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270.蒸蒸日上

        依姜竹西原本的计划，是要趁这两天休息，在家里与黎路一起商量一下结婚后的收支运用和理财保险之类的计划，然后周日晚返回渝市。
而周日这天晚上他们到9点才从山上下来，一行人还是又去姜竹西的家里，将餐桌搬到院子里，穿着棉衣、借着月光吃了火锅后才散场。
待一切安静下来，只剩一家三口的时候，已经是半夜12点了。三人再没力气商量婚后的收支计划，也不敢撑着满身的疲劳连夜赶回渝市。
“妈，我和黎路明天早上7点半走，你不用起来送我们了。”
“还有，家里这些东西，你还是请陆嫂过来收拾吧，我看你一个人也弄不了。”
姜竹西边打着呵欠边陪林瑜上楼。
“好。”林瑜点头。
“你也不用惦着早餐，我们肯定在路上吃的。”姜竹西叮嘱说道。
“行，我一会儿通知陆嫂明天过来，她要是早的话，让她做也行。”林瑜点头应了下来。
“好了，晚安妈妈。”姜竹西送妈妈到三楼后，在楼梯口与她拥抱说晚安。
“晚安。”
“晚安，黎路。”
姜妈妈用力抱了抱女儿，又探头向停在二楼的黎路说晚安。
“妈，晚安。”黎路站在楼梯的休息平台处，满脸温柔地看着母女两人。他真是超级喜欢她们母女相处的方式，直接又温柔，永远没有不满、永远不用相互猜心。
*
第二天早，姜妈妈仍然早起为他们做了传统的新人早餐－－莲子银耳汤、红枣花生粥，然后四个叠起来的小笼包蒸笼。
“妈，早。”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黎路与姜竹西分别与林瑜打招呼后，黎路倒是自觉地走过去坐下准备吃早餐，姜竹西却抬腕看了下时间，走过去抱了抱林瑜后，一脸抱歉地说道：“我和黎路起床晚了，现在真的要走了，包子我们带在路上吃好不好。”
“当然好。”林瑜温柔地拍拍她的背，温声说道：“粥和汤都喝一口，包子和黎路一人带一笼。”
姜竹西松开拥着妈妈的手，转身和黎路一起端起碗，将粥和汤都喝了一大口。在伸手去端蒸笼时，被妈妈阻止，让他们一起先将蒸笼的盖子拿掉，再端起最让面那一笼，然后帮她们打包在食盒里，接着是第二笼。
“这叫蒸蒸日上。”在装好两笼包子后，姜妈妈接开条二层，将里面的两个汤圆喂给黎路和姜竹西，然后到最下面一层，则是一笼蒸肉。两人则只象征性的吃了一点儿蒸肉粉。
“好了好了，我帮你们送到车上。”姜妈妈拎着两个食盒，推着两人往外走：“这当妈的呀，遇到孩子的事情就特别迷信。你们信不信没关系，只当讨个好彩头、图个一乐。”
“没笑话你呢。”姜竹西咧嘴一笑，在上车前又抱了抱妈妈后，接过她手里的食盒，绕到车的另一边坐进副驾驶。
“妈，我和竹西就先走了，这周不加班就还过来。”黎路挥了挥手，与姜妈妈约下回家的日子后，便上车发动了车子。
被陆叔清洗一新的车子，两边的后视镜上都系着一条细细的红线，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黎路与姜竹西对视一眼，都暖暖地笑了。
在车子驶进公路后，两人从后视镜里看到与林瑜并肩站着的是金姨，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但姜竹西知道，在每一个林瑜需要她的时刻，她都在。
“我妈有金姨这个闺蜜，是很幸福的。比有那个老公还幸福。”姜竹西按下车窗，回头与妈妈和金姨用力的挥手，直到看不见她们后，这才收回手臂，将车窗关上。
“得到和失去，向来都是平衡的。”黎路温声说道。
“小孩子懂这么多道理，不容易。”姜竹西咧嘴大笑，在放下椅背后，边躺下边对黎路说道：“我先睡会儿，在服务区换你。”
“睡吧。”黎路伸手拍了拍她的腿，余光看见她躺下后，便加大油门快速往市内开去。
*
市内。
今天是乔凌到S&P报道的第一天，以他对职场的熟悉，当然知道不能在早上打卡的时间到公司，那会儿无论是他的上级、还是HR都还没进入工作状态，他去了就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他原本在旁边的咖啡厅喝了杯咖啡，9点15分的时候准备上去，没想到在写字楼大厅看到一路快走的姜竹西，心里只觉得意外。
“Janie？”当她走到电梯口时，乔凌主动与她打招呼。
“乔总，早。”姜竹西这才看到他，点头招呼了一声后，便转过目光盯着电梯。
“我周日与顾青见面聊了聊，从这次非正式面谈的情况来看，她自己对这个职位很有信心，但她并不了解S&P的企业文化与企业气质，依我与她共事几年的判断，她在专业上稍显粗糙，但对公司各部门的工作流程都有实操经验。”乔凌稍稍将声音放低了些，在公共场合的音调控制得宜，与姜竹西又不显得过份亲昵，分寸控制得极好。
“和我的判断一致。”姜竹西见电梯下来，也没与他讲客气，先行进去后直接按了公司那层的数了，在等到他进来时，这才继续说道：“两位候选人各有优势、也各有劣势，乔总分别见过后，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好。”乔凌点头，又问道：“只有两位候选人吗？”
“目前只有两位。”姜竹西点头：“渝市吸引人才的能力，还是比不上北上广深。”
“企业机会少，就算有人想来，也要考虑两三年以后的职业发展。如果原公司没有上升空间了，能去哪里？想回北上广深，还回得去吗？所以除非像我这样，家和孩子都在这里，也没办法让孩子在上海上学的，才会考虑回来。”乔凌说得很实在，但也不失时机的表达了自己回来的必然性。
“我倒觉得渝市的工作环境比一线大城市要好，同样的收入、更低的生活成本、工作节奏也要慢许多。”姜竹西扭头看了乔凌一眼，笑笑说道：“当然，也是更聪明的人才能看到这好处。”
在工作场所里，姜竹西对乔凌在态度完全不同，她进入同事角色比乔凌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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