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284.各疼各妈

        “姜竹西，下班我去接你。”黎路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我的车在公司。”姜竹西问头应了一句后，与乔凌继续往前走。
黎路无话可说，皱着眉头返身回到车上，满心烦闷地发动车子往外开去。
*
黎路回到家里的时候，张姨照例站在院子里等他。
“张姨，董事长呢？”黎路边从车里走出来边问道。
“那位一大早说要吃城里某个店里的包子，还非要董事长去买。”张姨绕过黎路走到车边，拉开车门拿了他的外套递给他：“先穿上。”
“然后她就和我爸说，我妈不给她做早餐？”黎路接过大衣，一脸地冷意。
“可不止。”张姨沉着脸说道：“董事长出门后，她就将客厅的空调关掉、还将窗子打开，然后就坐那儿，一直等到黎老师从院子里回来。”
黎路听到这里，脸色冷得结了冰似的。
“黎老师就发脾气，问我为什么关空调、就算要开窗透气，也要在没有人的时候。”张姨继续说道：“我说我早上在厨房准备早餐，没有过来。”
“说完我才知道错了，这么说就出大事了。”张姨低下头，眼圈红红地说道：“老太太说可能是董事长，黎老师当场给董事长打电话，问都没问就是一阵吼。”
“我就连忙说，我今天安排了保洁公司的人过来整理客厅，可能是她们做保洁忘了关。我说董事长去给老太太买早点了。”
“结果你知道那老太太说什么？她说董事长一早就交待我，让不用准备老太太的早餐，她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所以绝不可能帮她买早点。”
“你说真是天地良心，董事长倒是说了不用准备老太太的早餐，那是因为她亲自开车去买了呀。”
“可现在黎老师这么一吼，董事长自然就不会回来了，老太太说的就全成了真的。”
“路路你说这老太太，有几个身家百亿的媳妇儿能这么对婆婆的？她也太不知足了。”
“他们现在吃过早点没有？”黎路沉着脸问道。
“没有，老太太不让黎老师去厨房，又说什么媳妇儿说了不让她吃，她就不吃了。她在那儿又哭又闹，黎老师也不敢离开，我送进去的她也不吃，她不吃，黎老师也不能吃……就这么一个人，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张姨叹着气，眼睛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就被掩饰下去了。
“今天准备的早餐是什么？”黎路再问。
“豆花饭。”张姨答道。
“打包两份放到我车上。”黎路说着便将车钥匙递给张姨，然后便大步往客厅走去。
“路路！”张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见他不理会自己，只得拿了车钥匙，回到厨房去帮他打包早餐。
*
“爸，奶奶。”黎路推开门，一阵暖气扑面而来，让他差点儿打喷嚏。
“你妈的意思….…”
“我妈不是给您买早餐去了吗？”
没等老太太说完话，黎路便接过话去，接着抬腕看了下时间后，继续说道：“在爸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妈应该已经买好早餐了。”
“黎路－－”黎英棋铁青着脸从沙发里站起来。
“我给妈打个电话。”黎路点头，边走到他身边的沙发里坐下，边拔通了张敏儿的电话：“妈，我刚送竹西到公司，来不及吃早餐了，你有帮我准备吗？”
“我办公室有包子，你到了就过来吧。”电话那边，张敏儿的语气依然平常，全不像刚被老公怒吼过、被婆婆冤枉过。
“包子？食堂今天做了包子吗？”黎路再问。
“原本给你奶奶买的，你爸打电话说她又想吃别的了，所以我就没送回去。”
“这个用词还要再改一下。”
“黎路，我和樊助在商量事情，你来了就到我办公室，我帮你温着，电话先挂了。”
张敏儿说着便挂了电话。
黎路看了黎英棋一眼，然后看向老太太：“您说是我妈不给您吃早餐，还让张姨不要做您的早餐。”
“是她说不要做我的......”老太太有些尴尬。
“您还说我妈关掉了客厅的空调，打开了全房的窗子。”黎路关掉电话免提后站了起来。
“黎路！”没等老太太答话，黎英棋厉声吼住黎路，让他不许再问。
“所以奶奶在说谎，您一直都知道。然后您配合她演了这出被媳妇苛刻和虐待的戏是吗？”黎路转过目光看向黎英棋，一脸的冷笑与讽刺。
“你妈又没什么损失。”黎英棋沉声说道。
“是啊，被人骂作恶妇，又不会掉一根寒毛，反倒奶奶从你无条件的顺从、无理由的相信和支持中，找到完全控制儿子的满足感，在心里打了一场和媳妇儿之间的胜仗。然后乐此不疲，在想表现自己对这个家依然有控制力的时候，就来这么一场。”黎路点头，表示深深地理解。
“你妈让你回来的？”黎英棋冷声问道。
“在你们的眼里，我妈可真是个神啊。”黎路一脸讽刺地笑：“被人骂也无所谓、能指挥这个家里的任何人与你们作对。”
“门就是她开的，她出门就没关。”
“窗子也是她开的，她说闷了一晚上要透气。”
“英棋，她做的好事，还不许我说、还让我孙子恨我。”
老太太似乎多少知道些自己的无理，不好意思再继续听黎路的讽刺，倒是又找到张敏儿的不是，继续哭闹起来。
“爸，你是知道的，家里有安装监控器。”黎路淡淡说道：“我们三个人的手机，都是连着的。”
“……黎路，你奶奶是老人，你妈自己都没有......”
“如果你不助纣为虐，我就不会这么做。”没等黎英棋说完，黎路便大声吼叫起来：“我们都是做儿子的，我想你应该理解我现在心情。”
黎路说完后，便拿了老太太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和包，大步走到她面前：“奶奶，走吧，我送您回去。”
“你......赶我走？”老太太将身体往沙发里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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