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442.老太太去世

        “要不要给黎路打个电话？还是说他这个时间已经睡了？”林渝捧了杯热牛奶在姜竹西对面坐了下来。
“哦，我忘记了。”姜竹西在吃了一大口藕后，连忙放下筷子，拿出手机准备给黎路打电话。却在刷开手机时看到黎英棋发的转帐红包。
“妈，黎路爸爸给我转红包了，四十分钟前发的。”姜竹西抬头看向林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不想要他的红包，但好像也不能不理会是吧？”
“不想要就不要，说句新年快乐就当是群发的，不麻烦。”林渝笑着说道。
“也是。”姜竹西轻挑了下眉梢后，便只给黎英棋回了句 ‘黎老师新年快乐’ ，连为什么现在才回的解释也没有。
对于不喜欢的人……自然也不需要他喜欢。
姜竹西直接关了微信聊天界面，调出黎路的电话打了过去：“我到了，你和董事长都睡了吗？”
“没有，在等你的电话呢。比我预计的时间晚了十分钟。”电话那边黎路的声音很笃定。
“还是比较准的，我进门花了三四分钟吧。”姜竹西笑着说道。
“你妈现在方便吗？我给她拜个年。”黎路轻声说道。
“方便，不过你等一下。你爸给我转了个红包，我没收。和你说一声。”姜竹西也小声说道。
“知道了，其实收也可以。”电话那边的黎路下意识地看了张敏儿一眼后，声音低低地说道。
“算了，不必要不交往。你和我妈说话吧，说完别挂了，我给董事长拜个年。”姜竹西说道。
“嗯。”黎路低声应下后，缓缓吐了口气，迅速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
“黎路，新年好呀，替我问你妈妈好，谢谢她在那么需要陪伴的时候还让竹西回来陪我。”林渝从姜竹西手里接过电话，声音轻柔又沉静。
“不用谢。”黎路扭头看了一眼张敏儿后，朗声说道：“我妈也很感谢您不怪我没有陪竹西回来。不过我和竹西还挺喜欢这样的安......”
“黎路，你奶奶去世了。”
“电话给我。”
林渝听到电话里张敏儿惊讶中带着些谎张的语气，当即就愣住了。
“竹西妈妈，我是黎路妈妈。我前婆婆刚刚去世，不好意思辛苦竹西和黎路一起回一趟老家。”张敏儿急急地说道。
“时间急我就不问原因了，我这就让竹西准备准备就出门。”林渝连声说道。
“让竹西在家里等黎路过来接她，再直接从奚水出发。也多跑不了多少路，竹西最好先休息一下。孩子们都不容易，总还是活人比死人重要，不能让竹西疲劳驾驶。”张敏儿立即说道。
“也好，你去安排其它的事，竹西这边你放心，我让她先休息。老人家那边我们需要准备什么，我都帮她先准备好，你让黎路/路上稳着点儿开，这人去了，我们急也急不回来了。”林渝很是同意张敏儿的意见，当即也不多话，交待清楚后便挂了电话。
“黎路的奶奶？”姜竹西一脸的不敢置信。
“是的，黎路和我说话在的时候还没有，应该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也没来得及细问。你快去洗个热水澡休息一下，等黎路过来接你。我找你金姨问一下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林渝急急地给姜竹西换了一碗热汤，和她说了稍后的安排后，便起身去客厅拿了纸笔，然后给金姨打电话。
“妈......”姜竹西一时间还有些发愣。但想想黎路这时候肯定也是发懵的，便听从妈妈的安排，将碗里的汤分出去一半，三两口吃完后，拎了行李箱一口气跑到楼上。
*
“每个地方的规矩不一样，最基本的吧，你让两个孩子都穿黑衣裳，内衣尽量不是红色就行。”
“多带两套换洗衣服和一些方便食品，农村讲究七天停置、法事、哭孝什么的，然后下葬。这一来一去至少八九天。”
“我不知道她婆婆懂不懂那边的规矩，你还是让竹西带些现金在身上，看到别人包情礼钱的时候就跟着包一份，反正用得着钱的地方应该还很多。”
“你给竹西将电脑也带上吧，也不是时时守着灵堂的，她们那公司我估摸着没有这么长的假期，不是说现在又有人在竞争她的职位？别把工作搞丢了。”
“让她别喷香水啊、还有那些个香气重的身体乳也别用，惹人闲话。”
“其它我看也没什么了，反正黎路在，主要由他安排，竹西也就是个工具人，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该哭的时候哭两声就行。”
金姨将自己知道的一一说给林渝听。
“好，我都记下来了。”林渝在重新梳理了一遍金姨说的事情后，对她说道：“黎路从家里过来还要两个多小时，我让西西先睡一觉，我再帮她收拾好行李。”
“你去准备，我这就过来。”金姨说完也挂了电话。
老太太对她们来说只是个陌生人，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感到意外和遗憾，倒没什么悲伤。当然，也心疼竹西，开了两个多小时的长途刚到家，连碗汤都没喝完就又要出发。
或许这就是成年人的生活，和你有关系的人越多、你需要负责任的事情也就越多，都是做为成年人避不掉的责任。
*
洗完澡后被林渝强迫躺在床上的姜竹西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对于老太太她确实没什么好感，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样的日子离开，仍然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不知道她的离开与黎英棋离婚有没有关系、或者与黎路今年没有回老家有没有关系、不知道黎英棋会不会因此怪上张敏儿和黎路、也不知道张敏儿和黎路是否在乎他的态度。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无奈，你明明只做了一件与自己有关的、对的决定，有人却因此遭了殃、丢了命。而这个后果却还是要没有做错事的你来承担。
“竹西，你没睡吧？”黎路的语音闪了进来。
“没有，你出门了吗？”姜竹西插上耳机，给黎路打了电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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