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420.夫妻同盟

        姜竹西微微笑笑，低头操弄小火锅。黎路也不说话，坐在旁边给她递菜递工具。
“黎路，以后……”
“竹西，我觉得......”
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只是两人的话都还没说完，门铃便响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缓缓地吐了口气，似是都松了口气的样子。
*
“我去开门。”黎路起身，快步跑到门口拉开门。抱着鲜花、拎着礼品盒的张敏儿正站在门口。
“祝贺你们。”张敏儿将鲜花递给黎路。
“谢谢董事长。”黎路将门拉大一些，将张敏儿让进来。
“董事长好。”姜竹西也快步走过来。
“听说搬家都是竹西一个人张罗的，竹西，辛苦了。”张敏儿将两个不小的礼品盒递给姜竹西。
“还好。”
“谢谢懂事长。”
姜竹西连忙抱过礼盒，向张敏儿道谢。
“才吃饭？”
“海鲜火锅？”
“楼下恒发广场后面步行街的那家火锅店吧。”
张敏儿很有主人气势的径自走到餐厅，直接在放着小火锅的那一边坐了下来。
“是的。”黎路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你爸工作不行，办这些事还是不错，这房子的地理位置很好。”张敏儿说道。
“是不错。”黎路点头，将/姜竹西准备好的餐具递给她后，看着她说道：“已经辞退的员工，不可能再召回来。”
“这件事你做得莽撞了。”张敏儿听黎路直奔主题，便也没有绕话题。
“这些人早该清了。”黎路沉声说道：“我看过他们的绩效档案，每天上下班打卡最积极，配货要有配货员将货品取到仓库门口他们才肯搬上车；送货要有业务员现场盯着才肯找商场签收；录单配个专员给他们都不行，还得主管帮他们核一次单。”
“董事长，我这不是招员工呀，我是招了一群爹，再找一群员工饲候着，还不敢抢了他们的活儿。”
“我知道你会说公司不缺这点儿钱。确实，是员工缺那点儿薪水，所以他们忍气吞声的伺候这群爹。”
黎路从手机里调出从人力部拍的绩效说明书， ‘啪’ 地一声扔在张敏儿的面前。
姜竹西将礼品盒放下后，也回到餐桌前坐了下来，她安静地给自己装了碗饭、盛了些汤，好正以暇地边吃边听黎路和张敏儿讲话。
“这些我都知道。”张敏儿一掌扫开黎路扔过来的手机，恼声说道：“他们有他们的价值。就算你想改，也要一步一步慢慢来，至少要等过了眼前这个销售旺季再去动。”
“也是我的错，没让你在车间呆过。你不知道一线工人农忙和新年必须在家里，他们家里还种着田，农忙回去要抢种抢收；新年也是全家人除农忙外唯一一次假期，能陪孩子。”
“他们闹着要放假，不是无理取闹。只是他们对新年、对回家的情感你不理解。过年的用工荒你应该听说过吧？真月十五以前，工厂都是开车去村里抢工人的。”
张敏儿叹息着说道：“那几个平时不顶事，新年的时候给他们些小恩小惠，再认可他们新年这段时间对公司的重要性，至少他们能在这段时间替公司守着。”
“比起对其它员工的冲击与影响来看，这点价值不值得。”黎路坚持说道。
“是有冲击、是有影响，但结果呢？”张敏儿利落地说道：“物流部的配送效率完全满足公司的业务需求；人力成本也控制在预算范围内。所以结果是对公司的效率和利润没有影响。”
“照您这么说，连管理改制都不需要了，就现在的结构、现在的运行模式，已经支撑敏行从几十万做到几个亿的规模了，为什么要改？”黎路犀利地反问张敏儿。
“我不是说不改，我不是同意了你们与管理顾问公司的合作吗？我甚至还希望竹西能来公司帮着你推动管理改革。但做什么不都是一步一步来的？你在有大促的时候把做事的人给弄了，等他们都闹起来，你后面要怎么弄吧。”张敏儿也有些不耐起来。
黎路沉沉地吐了口气后，忍着烦燥与恼火对张敏儿说道：“我们遇事说事啊，现在您担心的是后面送货会有问题，进而影响公司旺季的销售。”
“是。”张敏儿点头。
“如果我不继续动留下来的不做事的人，这种结果必然发生。因为做事的人在观望。”黎路说道：“所以我要将全部不做事、拿出工不出力来威胁公司的人辞退掉。”
“黎路，你太冲动了。”张敏儿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恼怒地站了起来。
“董事长，您坐。”姜竹西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迅速抽了张纸巾，抹了一下张敏儿面前根本没有溢出东西的桌面。
“已经辞退的就算了，剩下这些，你给奶奶和我一个面子，至少留到与管理咨询公司合作之后，在新的流程下处理。”张敏儿沉沉地吐了口气后，缓缓坐下。
“我的意思是......”
“黎路，你刚才给肖总打电话，说是这几个也在谈了？”
黎路的话没说完，姜竹西便轻咳一声打断了他。
“是。”黎路淡淡应了一声后，看着张敏儿说道：“董事长，原本做为总裁我也不该亲自去过问仓库发货员、物流跟单员的去留，但我现在过问了、决定了，还不算数的话，我们公司是不是就是个笑话！”
“你们两个唱双簧是吧？”张敏儿忍不住又拍了下桌子。
“董事长，我确实认为解决问题只解决一半，是最坏的情况。”姜竹西没有否认自己支持黎路的态度，看着张敏儿说道：“而且对于一个管理者来说，最忌讳在刚刚走上管理岗位的时候，做的决定被否定。”
“……所以你们就商量着让辞退既成事实？”张敏儿恼声反问。
“在您来之前，黎路也接到奶奶的电话。老人家的情绪很激动，我原本也想劝黎路暂缓后面的决定。但他对我说：他现在的身份不是谁的孙子、谁的儿子，他是敏行的执行总裁，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只为敏行负责。”姜竹西沉声说道：“我很佩服他能在家庭式的企业里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分得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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