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234.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二天早。
黎路依然自已给自己放假中，所以早上由他起床做早点，然后帮姜竹西准备好上班要穿的衣服后，再喊她起床。在她梳洗的时候，还帮她收拾好了公文包。
在她收拾完自己来到餐厅时，两个白色骨瓷汤盅装着冒着热气的牛肉萝卜汤、一个青花瓷盘里放着切成片的葱油煎饼、一个透明玻璃碗里放着两个剥好的白水蛋。
香气四溢、又简单丰盛。
黎路在这间公寓里的身份从同居男友、转变成名正言顺的男主人后，便自觉地承担起一个男主人的责任，承包了假期家里所有的家务。
“黎太太，可还行？”黎路拉开椅子，指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问道。
“白水煮蛋是你做的。”姜竹西笑着说道。
“人艰不拆，汤和饼的难度有些大。”黎路哈哈大笑，按着姜竹西坐下后，端了一份汤放到她面前，又夹了一片饼放到她面前小一号的青花瓷盘子里。在给自己也同样来了一份后，看着她说道：“摆盘我还是花了些功夫，否则外卖盒看起来太没食欲了。”
“表扬。”姜竹西笑着说道：“以后早上起床后的分工，按今天的标准。”
“遵命！”黎路笑着点头，边吃边说道：“不过家里的餐具需要再补充一些，现有的这些不够我发挥的。”
“你自己看着办。”姜竹西对这些没有兴趣，自己是不会安排的，他愿意做，她求之不得。
“我上午去公司和董事长商量一下污水处理和管理咨询问题要怎么解决，下午回来做一个家庭计划的草稿，周末休假的时候我们商量一下。”黎路说道。
“好。”姜竹西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事，抬头看着黎路说道：“我记得Amanda说过潘总那边的一个旧事，这个思路敏行可能可以借鉴。”
“什么旧事？”黎路问道。
“当时潘总公司的产品质量总是不稳定，但合格品的品质不输国际工厂，Amanda了解到是潘氏设备的问题。”姜竹西边吃边说道：“潘总为了节省成本，利用出国旅游的机会，看了几家原材料制造工厂，然后想办法拿到了设备型号和参数，回国后购买了相同型号的二手机器与国产新机，进行搭配组装再调试。”
“设备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厂方工程师只负责调试新机部分、请来的工程师调试进口二手设备吃力，要让不同厂家的设备匹配起来按设计产能运转，更是不容易。”
“所以合格品率高的时候，就是高水平的工程师与高水平的开机工打配合的时候；合格品率低的时候，大概率是一线人员有变化。”
说到这里，黎路大约有些明白姜竹西所说的借鉴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将采购计划里的全套设备换成国产，或者进行组合搭配？”
“我觉得逻辑上的产品质量问题也可以解决，就是处理达标就直接排放、不达标就回收起来再处理，所以在处理末端增加一个分流控制器。当然技术问题我不懂，但这是个思路，成本上应该可以节约至少一半。”姜竹西说道。
“分流控制器没有问题，是成熟技术。”黎路说道：“我先和董事长讨论两个项目一起上的可能性，污水处理这边是按国产、或者二手机器来预算、还是全套进口设备，用控制帐期来解决资金流的问题。”
“嗯，你们商量。”姜竹西点头。
“其实我在担心，潘立举报污水厂的事情罚款了事之后，表面上看起来对敏行没有什么伤害，他不会再次举报敏行曾经地下排污的事。”黎路沉声说道。
“倒也不是没可能......”姜竹西放下筷子，看着黎路说道：“也就是说，不将潘立放进第一批供应商名单，他肯定会持续的搞事情。”
“市里才不管他搞不搞事情，但绝不会让一个有公开污点的企业来主导项目。”黎路点头，阴沉着脸说道：“所以潘立现在就是想方设法逼敏行。”
“他这个逻辑有问题呀。”姜竹西想了想说道：“如果敏行失去项目的主导权，就算想推他首批进项目，也推不了？”
“……所以？”黎路皱起眉头，发现自己进入思维盲区了。
“所以他通过举报污水处理公司来逼敏行，但不会直接举报敏行。”姜竹西思索着说道。
“有这种可能，但也不排除他在无望后的绝地反击。”黎路想了想说道。
“最终还是要把问题解决了才行。”姜竹西点头。
“吃完了？”
“走吧，我先送你到公司。”
黎路见姜竹西放下筷子许久，便起身拿了一次性包装袋过来将没吃完的葱油饼包了起来，然后将空餐盘收进洗碗机里。
“送来送去也麻烦，你去公司吧，事情有眉目了给我个消息。”姜竹西扯了纸巾擦过嘴后，拉开椅子起身回到客厅，拿了黎路帮她放在沙发上的公文包和外穿大衣，边往外走边说道。
“也不急于这半小时一小时的。”黎路也擦过手后，拿了外套便与她一起出门。
“我倒觉得争取一小时是一小时。”姜竹西换了鞋子后，边拉开大门边说道。
“该争取的时间都不会浪费的。”黎路拿了车钥匙，反手关门后，伸手接过她的公文包，叮嘱她将大衣穿上：“再说，送老婆上班这可是多大的福......利。”
两人走到电梯前，又遇到乔太太牵着女儿美一在等电梯。黎路的语气顿了一下，将一句话说完后，便朝着乔太太和小姑娘微微笑笑，以示招呼，然后便站到一边盯着姜竹西穿大衣。
平时活泼的乔美一今天也没说话、更没有吵嚷着要妈妈抱。安静地站在妈妈的身边，乖巧得有些让人心疼。
“黎先生黎太太，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约摸过了一会儿，电梯眼看着就要上来了，乔太太转身看着黎路和姜竹西，一脸轻讽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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