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260.没照顾好儿子

        “可是有时候，女人也可以很强，强到不需要人保护。那怎么办呢？”姜竹西温柔地反问。
“需不需要是她的事，保不保护是男人的事。”黎路倔强地说道。
“好像是有些道理。”姜竹西轻叹一口气，声音低低地说道：“但人一辈子遇到什么样的人、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可不可以回头，都是自己的决定。旁人......”
姜竹西凝眸看着他，一脸地沉静，甚至带着些冷酷：“黎路，哪怕亲如子女，也无法替她们做决定。”
“他混蛋。”黎路怒声说道。
“我妈当年离婚多么绝然，而现在也常常想：那个人的价值观她是不认同、但在他的世界里，家人要求生男孩儿是再正当、正常不过的事。他甚至不理解我妈为什么这么排斥，别的女人都会自己内疚的呀......”
姜竹西一脸冷笑，眼圈却也微微地发红：“所以她认为，在他的世界观里，他是爱妻子、宠女儿的。只是妻子和女儿不理解。”
“所以怎么说呢......我觉得我妈的想法有道理，所以不怪那个人有那么愚蠢的想法，只是两个对世界认知水平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人，不应该在一起。”
“或许他们是相爱的，只是不应该在一起。蠢人……就留给另一个蠢人好了，丰富世界的多样性。”
“……姜小姐，你的嘴很毒，你知不知道！”黎路有些痴迷地看着她。
“所以，你爸和你妈，可能也是如此。相爱过、或者仍然有爱，只是不能站在同一个平台上，董事长站在三楼，拿绳子拉着站在一楼的黎总，她辛苦失望、他难受痛苦。就看这爱意有多浓，抵得过这些辛苦失望与难受痛苦了。”姜竹西看着他点了点头，一副理智又冷静的模样，让人在她的面前只能收起情绪，顺着她冷静的思路往前想。
“那你说，我妈是不是应该下一层楼，离我爸更近一点？”黎路问道。
“凭什么？”姜竹西睁大眼睛看着他，佯作惊呼地反问：“难道你想我下一层楼来迁就你？”
“我还需要你下楼？”黎路咧开嘴一笑：“我们得比赛谁先上四楼。”
“这话得等你清醒的时候说，现在说的不算。”姜竹西双手用力拍拍他的脸，提醒他应该去洗澡、或者去睡觉了。
“好，那现在去睡觉，然后清醒。”黎路用力地点头。
于是姜竹西主动凑唇吻了他一下以示鼓励后，用力将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推着他往房间走去。
*
姜竹西不惯照顾别人，但还是依着自己的习惯，帮黎路脱了外衣后，拿了数张洗脸纸巾，帮他将脸、手、脚都擦了一遍，才帮他盖上被子。
“老婆，晚安。”黎路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她温声说道。
“晚安。”姜竹西轻眨了下眼睛，温柔回了一句。
黎路冲着她灿然一笑，这才闭上眼睛。
*
姜竹西在梳洗过后回到卧室，黎路已经完全熟睡。只是睡前脸上的笑容早已收起，而眉头却紧紧地皱着，似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在熟睡中仍放不下。
姜竹西知道，黎路在清醒后绝对不会和她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若愿意说，今天就是最好的时候。
“有什么不能说的。”姜竹西伸手揉开他的眉结，自语着说道：“都多大人了，还为父母的事情崩溃，不知道成年人只有权利解决问题、没有权利伤感难过的吗。”
姜竹西看着他许久，最后依着他躺了下来，睁着眼睛，想起妈妈决定离婚那一年的她，像个被撕裂的疯子一样，一边做出冷静理智又善解人意的样子，和妈妈说着让她冷静思考、自己决定的话；一边又像斗牛士一样，挥舞着手里的红布，煽动着妈妈与那个人的斗争。
到最后妈妈终于决定离婚，牵着她的手走出家门的时候，她回头给了那个男人满含着恨意的目光。
是的，她恨他。
是他让她没有了家、是他让她在支持和反对中反复的撕扯。
她不想他们离婚，她怕别人说自己没爸爸；她又想他们离婚，她恨那个男人像个野蛮人一样支配着妈妈。
是，她从来没有爱过他，一天也没有。
但是......她那时才读小学啊。
“黎路，你都快三十岁了呢，不过是父亲混蛋、不过是父母会离婚，又不是什么大事。”姜竹西伸手擦了眼角莫名其妙的眼泪后，转身抱住黎路，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
*
第二天，姜竹西出门的时候黎路还没醒，她便倒了杯热水、写了张纸条放在床头，提醒他有热水在餐厅的热水壶里，起来了就自己倒一杯；交待他出门的时候将昨天晚上穿过的衣服送到社区洗衣店去。
这张纸条是张敏儿在从姜竹西那里知道黎路昨天喝了酒，早上晚起后，又没有给他准备醒酒汤和蜂蜜水，去他们家里，在黎路的床头看到的。
她看到沙发上被装在袋子里待洗的衣服、看到卧室床头柜上那杯已经凉掉的水、还有那张不带一丝温情的纸条，心里一阵生气－－这是什么老婆！这是什么家！
结婚了还不如未婚的时候，喝醉了都没人照顾。
那要是病了呢？也由着他自己病着？
张敏儿给张姐打电话，让她过来将黎路的衣服拿去干洗，然后去餐厅把自己刚才带过来的醒酒汤热了端到卧室，喊醒黎路后，喂着他喝下去，又见他的情况还算好，心里的恼意这才好一点。
“还要再睡会儿吗？”张敏儿放下碗，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差不多已经醒了，我洗个澡就去公司。”黎路伸手将刚才喝汤热出的汗擦了一下，问张敏儿：“几点了？你怎么过来了？竹西给你打电话了吗？”
“10点。”张敏儿一脸不悦地说道：“要是知道通知我，也就不错了。”
“我是说呢，她多么理智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这点儿事麻烦你呢。”黎路脑袋还迟钝着，没听出张敏儿话里的埋怨。
1.有个情节忘记解释了：张敏儿为什么没说是顾青，因为她不想让儿子知道太详细，加上她确实认为这是潘立和黎英棋的错，这种不是三也不是情妇的事情，与女孩子没什么关系。
黎路为什么没问女方是谁，因为他以为就是个x贿赂，那人的作用就和钱一样，或者和交易一样，用过就完了，只和事件性质有关、和是谁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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