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430.你的心也太大了

        “什么心照不宣？”黎路看着两人问道：“你们有事瞒着我？”
“完全不考虑去公司？”张敏儿继续问姜竹西。
“现在是。”姜竹西点头。
“黎路，从母亲手里接过企业，在搞不定的时候还要老婆出面解决问题，这口碑可不怎么好。”张敏儿看了黎路一眼后，起身穿上外套，拿了手包，边往外走边说道：“竹西你的志向既然不在公司，那以后也别管是公司需要、还是黎路需要，都别管了。”
“那董事长内心是希望我管呢、还是希望我不管呢？”姜竹西弯腰拿了大衣和手包后，跟着张敏儿一起往外走去。黎路因为临时接了一个电话，落在了两个人的身后。
“希望你管，希望你专心的管。”张敏儿肯定地说道。
“从不专心到专心也是个过程。”姜竹西笑笑说道。
“我看你没有专心的打算。”张敏儿轻瞥了她一眼，认真地问道：“你觉得那个秦染没有竞争力？”
“黎路认识她、与她有默契地合作，都比我早吧？”姜竹西笑笑说道。
“你的心也太大了。”张敏儿叹息着说道：“以前没有发生的事，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生。竹西，我欣赏你的果断，但我必须提醒你，你奋力托举的人他会长大、会变化、会越来越渴求成功。那时候，他可能会离你越来越远。”
“为什么提醒我。”姜竹西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张敏儿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轻声说道：“或许我知道，只要事情还没有发生，我们这样的人总是自信得以为它永远不会发生。”
“竹西。”张敏儿抬头看向正飘着雪的前方，语气缓缓地说道：“说到底我还是偏向黎路的，我既然希望他婚姻幸福、又希望他事业成功。所以今天对你的提醒，应该只会有这一次吧。”
“谢谢董事长。”姜竹西温声说道。
“希望我担心的事永远都不会发生。”
“你知道的，我不是说秦染。而是他以后会遇到的、无数个被你认可的、会成为他事业伙伴的人。”
张敏儿伸手握了一下姜竹西的肩膀后，转身快步往停车场走去。
“竹西。”黎路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张敏儿离开。
“代驾司机到了吗？”姜竹西将目光从张敏儿的身上收回来。
“你和董事长聊了些什么？”黎路一脸探究地看着她。
“她希望我辞职去敏行。“姜竹西说道：“当然，我还是拒绝了她。”
“不止是这个吧？”黎路问道：“你刚才说的心照不宣，你们知而不宣的是什么？”
“她明知道我不会辞职，还要每次都问，不是心照不宣又是什.....”
“你不想说就算了，不必花心思找理由来哄我。”没等姜竹西说完，黎路便沉着脸打断了她：“我知道你们都爱我、都全心全意地帮我，但你们相互了解而把我扔在一边的时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笨蛋。”
黎路说完后，便一个人气呼呼地走了。
“原本也不怎么聪明。”姜竹西轻叹了口气后，抬头看了一眼飘雪的天空后，拉紧了大衣领子，慢慢往停车场走去。
她走路的步子、几乎与雪花一样，慢得有种心事重重的感觉。
她知道，张敏儿的今天、就是黎路的明天。他终有一天会成为一个真正企业家，在公司一言九鼎、在商场左右逢源。每一句话都有算计、每一个示好都带着目的。今天这个不怎么聪明的黎路，也只会出现在今天了。
现在的黎路或许会为她的算计而生气，未来的黎路应该会感谢她吧。
“姜竹西！”黎路从背后冲过来抱住她。
“干麻？”姜竹西叹息着问道。
“走不进你的世界，突然就感觉到心慌。”黎路贴唇在她的耳边，声音低低地说道。
“念诗呢？”姜竹西轻笑着问道。
“你不想和我说实话的时候，就装听不懂我的话。”黎路恼声说道。
“董事长的意思是，我若不能辞职加入敏行，就算帮你，也只能帮你做流程优化，而不能插手具体的人、具体的事。”姜竹西见他介意，只得解释说道：“特别是与肖成、秦染、樊霄，走得太近了。以至于担心公司会以为我对公司很重要。”
“你对我很重要，我对公司很重要，所以你对公司很重要，这原本也没错。”黎路轻哼着说道。
“现在是你在装糊涂了吧？”姜竹西轻扯了下嘴角，笑笑说道：“当然，你若也觉得我参与得多了，你告诉我，我来重新定义我和敏行之间的界限。”
“没有。”黎路一脸认真地说道。
“所以是董事长想多了。”姜竹西笑笑说道。
“……看来是的。”黎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有心事，而这心事也他有关，张敏儿也知道，但两个人都不想告诉他。
这想法让他很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他拥着她在雪里慢慢地走着，待走到车边时，两个人的头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看起来像白了头一样。
姜竹西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辞职去敏行，与他共同面对那些已知的、未知的问题，与他一起做一个百年品牌、建立一个可以媲美s&p的化妆品王国......那似乎也是让人心潮澎湃的事。
“白头发的黎路，原来是这样的。”姜竹西看着黎路半晌，才伸手拍掉了他头发上的薄雪，然后跺了跺脚说道：“好冷，快上车开暖气。”
“上车吧。”黎路看着她的目光，由明亮变得平静。
*
两人一路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黎路一种上又接了两个电话，都是秦染与他商量，富余的仓库员工她打算成立后备配货组、那些被清理掉后希望被仓库接收的理货员，她也打算在考核后留用比现编制多10％的人数，用以应对突发的人员变化。
“用人的问题可以和肖总讨论。”
“是的，要确保流程运转顺畅、货品流转有序。”
“……”
*
黎路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她们又聊了些什么，姜竹西没太听得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思绪总在张敏儿那几句话上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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