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凡人的智慧

        最终，在盖莎女士的死忠支持下，法尔梅先生与老沃克都答应考虑一下加入甄澄的大计，以伯爵对货物的处理是否如甄澄所推测的为准。
事实上这事如果能成，会长们所能获得的收益远比甄澄大得太多。
【世界碎片】是无论如何都要回收的，甄澄就算失败，也不过是给梅学姐认个怂，亏一笔学分奖励的事。考古系七位学姐神通广大，总有人能把东西弄回去。
但对于会长们这边而言就不是这种小事了，而是决定梵拜厄王都政治体制的关键问题。是影响他们自身未来人生的升华极限，以及各自身手数百万人民民生的事情。
之所以如此犹豫，主要还是自古以来贵族老爷余威深重，悬殊的实力对比令他们根本就没思考过反抗。
确如甄澄那首《乌夜啼》所言，是他们自己心里无法建立起信心来。
除此之外，他们先前也在担心甄澄年纪轻轻，在这种重大问题上提出的策略是否靠谱的问题。但在最后听到甄澄大致的描述计划后，一个个全都陷入了沉思。
甄澄所谋划的事情，看起来天马行空宛若空中楼阁般虚幻遥远，但若是把她所例举出的具体详细的理由一桩桩罗列起来，又觉得这事似乎无比靠谱。
曲芸所授【育成法】的初级阶段便是如此，尽可能地把握事情的全貌，用穷举可能性的笨办法进行海量思维运算，从而得出将事情引导向所愿之处的最佳路径。
送走会长们之后，甄澄简单感谢了盖莎女士几句，便心事重重地把自己锁进了房间。
离开前，她对明显看出异样的爱洛根丝点了点肩膀上的小黑。后者立即领悟，把盖莎女士拦了下来，并隐晦地透露了一点甄澄先前和她提到的招揽之意。
两位会长一走，甄澄便连戏也不愿在演下去。这并不是因为通过盖莎的表现，已经把她完全当成了自己人，而是对于升华之道上，刚才的一道言灵带给她……
极大的冲击。
事实上就连A姐也注意到了。甄澄刚刚那一首《乌夜啼》，既不是已经被证实一定能生效但效率极低的歇后语，也不是上次被曲芸点拨后，开始使用真理之门上本命符文的戏谑之力。
那是一首完全即兴，有感而发的原创诗词，却起到了超乎想象的强大功效。
在A姐眼中，劳工帮少年刺客最后直指甄澄眉心的那一刺，几乎是必中的。她拼尽一切去阻止，也顶多赶得及保住甄澄的性命，却无法阻止她被刺伤毁容。
正因为如此，她才乱了手脚，不得不当场击毙原本必须活捉拷问的棋子。
但这以A姐的丰富经验都判断为必中的一击，却因甄澄的言灵被完全化解了。
一句“落虎难越平锢，是心牢。”，仿佛封死了空间，让少年人被阻挡了一瞬；又好像是抽离了部分的时间，让少年人的一刺比周遭慢了半拍，以至于爱洛根丝的子弹后发先至；
更似乎，对周遭的环境没有任何影响，只是让少年人的内心产生了一瞬的动摇，以至于错过了唯一的一瞬杀机。
可能是其中任何一种，又可能是多种并存。具体的真相如何，A姐没能看到，而甄澄自己也说不清楚。
现场没有录像，死人也无法复生。活下来的人所能描绘的，可能比经验丰富的A姐自己所见更不靠谱。
这还只是甄澄产生困惑的最轻微的一点原因。毕竟言灵的效率与对象的实力境界有关，而刺客少年不过是经过训练持有先进装备的凡人。
相比于对能力随心所欲的用法反倒带来异常强效的言灵效率，另一个问题就相当令人在意了，那是唯有甄澄自己才能感到的玄奇。
他没有爱洛根丝的战斗经验与天赋，不可能仅通过潜伏在四周的“杀气”就判断出刺客的具体位置。
但当她遵循自己的灵感，随心所欲地创作诗词时，字句间却抽象但精确地指明了隐藏在房间中所有杀手的位置。
以至于让在场的会长们，甚至爱洛根丝自己，都在略加思索后以为甄澄是在指引大厅内刺客的位置。
不经意间道出了自己不知道的事实，这显然并不是一个巧合。
预言未来，哪怕仅仅是几秒钟后的时间尺度，身边数米的空间限制，都绝不是一件小事情。
这是导师曲芸所擅长的事情，是那始终隐藏在暗处算计自己的神秘“命运”才能做到的布局。
但同时，它也是甄澄自己奥法天赋所归属的，【形而上殿】魔法学派的特征天赋。
换句话说，如果开发得当，她或许真的有机会将之发展成自己核心的战斗手段？
这件事非常重要，但还并不至于让甄澄把自己封闭起来思考。此刻之所以连A姐都关在外面，还是因为第三个，最最紧迫的问题……
在经历过刚刚那到完全突破规则，随心所欲的成功言灵后，她好像，似乎，大概……要升华了。
曲芸为甄澄设计的升华之道独一无二，她完全无法按照早先在甄家秘藏中接触到的知识加以推测理解。所以有可能的话，她急切需要一定的指导。
急于创造一个安全的封闭环境，便是为了避免意识连接奥卡神经元时毫无知觉的身体遭遇危险。
而且甄澄也并不清楚曲芸后续的安排，她不得不做好保持连接就地升华的准备。到时候自己的身体指不定还要在现实世界折腾出什么诡异的异象。
刚一连接上奥卡神经元，甄澄便见到了A姐的询问。
【红莲死神】：“刚才到底怎么了？有点担心啊，有没有什么姐姐能帮忙的？”
【纯善愚者】：“哎？发生了什么？小学妹不要紧吧？”
看起来破破烂烂呆呆傻傻的第二铃音学姐，虽然从没有像米莎或莎布那样带给她任何实际帮助，但总觉得这孩子特别暖心，总是在关心这自己。
甄澄赶忙将自己遇到的问题全盘托出，如实描述在奥卡神经元的网络中，并请求学姐们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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