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475.婆媳意见相左

        “不着急，慢慢开，注意安全，我也还在路上。”张敏儿的目光看着微信对话框里的那串数字，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又不是那种一天到晚想去儿子家侦察、看儿子过得好不好的妈妈；她更不是那种想在儿子想通过自由出入儿子家里，表现出长辈权威的婆婆。
如上次那样，因为她新年也没能陪在妈妈身边，想帮她妈妈照顾她的事情，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了，她要这密码何用？
张敏儿伸手将聊天记录里的数字给删了，虽然姜竹西不知道，但她自己是看不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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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离得最远的黎路最先到家，接着是张姐和张敏儿，离得最近的姜竹西最晚到家。
“看来远和近都是相对的，郊区有郊区的好处。”姜竹西进门后，看着张敏儿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堵车也是城市的福利，你看北京人和外地人说起堵车堵到四环外的那个骄傲劲儿。”张敏儿伸手拿过她的大衣，帮她挂在客厅的衣架上，边与她说话边和她一起回到餐厅。
厨房里，黎路正与张姨一起在准备晚餐。
“我要不要去帮忙？”姜竹西凑近张敏儿小声问道。
“黎少奶奶，你很奇怪呢。你不做家务事，不怕婆婆和老公有意见，担心张姐做什么？”张敏儿不禁失笑，拉了椅子坐下后，看着她说道：“你的电脑也别放了，我有事问你。”
“好。”姜竹西将电脑拿出来放在餐桌上，边开机边与厨房里的张婶儿和黎路打了个招呼：“张婶、黎路，辛苦了啊。”
“还有15分钟就可以吃饭了。”黎路扭过头来，看着她笑着说道。
“小姜好。”张姐也勉强打了个招呼－－连黎路一个男孩子都知道帮忙，她这个做媳妇儿的......真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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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给我的资料，发达国家认为我们国家碳市场覆盖的范围太少，只涉及到能源行业，他们对此是不满的。这种不满我们还不能不理会，因为他们在与国内企业合作的时候，会以他们的标准，优选选择碳排放达标的企业，这份资料说的是这个意思吧？”张敏儿从包里拿出一沓已经翻旧了的纸，找出其中两张摊开在桌上。
全英文的资料上，她用红色的笔勾勾划划地做了许多记号。
“我是这样理解的。”姜竹西点头。
“那么，我们国家现在的策略......也不是现成资料看到的，就是通过这几份现行政策我分析出来的。”张敏儿找出另几张全是中文字的纸，边看边说道：“以北上广深杭为试点成立碳交易中心，在实验中梳理出一套可行的交易流程和价格后，慢慢纳入更多的行业，在覆盖到有竞争力的行业数量后，再往其它城市推。”
“这个您比我理解得透彻，这两份资料我还读不出这许多信息。”姜竹西对着电脑里的资料说道－－相较于张敏儿习惯看纸质文件，她则更习惯看电子文件。
“董事长最会读政策了。”端着菜过来的张姐，听到姜竹西的话后，接话说道。
“你别替我吹牛。”张敏儿摆了摆手，抬起头来看着姜竹西问道：
“嗯，那么问题来了，试运行至少三年、增加行业再来三年，再推到全国......渝市这种二级城市完全没机会呀。我们将公司迁到杭州去？”
“黎路，你说我吹牛没有。”张姐回到厨房找黎路评理。
“当然没有，董事长理解政策的水平一流。”黎路笑着说道。
“她还不好意思在小姜面前说这个。”张姐小声说道。
张敏儿笑着摇了摇头，对姜竹西说道：“不理她。”
姜竹西咧开笑了笑后，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
“迁公司是一个办法，还有个办法，就是在国家政策的框架之内，渝市与国家同步走从试验交易、吸纳新行业的步骤。三五年后就有了一批符合国家碳排放标准的企业。”
“从欧盟这边碳交易市场的发展历程来看，每个纳入的行业、每个达到标准的企业，欧盟会颁发一个纳入或达标的证书，就像我们有的电器会标上绿色节能的标志一样。”
“这个名单应该会在国家碳中和管理机构，而不是行业或企业、更不会在城市。”
“所以如果有达标的企业，不管你是在杭州、还是在渝市，都会进入大名单里，成为国际企业合作的优先选择之一。”
“这条路最大的困难，是渝市政府能同意并参与。这事儿企业自己干不了。”
“干不了。”张敏儿点头，低头看着资料思虑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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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黎路最后将汤端上桌后，对沉默着的两个人说道。
“我想到了。”张敏儿说道。
“迁走？”姜竹西问道。
“迁走可以做为谈判条件之一。”张敏儿看着姜竹西说道：“渝市这样做的好处是，如果做成了，是比北上广深杭都亮眼的政绩。从推行的困难度上来讲，渝市仅仅是照模打样，跟着一线城市走，标准不用我们自己制定、交易流程也可以有样学样，比起一线城市要容易得多。”
“不不，肯定更难，因为渝市的企业，碳排放量离标准差得太远，谁有多的排放量去做交易？在刚刚够标准的情况下，谁又敢去卖给别人？”
姜竹西反对说道：
“不达标的企业是大多数，他们也会考虑是增加投资改善碳排放量、还是去市场上买配额。以渝市企业主的眼界，我感觉他们应该会考虑前者。”
“你说得也对，也就是就算市里愿意做，也没有企业参与......”张敏儿抬头看了一眼刚坐下的黎路，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是你呢？”
“渝市有几个我？”黎路与姜竹西一样的担心，但他这话就显得有些自大......
“那不还有我吗！”张敏儿瞪了他一眼，不满意他看低渝市老一辈的企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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