑娘,道:“你可是......我的龙宝宝?”
小姑娘咿咿呀呀,道:“妈妈!妈妈!你不要龙儿了吗?”
于尊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望向少年,却见少年轻轻地向他点了点头,道:“她已幻形!”
于尊道:“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少年哈哈一声大笑,道:“你该感到高兴才是!”
眼见,龙宝宝业已幻形,于尊心底自是欣喜,连连点了几下头,道:“确是好事!确是好事啊!”
这时,小姑娘轻飘飘的飞到他的面前,道:“妈妈!妈妈!”
于尊揉了揉额头,道:“她还未有个名姓,那她到底该叫何名呢?”
少年笑道:“不如叫她如意罢!”
于尊心道:“如意,这名字倒也通俗,可总觉有些不到之处!”
他思忖了片刻,笑道:“不如叫她浅浅!”
少年哈哈一声大笑,道:“浅浅!浅浅!倒也是个好名字!”
于尊笑道:“姑娘,以后你就叫浅浅罢!”
龙宝宝泛着晶莹的瞳子,道:“妈妈!宝宝有名字了!宝宝有名字了!”
兴奋的小姑娘,在半空盘旋,倒似在随风而舞。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浅浅,心底业已知足,心道:“身边又多了一个亲人!”
令人为之一绝的是,初来乍到的小姑娘浅浅,武道之力,倒也极为强悍。
她的身体,幻生幻灭,似与时光无关,或许,她便是突破了时光束缚的存在罢!
她总能在眨眼的一瞬间,消失在此境,然后,又悄然飘至你的身边。
确是有几分难言的神妙。于尊飞速的消失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而浅浅却总能在他消失的一瞬间,出现在他接下来出现的地域,她好似能够料到于尊的落脚之地,而她总是围绕着于尊的周身盘旋,倒是一个极为粘人的小姑娘。
渐渐地眼前那片赤红色的光芒,愈来愈刺眼,于尊心感,“大抵要到了罢!”
渐渐地眼前的景象,变得愈来愈清晰,他看到了一座红石所铸的广场,而那片广场,则在一片城池楼阁间,他心底一滞,忖道:“此境竟有如此繁华之地,却是我从未料及过得!”
他站在高天上,静静地俯瞰着大地,此刻的他,亦无需调用任何的气息,便可以立足于高天之上,说起来,自是因强横的身体,渐渐地脱离了重力的束缚所致。
而此刻,少年的眼中,渐渐地多了一丝凶光。
他的眼神落在了广场上一根柱子上,而那根柱子上,便绑着一个身披血袍的女子!
女子垂头散发,立在那片殷红的祭台上,她的生命力,好似业已枯竭。
三人心底一惊,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想法,过了片刻,少年长吁了口气,幽幽道:“应无大碍!”
而此刻,那片殷红色的祭台四周,业已燃起了明亮的火把,那片火把,呈现着一片刺白色,在深黑色的夜空间,摇曳闪烁。
少女抬了抬眼睑,而隐在暗处的少年,眼神却是那般的烁亮,他握紧了拳头,愤恨的瞳子里,渐渐地燃起了一片**的火光,他轻轻地喘息着,似是压抑心底即将爆发的仇恨。
少女轻轻地笑了,或许,她业已发现了三人罢!
她淡淡地冲着少年所匿的方向瞥了一眼,便又垂下了头,她白皙的脸上,沾染着一片血污,本来是粉白色的绣袍,此刻,业已被血液染得一片血红。
有一种悲哀,在于尊的心底,渐渐地涌向出来,他望着虚空,叹了口气,心道:“这又是为甚么......”
少年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她便是你要寻找的人!”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业已料及!”
“有何感慨?”少年笑道。
于尊叹了口气,目光炯炯的望着少年,道:“别再装下去了!”
少年叹了口气,苦笑道:“被你发现了!”
于尊烁亮的眼神中,一丝悲楚,隐隐约约闪烁在瞳子的深处,道:“即便她不是我的至亲之人,我的心底犹有一丝纠痛,又何况是你呢?”
灿烈的焰光中,那片刺白色的火把,尤为的烁亮,它随风静静地晃动着,而周遭的空气,温度亦变得愈来愈高了。
而此刻,一片苍白色的人影,忽的出现在祭台上,他们似是僭越了时空,总之,是一瞬而至,快到恍惚是一片苍白色的影像。
他们的皮肤白的吓人,他们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爆出了一条条青筋,他们红色的瞳子,似是承载着万千火源,内里,是一片可以烫伤灵魂的热度。
这片身披白袍的青年,手中则握着一柄柄权杖,他们似是坐立高位之人,他们的举止之间,倒是有些王侯将相的意思。
红色的星球,漂泊在茫茫无尽的宇宙间,忽的,一片刺目的白光,自天渊上,坠了下来,然后静静地沉沦在少女的瞳子里。
那一刻,少女睁开了双眼,她的体内,似乎隐匿着一场风暴,总之,此刻的少女,一眼望去,不再那般的卑微,难道要翻盘了......
少年的眼中,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他冲着于尊,挥了挥手,道:“兄弟,看来,该是我们亮相的时候了!”
于尊心底一滞,忖道:“此境倒有些微妙之感!”
而这时,乾昆的脸上亦敷上了一层灿烂的笑意,他回头望向于尊,道:“大哥,他说得没错,该我们登场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那便开始罢!”
熊熊燃烧的火炬,随着狂风,摇曳晃动,刺目的白光,恍似天光一般,映得人心一片通透,恍似一梦,当梦醒来时,眼前的一切,皆是如此的深奥。
没错!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前的一切,皆已改变!
那片刺目的祭台,此刻业已是一片花鸟游鱼之地,他看到了一座宫殿,静静地坐落在远方。
而自那座宫殿中,似乎有人在轻轻地吟唱。
他回头望了一眼,此刻,身后空无一人,他轻喝道:“乾昆!可在?”
然而,周遭依旧是一片空白,只余了他一人,他心底一紧,忖道:“这里又是何方?”
令人感到心悸的是,这片世界,竟好似在慢慢的生长,他静立于天畔,他能够感受到这片世界,在静静地向外延伸,自那座宫殿,渐渐地大地上,多了一片片楼阁画廊小径,而与此同时,一座座城池,业已落于这片神异的大地上。
这......真是令人心惊!
而此刻,那座大殿中央,竟多了一片灿烂的花儿,花儿在一息间,从土地中生长了出来,它们的笑靥,仿似一个个可爱的女子,静静地绽放,倒似是没有枯蔫之时。
他心底迷惘了,此时,这片世界,倒较之之前,变得有些纷乱了,渐渐地,静谧的空气中,有了人息。
已然是八月,渐渐地雨水渐长,雷电横亘在天际间,而此刻,那大地上,快速的吐出了植被嫩芽,空气中,渐渐变得清新,渐渐地有了一片泥土的甜腥与花儿的芳香。
而耳边,也不再是一片空旷,密密麻麻的雨声中,埋没着一片人迹,仓促的脚步,跨过大江与大河,跨过落日与朝阳,跨过明媚的春天,然后随着风中的祷告,终是莅临初夏!
他仰望着玄天,在他的眼前,是一片朦胧的雾气,只是从那片雾气中,看到了令他心惊的一幕!
难道是一片倒影?
他再次看到了少年,少年明净的瞳子里,燃着一片殷红的火炬,少年依旧立在那座祭台上,而他的兄弟乾昆,亦立在那片祭台上,可令他为之愕然的是,他自己竟然也深处在那片祭台上。
这又该作何解释?
可是,他渐渐地捕捉到了一些细节,他看到自己微阖着双瞳,倒似是沉入了一片境界之中。
他哑然失色地望着长空,幽幽道:“这倒也能勉强解释一番了!”
看到身披青袍的青年,从自己的身边掠过,倒是见怪不怪,显然,他们并不知,于尊乃是域外之人。
只是片刻间,这片大地,业已是一片熙熙攘攘。
空旷的大殿中,亦多了一片朝拜的群臣,而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物质,皆是从大殿本身,向周遭延伸出去的。
他看到了一个女子,伫立在天边,女子的眼神中,绽放着一丝异彩,她的身后,有一只凤凰,倒似是一片影像。
凤凰铺展的双翅,在空中,轻轻飞舞,而女子的身体,亦随着凤凰的舞动,而渐渐地垂升至高空之中。
他心底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女子,幽幽道:“这不正是他所寻之人?”
她怎会在此境......
而此刻,玄天之中,方才所觑的那片影像,渐渐地淡化了,他回头又瞥了一眼高天,却见少年竟冲着他笑吟吟地点了点头。
这诡异的一幕,真是令人难以想象,难道少年业已发现了他的存在?
而此时,乾昆则挡在了他的身前,祭台上,业已点燃了万千火把,大战势要开启!
而,他所立的境界,竟如此的安宁,但他的心底,却有一丝不安。
他静静地窥视着高空,静待女子的动作。
一望眼,恍若隔了万年,女子眼中的沧桑之意,扑入到他的瞳子里,一缕尘埃,静静地翻涌在他的心底,直至爆发出一片火热的岩浆,在瀚海中,翻腾、滚动。
这万年之间,究竟发生了甚么?
女子又为何会身处祭台?
这时,女子望着他,静静地笑了。
她冲着于尊轻轻地招了招手,于尊的身体,竟不受控制的冲着女子飞了过去。
他一脸讶异地望着女子,貌美的女子,不觉令他的心底为之一颤,若是之前,女子因脸上有血污所致,辨不清其貌,那此刻,面容白皙的女子,业已将真实的美貌,暴露在他的眼前,真实的容颜,却让他心底为之一滞。
他心道:“罢了!罢了!既来到此境,那便随意而为罢!”
他的身体,疾速的向高空攀升着,他放眼向地表看去,却见一群群身披青袍的百姓,跪拜在地,一脸的虔诚与信服。
女子笑道:“你可是来寻我的?”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是乾枫让我来的”
“乾枫......”女子揪着眉毛,片刻后,叹了口气,幽幽道:“原来是他!”
于尊道:“你可想与我同回故地?”
女子揉了揉额头,浅笑道:“你看我过得不好吗?”
于尊叹了口气,道:“难道活在虚拟的世界里,真的会如现实中,如此的令人舒服?”
女子心底一滞,幽幽道:“原来你业已发现了!”
于尊笑道:“这又有何难处?”
“是他让我来的!”于尊笑道。
“谁?”女子眼中是一分难以掩饰的激动。
于尊笑道:“自是你所思之人!”
女子心底一滞,幽幽道:“他为何此时才来?”
于尊道:“若是让我猜测,他也是方才才知你在此境的!”
“我离死亡业已不远了!”女子的眼中,渐渐地多了一丝愁绪,道。
于尊道:“我等便是来救你的!”
女子苦笑,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单是那玄锁,已是世间坚固所在,你又凭何来......”
当她看到于尊手中祭出的源天刃时,她哑口无言地望着于尊,道:“你竟身负如此神兵,你......是谁!”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我是谁不重要,此境最关键的所在,便是救你出去!”
女子垂下了头,就仿佛她被捆绑在祭台时的模样,她应声道:“好!我跟你回去!”
一息间,于尊再次回到了祭台所在之地,而此刻,女子的瞳子里,渐渐地多了一片生的渴望!
她渐渐地放开了......
既然,救她之人,皆不畏死,她又有何畏死之意?
她的瞳子里,渐渐地燃起了一片火光,而此刻,一片刺目的白光,再次从天畔坠落了下来,却恰好落在了女子的瞳子里。
那祭台之中,不知何人喝道:“不好!她要苏醒了!”
于尊的嘴角,轻轻地上扬着,他回头望了一眼少年,道:“她既苏醒了,便无人可以杀的了她了,我所言其实?”
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亦多了一分轻松的笑意,道:“你说得没错!她业已苏醒,无人可以再杀掉她!只是,她身上的玄锁,却唯有天地之间,至强的兵器,才可以砍断!”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这倒无碍!”
说道此处,少年才轻轻地瞥了一眼,围绕着他周身旋转的源天刃,他一脸愕然地望着于尊,幽幽道:“你身上竟负有如此神兵?”
于尊笑道:“我不配吗?”
少年哈哈一声大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哦?我是谁?”于尊笑道。
“你可是于尊?”少年道。
“你又怎知我是于尊?”于尊道。
“这次第,虽是时空混乱之所,却也免不得外界之人,潜入此境,来的人多了,风声自也会多了!所以,识得于兄,倒也无些难处!”少年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忽道:“当务之急,还是先解救你的至亲之人罢!”
少年道:“自是!”
刺目的白光,愈来愈旺盛,是一片灿烂的天光,它们从遥远的高天,坠入此境,是一种难见的气息,亦是修炼之道,所需的难有之气!
而此刻,那片气,静静地浸入到女子的体内,她的身边,变得一片透亮,此境,她的魂识,业已苏醒!
而她体内澎湃的能量,亦在疯狂地涌动着,不知何时,一片身披白衣的青年,出现在此境,他们的面色苍白,瞳子里则隐藏着一片血芒。
于尊识得他们,他们就是方才行走在那片幻境之中的青年,可现实的世界里,竟也能容得下这些人,这自是超出了于尊的想象!
他们到底是虚的,还是实的?
可当他们的拳头,落入那片列坐在祭台四周的人时,事实证明了一切,他们是真实存在在这片世界中的人。
狂妄的力量,在这片风俗肆意的世界里,疯狂的鼓动着,一片片赤红色的火光,从大地弥漫到天边,赤色的光华,变得愈来愈**。
于尊静静地窥视着苍穹,他忽的尖啸一声,瞬间消失在了天渊边,而此刻,他的周身,渐渐地溢出了一丝丝至暗的能量。
那片能量,围裹着他,将他包容,将他纳入到一片神秘的世界里,而此刻,疯狂地焰气,亦愈发的汹涌了!
他们涌入到于尊的体内,他的体表涌向出了一片淡青色的焰光,这清流焰与碧馨焰,虽未长时间修炼,但此刻,他依然能够感受到,两株绝品玄焰,业已有了质一般的飞跃!
此刻,这片淡青色的焰种,静静地掩藏在一片黑暗中,他并未坐视不理!
他的目标,是广场中央的那根立柱,他轻轻地喘息着,眼中渐渐地多了一分厉芒!
缓慢地,似乎时间错位了,只是一刻后,他的拳头,已然陷入到一人的胸口处,待他再次将拳头拔出来时,他的手中,是一颗热气腾腾的心脏。
他啐了口唾沫,一脸不屑地望着那个人眼中的难以置信!
他道:“活该,你小瞧我于尊!”
这时,大开杀戒的乾昆,业已放开了手脚,他手中握着一柄血匕,疯狂地涌入人群中,血花在他的掌中翻涌,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好久未如此放肆杀戮了,他倒似找回了孤狼时的感触!
那群人皆该死!
谩骂着,眼中的不屑之意,似是在讽刺这群深处在光明下的人群。
而不知何时,少年的身后,再次多了一片人影,他们是少年的尾随着,他们从少年身后的暗影中,走了出来!
他们手中皆握着一柄银锋,锋芒毕露的兵器,在炽热的火地上,闪烁着绚丽的银光。
倏尔,消失在这片天地间,忽而,又再次出现,只是初见时,眼中仍有一分不屑的笑意,再窥时,却已然笑不出来!
锋芒没入胸膛中,血流如注!
火焰肆意的翻腾,它们亦变得疯狂了,雄宏的焰光,愈来愈澎湃,而涌入于尊体内的焰气,如同疯魔般,穿梭于于尊的奇经八脉中,他的身体,在被迫的接受着改造,其中难言的痛苦,令他立在高空,疯狂地嘶吼着。
无处排解的压抑,变成拳势间的锋芒!
倏尔出现,倏尔消失!而每一次消失,皆会将地表的那群人,击至崩溃,此境,倒恍似一个演武场,这天地间,太难寻一处,令人心思安平之所,因为此境的人,所视生命皆为虚妄!
于尊的心底,自是不存分毫的怜悯之心。
况且,这群人,竟用祭台来应对一个可爱的少女,这是令人痛恨的!
可是,他却不知,这群人所要祭奠之人,究竟是谁......
苍穹的深处,泛起了一道激浪,而此刻,或许,是答案揭晓的时刻了!
他看到了一个苍老的身影,他弓着背,手中在握着一柄权杖。
因影像极为的浩瀚,竟遮住了半边天空!
老者锋芒毕露的眼神中,有一种生来便具有的傲慢!
他静静地俯瞰着大地上的群狼,大喝一声:“开!”
而此刻,被捆绑在祭台上的少女,身体竟随着这声大喝,而静静地升至了半空。
于尊心道:“不好!”
他却也未多做考虑,便飞升至半空,他的刀劈在了祭台上。
那铁索发出几声脆响,瞬间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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