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367.姜竹西私德

        黎路在电话里大致说了下敏行品牌升级发布会的安排，说是将管理升级的第一站放在品牌升级上，约高辰下午到公司沟通细节。
“约竹西一起参与？”张敏儿问道。
“她公司有些事在处理，就不过来了。”黎路说道。
“年底是各个公司冲业绩的时候，流程部应该是回顾性总结以及新年度规划的工作为主了，她还有什么事忙得连半天时间都抽不出来？”张敏儿一脸地不悦：“你别告诉我，在环监处这事的处理上，你们两个心里一点儿疙瘩都没有。我请她参与，是给你们缓和的机会。”
“我们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公司的事......她以后都不参与了。”黎路轻声说道。
“黎路，夫妻两个人如果没有共同的目标，婚姻的路是走不长的。”张敏儿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只是没有共同的事业目标。”黎路勉强笑笑，轻声说道。
“早上说搬家的事，既然不是为了迁就你，那就是因为那个女邻居？”张敏儿看出黎路情绪不对，心里推测自己刚才说的 ‘走不长 ’，怕是说对了。
“是啊，那位乔太太嫉妒竹西，她先生又是竹西的同事，所以对她又不能做得太过份。我们退让吧，她又会认为我们理亏……总之是胡搅蛮缠得很。”黎路点头说道：“我和竹西都不想在生活琐事上花太多精力，所以打算先搬走。”
“发律师信发到人家公司去了，这还不过份？”张敏儿不禁摇头：“只是，即便这样，还是没搞定？”
“带着水果刀在办公室门口堵竹西，被竹西躲过后，又自杀。”黎路心知瞒不过，只得全盘托出。
“你们是......挖了她家祖坟了吗？至于拿命来博？这些底层人，真是觉得命不值钱吗！”张敏儿这么强悍的人，也不理解这种不动不动就拿命不当拿的人。
“我怎么知道，平时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人，发起疯来这么可怕。”黎路无奈地摇头。
“正常人都不会这样，竹西和她先生之间真没…….”
“妈－－”
黎路厉声喝止张敏儿的无端推测，一脸严肃地说道：“竹西被人怀疑、被人泼脏水、被人拿刀子威胁，她是受害者。”
“……知道了，公司的事就不麻烦她了。”张敏儿轻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下午我们分别和咨询公司、广告公司单独聊，之后三方坐在一起，将发布会的事情确定下来。”
“知道了。”黎路将陶佳凌的方案放回到张敏儿的桌上，起身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
他知道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一个看起来温柔且理智的女人，会因为一段误会而要持刀伤人、进而自杀。
说实话，如果他不是当事人、他没有经历事情的全部，他也不会相信。
所以他不愿意将事情最严重的部分说给张敏儿听，就怕她会不信任姜竹西。在敏行被举报这件事的处理上，她对姜竹西已经极为不满，若在私德上也不信任姜竹西了，以后两个人恐怕连和平相处都做不到。
虽说只要姜竹西不参与敏行的事，与张敏儿的交集不会太多。但一家人之间，总不能像处得比陌生人还不如。
况且......姜竹西开始质疑他的价值观，并开始思索他们之间的关系要如何继续。他一直笃定的、与姜竹西相同的价值观、他们爱情里的稳定剂，随着姜竹西的质疑也开始变得不稳定。
而他却无法证明自己没有变－－因为他必须支持张敏儿，他的行为在说他变了。
黎路关上办公室的门，对着空旷空间大吼了两声，这才感觉到整个人稍稍放松一点。
*
姜竹西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一到办公室，便看到了邮箱里躺着的Gavin的一封邮件，贴了一张Tina工作安排的内容表。大至是说鉴于对中国Office的熟悉，以及总部对中国Office流程再造的重视，会调Tina重点参与中国Office试点区域流程再造的跟进与评估。
这个安排是大家都想到的，只是他们认为Duk至少会安排Tina到总部混个眼熟、博些认同后，再放回来。
他却只让远程办了手续、远程工作半个月后，就直接安排回中国Office.......
真是一整个大无语事件，这让姜竹西开始对总部的用人流程、对Duk这样的高层，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感觉.......太过随意的安排，让流程人高管都失去了权威感。又觉得自己在总部的时候，那么努力、那么钻研，似乎就是个笑话－－若有做棋子的机会，升职加薪只在于领导的一句话而已。
说什么考核、谈什么业绩、评什么贡献，都只是高层控制员工的手段。或许大老板确实要这些、或许高层也需要这些以维持自己的地位稳固，但比起操控一颗冲锋的棋子去掠夺阵地，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事。
所以在棋盘上，她和杜曼玲的位置是一样的，她们都是被上级用做赚业绩、稳基本盘的棋子。有用、也重要，但就远不会成为最重要。
“Janie，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姜竹西正觉得心里有口气不顺，便接到了杜曼玲的电话。
显然，她也知道了这个安排。
“稍等，你在OA里批一下我的出差申请。”姜竹西挂了电话后，便打开公司的办公系统，填了出差西区半个月的申请。
虽然临时出差不需要Gavin批准，但她还是点了直接上级可见。
在安排好这一切后，姜竹西才去到杜曼玲的办公室：“所以你是知道了？”
“看来你斗志不减呀。”杜曼玲笑眯眯地看着她。
“既然决定了去做，自然就要见招拆招的好好应对了。但是……”姜竹西双手撑在杜曼玲的桌面上，倾身看着她说道：“Tina是被我踢走的，虽然有新的身份，但我也是外派，所以她来我这里必讨不了好去。”
“你的意思是，Duk对她是准备用完就弃？”杜曼玲猜度着问道。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Duk没打算安排更有份量的人过来。”姜竹西一脸沉然地说道：“如果你这样想过，我想可能在Duk安排了Tina之后，你得有新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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