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373.累到极致

        原本还有出差的文件要准备，也还要给Gavin写封邮件，沟通一下后续的计划。但回到家后，她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放下工作，一直陪着黎路。
“你不加班的话，就先去睡，不用陪我。”黎路工作好一会儿后，看见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姜竹西依然拿着一本书闲闲的翻着，没有要拿电脑工作的意思，便知道她专门安排时间来陪自己。
虽然有受宠若惊的意外，但也不希望影响她。
他们之间开始时候的相互吸引，就是因为彼此独立的性格。他确实有时候希望她能多陪他一些，但他也并不希望她在婚姻里被改变、要迁就。
他希望......就算他自己有些失望、有些难过、有些孤立无援，但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他不想影响她、改变她，甚至希望自己在这段事情过去后，能给她的工作多一点支持。
毕竟，他从成长到工作一直都有人陪伴。而她，从小到大，都只有自己。
“没事，看看闲书，放松一下脑子。”姜竹西抬头看他笑笑说道。
“真的能放松吗？”黎路推开电脑，起身走到她背后，边帮她按捏肩膀边说道：“我觉得闲书也能被你看成工具书。”
“我这么无趣的吗？”姜竹西合上小说，仰头看着他。
“不是无趣，是紧张、自律。我认识的优秀的职业人，都是这样。”黎路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温声说道：“去睡吧，我也不加班了。到了现在......有些事已经是无用功了。”
“我去给你打杯果汁过来，你做完事再睡，不管有用无用，总之是做了求个心安。”姜竹西抬手拍拍他的脸温声说道。
“不做了。”黎路长伸手抓住她抚在脸上的手，半晌之后才低声说道：“我不是为了求心安，我是想尽所能让事情能改变哪怕一点点。如果不能，那就罢了。”
“……对不起。”姜竹西沉默少许后，低声道歉。
“这段时间你总在说对不起。”黎路伸手拉着她站起来，看着她说道：“竹西，结婚是因为我们相爱，不是因为我们要相互背负。我希望你能陪我，也是因为我爱你，希望你知道我所有的困境与情绪，但这并不是你的责任。”
“竹西，我知道你很矛盾，不知道做为黎太太的自己、和做为姜小姐的自己，该不该是一样的。”
“其实我也很矛盾，我既希望我爱的你能参与我所有的事情，能和我一样在乎我的家人；我又希望婚姻不会给你带去负担、希望你保持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和自我。”
“我不知道别人结婚后会不会有这样的矛盾，但至少，我永远不会强迫你改变、也永远希望你的决定都是自由的。”
黎路拥着姜竹西的手稍一用力，将她拉进怀里后，用下巴顶着她的脖子，声音低低地说道：“如果一定需要一个人改变，那就是我吧。”
“你想了这么多啊。”姜竹西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低地说道：“我们一起努力吧。”
“除了留点时间陪我，其它的都随你。”黎路微微笑笑，拥着她边往卧室走边说道：“我也想陪你，但我现在、未来一段时间恐怕都没什么时间了。你看，我们做企业的，其实是不如你们职业人自由的。”
“你打算一直在敏行吗？”两人在卧室门口停下脚步，姜竹西看着黎路问道：“我说的一直，是说你的整个职业生涯。”
“……我不知道。”黎路沉默少许后，低低说了句’不知道’后，便抱紧了姜竹西，将整张脸都埋在她的脖子里。
姜竹西知道，他的不知道其实就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了。
她也低低地叹了口气，轻轻拍拍他的背，温声说道：“做个企业家也挺好的，你说咱们国家的民营企业，董事长这一代做规模、你们这一代该做质量了。得有你们这样的二代们上阵才行啊。”
“这么有使命感吗？”黎路苦笑一声，顺势张嘴在她后颈上咬了一口，无奈地说道：“你这一副旁观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很惨。”
“不惨不惨，你以后就是大企业家，我等着做企业家夫人。以后穿漂亮的礼服，参加你们企业家年会，我很有面子的是不是。”姜竹西温声说道。
“好，我努力做个优秀的企业家，让你做个万众嘱目的企业家夫人。”黎路大笑，只是那笑声里隐藏的遗憾，听起来让人感觉很难过。
*
这一夜两人聊了许久，虽然对彼此目前的困境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帮助，但仍感觉那股压力之下的紧绷被安抚到了。
“黎路？”已近深夜，姜竹西感觉到黎路似是有些情动，轻轻拍拍他的背，温声说道：“明天要早起去公司等样吧？我会早些回来的。”
“我想......”黎路声音低低地说道：“竹西，抱紧我。”
“……”姜竹西下意识地抱紧了他。
“你知道吗？爱你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想......”黎路边深深地吻她、边低低地说道：“那么一刻，让感性的欢愉胜过理性的责任，让我逃避一小会儿……”
“好……”姜竹西用力的抱紧他，应和着他的吻、还有他关于投入、关于放松的探索......
*
累到极致，果然深眠。
第二天早，姜竹西收到同事提醒出发时间的讯息时，黎路依然还沉沉地睡着。有段时间没有理的头发已经长过眉头，在昨夜的汗水浸湿后卷曲着贴在额头，衬衣依然皱着的眉头与紧抿的双唇，显得忧郁而沉重。
姜竹西盯着他看了许久，又忍不住伸手去揉他的眉头。
“要走了吗？”黎路警觉着翻过身来，长臂一伸便将半坐起来的姜竹西又揽进怀里。
“嗯，同事发讯息来催了。”姜竹西揉着他眉心的手便加重了几分。
“真不想你走啊。”黎路轻叹一声，翻身覆住她后，又辗辗转转吻她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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