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490.好与坏

        “聊过。”姜竹西拉了椅子，边坐下边看着Duk说道。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Duk淡淡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Tina已经可以代表你了呢？”姜竹西笑着反问Duk。
“她确实不能代表我，但她说的情况是现在最真实的现状。”Duk淡淡说道。
“你为什么辞退Gavin我不知道，也不用知道。但我需要知道你想让我走的原因。”姜竹西沉声问道：“在你的职业生涯中，不听你的话、不按你的计划行事的人应该不少，每一个都没能在S&P生存下来吗？你永远不能与/与你意见不同的人同事吗？”
“你知道的，你不光是不听话、意见不同的问题。于公，你为了先生家品牌的业绩而给同事传递了错误的信息，导致他们没有尽全力去做业绩，由此给公司造成损失，你这是渎职。”
“于私，你联合Gavin向董事会写于我不利的联名信。你想升职、你有野心，我很欣赏。但你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我就必须把你给灭了。”
Duk在说这话时，神情一片森然。
“原来如此......如果说，西区的运作与我先生的公司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联名信这事，你相信吗？”姜竹西看着Duk，缓缓说道。
“你说呢？”Duk点燃一支烟，优雅的吸了两口后，淡淡说道：“其实信与不信都不重要、是真是假也不重要。”
“我懂了。”姜竹西轻扯了下嘴角，一脸轻讽地说道：“你都不愿意听我的辩解，就已经给我定了罪，我确实无话可说。”
“我们中国对你这种做法叫做 ‘莫须有 ’，意思是可能有。说的呢，就是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让她有，她就必须有。”
“你知道的，我从上大学起就在这间办公楼走动，那时候对Gavin和你崇拜得很，觉得你们又专业、又开放，还没有架子。我在职业上一直以你们为榜样。”
“没想到有一天，你们却成了反面教材。Gavin为了让自己的举报更有力量，虚构了我的参与；而你居然因为害怕我损及你的利益，而不容我辩解。”
“我想，你应该会暗示审计部，在西区要往什么方向审计吧？”
“你真是让我失望，甚至是恶心。”
姜竹西起身后将公文包里将在飞机上赶出来的那份报告拿出来直接扔在Duk的办公桌上，讽刺地说道：“我正打算用公司培训我的方式来和你谈判，告诉你我的价值在哪里，现在看来当然不需要了。”
姜竹西说完后，拎着电脑包转身大步离开了Duk的办公室。
到底没能如她所愿，她依然是最后一次进入Duk的办公室，但这一次，她比任何时候都有勇气。
*
Duk看着她离开后，拿起她笔迹缭草的文件快速扫了一遍，心里也自犹豫着。
她想的、其实也是他想的。
只是她离总部太远，不知道他现在也不是胜券在握，如果有她在中国公司的助力，他的赢面至少能从现在的65％、上升到90％。
只是......现在的助力，未偿不会成为未来的阻力，这个女孩子的目的性太强，太难驾驭了。
*
在姜竹西从Duk处知道她回国后将会面对什么时，黎路也从Gavin处了解到了Duk的计划，而且知道得更详细：Tina向Duk提供了两家公司完整的业绩对比表，还有三年增长曲线对比。
这还不算最狠的，最狠的是将敏行在新年间遇到的举报危机也列了详细的时间线，以此证明敏行那个时候是没有心力经营一线的，而S&P的西区却是集中了中国Office最好的政策、最优秀的员工，增长的结果却只和敏行打平。
加上姜竹西明示暗示西区要压订单、压销售节奏，这种背景下的这种业绩结果，她真是百口莫辩。
“在这件事情上，你们至少是同盟。而你离开了，你没有通知她。你知道她有如此危机，你连提醒都没有。你们这些所谓的职业精英，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黎路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后，将咖啡重重地放在桌上，边起身边说道：“你买单吧，就当给Janie的道歉。”
“好啊。”Gavin淡淡应着，没什么情绪。
黎路轻哼一声，拎起包转身大步离开了咖啡厅。Gavin则继续喝咖啡，就像这个人没来过一样。
*
黎路不知道姜竹西与Duk谈得如何，不知道她的妥协与示好后，Duk会不会放弃原来的计划。
但他认为这种情况下主动辞职是最好的。
以她的脾气，就算知道Duk的计划，她愿意坐以待毙由他为所欲为吗？但她若不知道Duk的计划，会主动辞职吗？
黎路想来想去，还是给姜竹西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也在伦敦。
“你这个人……”
“你居然去见Gavin。”
“这是我的工作，你见他有什么用！”
姜竹西不禁对他无语，但他已经在这里，多说也没用，只得将酒店名称和房间号告诉了他。
“真巧，我也是在这家酒店。”黎路对滴滴司机说了地址后，笑着对姜竹西说道：“我们要不要在这边补个蜜月？或者回学校去转一圈吧。”
“你心情很好？”姜竹西越发的无语。
“这个......当然不是。但这和解决问题也不冲突是吧。”
“还是先解决问题吧，我们下次再来玩。”
黎路拍了下脑门，心虚地说道：“一会儿见，我先挂了。”
“再见。”姜竹西翻了下白眼，放下电话后，将头靠在车窗边闭着眼睛休息。
她其实也考虑到辞职这个选项，只是她心有不甘、而Duk也不一定会爽快的批准。
人啦，总是在被逼到没有退路的时候才懂得妥协－－她现在努力想求得的最好结果，不过是当时她不想接受的最坏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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