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468.男人......

        “报警？”黎路不禁失笑：“有点儿浪费警力了吧？”
“人民警察为人民麻。再说，效率不能只算最高值，合理浪费与冗余使用反倒是常态。”姜竹西说道：“这一点我和董事长的意见相同。”
“她知道你为这事报警？”黎路好奇地问道。
“她的建议。”姜竹西轻挑着眉头说道：“她在这方面的觉悟比我好。”
“……确实。”黎路想到张敏儿与黎英棋，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张敏儿的决绝与清醒，正是她与黎英棋现在关系的映射。
不是她的觉悟比姜竹西更好，只是她是这种事情的亲历者，更有经验而已。
“你们还聊了些什么？你突然拎着包子去探我的班，是不是和董事长的聊天有关？”黎路问道。
“聊到大门密码的事。”姜竹西抽纸边擦手边看着黎路说道。
“没吵架吧？”黎路不禁一脸地紧张。
“董事长表示理解每个人对人际环境和边界的要求不同，并不认为我是不礼貌、或者对长辈不尊重。”姜竹西说道：“虽然她是否理解，并不会改变我的决定，但我还是希望被人理解。”
“我不被人理解是常态。”姜竹西补充了一句。
“因为你爸家里的事？”黎路问。
“算是吧。”姜竹西并不太想提起住事，只是笑笑说道：“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对她的儿子好一点。”
“你这个人……你对我好，应该是因为我值得、而且你愿意。”黎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那又是另外的话题了。”姜竹西哈哈一笑，边起身边对黎路说道：“我今天的脑力有些过载了，先去睡了，你吃完自己收拾。”
“高顾问找你什么事？”黎路起身收了桌子，与姜竹西一起回卧室。
“高顾问......”姜竹西推开卧室门，用在衣柜找睡衣的动作掩饰着话语里的停顿，直到将衣服拿在手里后才继续说道：“高顾问说与公司已经达成了全案合作的共识，接下来就是正式签合同了。问我董事长在这件事里的参与度，他担心董事长会反对。”
“你怎么回答他的？”黎路问道。
“我说我对敏行管理层的现状也不是很了解，要回来问问你。”姜竹西说道。
“这话不像你的风格。”黎路陪她一起去了浴室，在姜竹西卸妆的时候帮她放洗澡水。
“我的风格应该怎么说？”姜竹西笑着问道。
“你会说：如果你真的担心，你应该直接与黎路框定参与项目的人员名单，名单之外任何人的意见，不作为影响共识与合作的理由。”黎路拉了椅子坐在浴缸边，边放水边笑着说道：“说真话，你是不是这么说的？”
“黎路，你可以啊，学我学得越来越像了。”姜竹西不禁哈哈大笑。
“所以，高顾问没有从你这里拿到答案……”黎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看他明天会不会找我。”
“真实情况如何？”姜竹西卸完妆后，走过去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便关了龙头：“可以了。”
“表面上确实已经不再插手公司的事、也不干预公司决策。”黎路想了想说道：“但实际如何，还是要等到事情一件一件的发生之后，我们才知道。”
“那么……祝你好运了。”姜竹西笑笑说道：“今天和董事长聊天，她表示是一定要工作的，否则心理生理都老得快。”
“对她来说，工作都不是事儿，她现在对绿色能源项目很有兴趣，一直在积极地找资料和联络专家学习。敏行的事要不要插手，取决于她对我是否放心、和能否克制自己对企业的控制欲。”
“她是个对自己和对现实，都有清晰认知的人。”姜竹西想了想说道。
“是，所以我会好运的。”黎路点头。
“那你对自己放心吗？你真的敢让她完全放手吗？”姜竹西反问。
“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正打算捋起袖子大干一场了吗！”黎路大笑。
“原来在企业上还是个胆气十足的人，很好啊。”姜竹西连连点头。
“原本就是，你现在才知道，是因为你一直小看我。”黎路扬起眉头，看着她说道：“还不去洗？水都快冷了。”
姜竹西伸手试了一下水，笑笑说道：“还好，你出去吧。”
“我为什么要出去？我在那边洗淋浴。”黎路伸手撩起一串水花撒在姜竹西的身上，大笑着说道。
“那我出去？”姜竹西侧眸看他。
“我出去我出去。”黎路拿她没办法，作势在在她脖子上狠狠掐了一下、又噙住她的唇狠狠吻了一下后才转身出去。
“男人......”姜竹西笑着摇了摇头，脱了衣服泡进浴缸后，回想起今天与张敏儿的聊天，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今天一句也没提敏行的事，也没表现出对黎路的不放心、更没再提让她加入敏行的话。
当然，也没有提她的新规划。
似乎在家里给帮佣开会的那几个月让她想通了许多，她知道自己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而这与过去做过什么、未来要做什么都没有关系，任何事情都只是满足她给自己设定的工作状态的工具而已。
“所以，她并不追忆曾经的辉煌，她只是要去追求她自己想活成的样子。”姜竹西轻轻闭上睛睛，低低地自语着。
联想起她自己，事业中的去留与婚姻的选择似乎成了一个死结，选择优势工作就得放弃稳定的婚姻、选择婚姻稳定就要放弃优势工作。
她适合什么样的生活呢？一个还算不错却算不上完美的男人、一段普通却也麻烦不断的婚姻，值得她放弃努力了这么多年在s&p的职业努力吗？
在S&P，她还有多少机会？
*
姜竹西的困扰与为难，黎路一概不知。他自己也被敏行的事情磨得精疲力尽。在家里只要姜竹西没脾气、没怨言，还能颇有默契地聊会儿天，他就觉得很放松。
若大家都不用加班熬夜，能准时上床睡觉，他更喜欢拥着她在被子里再聊会儿天，然后在她聊得困顿的时候侵入她的地盘，让她不得不重新清醒，与他来一套默契地运动，他便更觉得神清气爽，第二天更是精神气十足。
对于黎路的不知，姜竹西倒觉得心安。
她有时间慢慢的思考、好好地纠结，不需要给除自己以外其它人答案和交待。
她只需要回答自己。
“姜竹西。”黎路轻抚着她细腻的后背，低声喊道。
“嗯？”姜竹西伸手掠了一下额前汗湿的头发，低低地应了一声。
“没事，就是想喊你。”黎路张嘴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一下，轻笑着说道。
“神经。”姜竹西整个身体不由得一缩，却贴得他的身体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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