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229.刻意了

        黎路觉得姜竹西在生活中这样倒也无妨，还会少许多麻烦事。但在工作中如此，若遇到一个会来事的同事，怕还是要吃亏的。
不是每个人都像杜曼玲那样，地位与阅历让她有底气不用低劣的手段与人争胜负。而其实越到基层，竞争里的非专业因素就越多，因为工作的复杂性不高，既然谁做都差别不大，上级自然会偏向那个看起来温和无害、又懂得迎合的人。
就像这个Tina。
黎路想了想，与姜竹西和她同事说要出去接个电话，便暂时离席去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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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新闻上看到Leo，觉得很高冷，没想到脾气这么好呢。”有同事端了酒敬了姜竹西一杯。
“一般般，不算太好，也不高冷。”姜竹西端起酒杯与同事碰了一下，微微笑笑说道：“一个普通的男生、普通的脾气、普通的一点点大男子主义，但是会在恋爱的时候把尾巴藏得很好。”
“嗯嗯，下次有人问我，Janie的先生是谁，我就说是那个普普通通的敏行少东家、LSE普通毕业生......”同事笑着说道。
姜竹西不禁也笑了：“你刚才说的是他有好脾气，这个真没有。”
“好脾气也要分对谁。”黎路大步走过来，端起杯子顺手与坐在旁边的 Tina碰了一下，然后看着其它的同事说道：“我和Janie深入认识那次，是我拿棒球棍砸了一个恶意变道的车，造成道路拥堵，正好就堵住了Janie。”
“这行为不对。”男同事Davie笑着说道。
“有些人就是欠教训。”女同事Eva立即反驳。
“所以Davie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Leo已经追到了我们Janie。”另一个女同事Jessca立即说道。
大家一听，一下子都乐了，端了酒杯，敬黎路的坏脾气与好运气，刚才还清清淡淡的气氛一下子热闹不少。
但姜竹西仍然补充了一句：“真实的情况是，警察教育了两个人，还分别罚款了。那人的修车费，也是我们黎先生出的。”
“就算被罚，也要教训那种人。”Tina也笑着说道：“Leo是在替那人的父母教育他，恶意变道别人，若真的出了事故，就是人命关天的事。”
“被你这么一说。”姜竹西扭头看向黎路，笑着说道：“你还伟大了。”
“不敢不敢，以后要学着控制脾气。”黎路呵呵地笑着给姜竹西夹了一筷子菜，表示着对自己坏脾气的反省。
大家吃吃聊聊，气氛比开始的时候要熟络许多。
在晚餐快结束的时候，张敏儿也过来了，说是正好与朋友在这边吃饭，见她们也在，便临时买了些小礼品过来。
她是敏行的董事长，姜竹西部门的这些基层员工平时根本见不到这种企业高层，所以在张敏儿过来后，大家便自然的收起了松驰的状态，显得有几分拘谨与小心。而她亲自将小礼物交到她们每个人手上，又让人觉得受宠若惊，只觉得是占了姜竹西的光。
“黎路，这桌的单我已经买过了。”
“竹西，替我招待好你同事。”
“你们尽兴，我有事先过去了。”
张敏儿与各人打了招呼后，便起身离开了。
一阵风一样，来也快、去也快，专门过来一趟，只是喝了口水、送出几份礼品：一人一支施华洛施奇的仿水晶签字笔。
价值不高，却胜在精致华美有品味。更胜在用心，一个排得上国内100强的企业董事长，为了媳妇同事的饭局，亲自到场、亲自送礼，这样的排面，当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同事们纷纷道谢后，又由黎路亲自安排了公司的两辆车，将一行五人分别送回去。
*
“董事长是你通知的？”将各人送走后，姜竹西与黎路一起边返身回酒店边问道。
“是，你们公司送礼的规定太严格，加上你又不惯送礼，所以让董事长过来处理一下。”黎路说道。
“有点儿太麻烦董事长了，其实不太有必要。她来了我是倍有排面，但不来，其实也什么都不影响。”姜竹西温声说道：“替我谢谢她，不过你以后再不要有这样的安排。”
“你不喜欢？”黎路问道。
“有点儿。”姜竹西点头：“太刻意了，容易引发不当联想；再说，我在他们面前是上级、在董事长面前是媳妇儿，这姿态上还是有些不同。”
“……明白了，以为你不懂人情世故，倒是考虑得比我周到。”黎路微微一愣，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我们面对的环境不同。”姜竹西微微笑笑，与黎路重新找了个两人坐，又点了些点心，然后边吃边等张敏儿。
她没有说完的话，也不知道黎路懂不懂，希望他不懂吧，否则他会难过。
他在外企呆过一年，当然不涉管理层面。回到敏行之后，他又是少东家的身份，再多职业化的理想，有了身份加持，对人对事自然的多了份不计姿态的底气。
加上张敏儿的言传身教，只要能解决问题，他们都是嬉笑怒骂、无理狡三分、有理不饶人的，更不在乎职业姿态、人设气质。
不像她在S&P，上层争斗与办公室政治比民营企业有过之而不及，但那些人都是用的专业的刀，刀刀见血、利落高深，让人防不可及。
她身在其中......嗯，她不太瞧得上张敏儿的那些所谓管理与谈判技巧，虽然确实有用；她在自己这条路上走得很辛苦，但宁愿咬牙坚持着。
张敏儿现实，只讲有用；她虚荣，她又要有用又要姿态好看。
而黎路夹杂在这中间，心里认可了姜竹西、行为上却继承了张敏儿，很是为难。
姜竹西抬头看他一眼，举起杯子与他碰了一下，笑笑说道：“有没有好心被当驴肝肺的委屈？”
“用我们的方式，去面对你的工作环境，确实有格格不入的感觉。我在反省。”黎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叹息着说道：“突然间，我发现自己并没有以为的那样理解你的工作。”
写得比较委婉，实际上就是姜竹西觉得张敏儿与黎路的工作方式，就是比潘立高级一些的或迎合或耍赖，不讲规则；她们外企都是在规则内藏着杀机，虽然是一样的不择手段，但是要高级一些。（正文还是不想写得太犀利，大家理解姜竹西的这种心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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