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226.真的是第一次

        “在我这次回去之前，我确实不知道。”姜竹西轻声说道。
“Gavin离婚，和你有关。”杜曼玲沉眸看着她。
“他只是我初入S&P时候的偶像、转正后的上级而已，其它都与我无关。”姜竹西快速说道。
“遇到你这种心冷情冷的女人，也算是他倒霉。”杜曼玲相信姜竹西，否则攀上Gavin可是多好的上升机会。就算不同意恋爱，至于可以现在不结婚，坐稳了外设机构流程管理的位置，什么都来得及。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是简单些好，否则难受的是自己。”姜竹西看着杜曼玲说道：“再说，你是我的榜样。”
“你以前说我是你的榜样，我还以为你不婚呢。”杜曼玲轻哼着说道。
“是不拖泥带水。”姜竹西强调说道。
“有时候人家不这样想。”杜曼玲轻瞥了她一眼，一脸寡淡地说道：“我只是拒绝了个项目，就被惦记了五六年；那位为你离婚了，你说要惦记你多少年？”
“Amanda，你在爱情上比我天真。”姜竹西轻哼着说道：“人家说是为你离的，就真是为你离的呀？”
“我之所以紧张，是因为这是个好的理由，我不能拆穿。若是我相信了......”姜竹西将身体往前探了探，看着杜曼玲说道：“我这颗棋子，就被人家想捏扁捏扁、想捏圆捏圆了。”
“倒是小看你的职业警觉性了。”杜曼玲点头，看着她问道：“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承他的情，努力工作。”姜竹西沉声说道：“该内疚内疚、该不争就不争。”
“确实。”杜曼玲不禁失笑：“你结个婚，损失不少啊，让黎路补偿。”
“我自己的事，关他什么事。”姜竹西笑着摇了摇头：“今天过来就是告诉你，我不休婚假，这周与你将零售系统的业务流程修改报告讨论完，你安排时间给我。”
“Tina的安排，有没有新的考虑？”杜曼玲意有所指地问道。
“……你是发现了什么吗？”姜竹西立即警惕地反问。
“倒是没发现什么，只是觉得，她可能会成为Gavin掣肘你的棋子。”杜曼玲淡淡说道。
“……这方面经验我不如你，我相信你的 ‘觉得’。”姜竹西缓缓说道。
“OK，那你着手安排吧。”杜曼玲轻挑了下眉梢，对她的聪明与果断表示赞许。
“谢谢。”姜竹西轻扯了下嘴角，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
姜竹西回到工位上坐了下来，打开电脑看最近中国办公室进入培训阶段的新流程，心里有些隐约的紧张。
她有与人斗争的经验，却没有因为斗争而亲自出手把人踩死的经验。这对她来说有点儿难，但似乎又是非做不可。
她在杜曼玲面前没敢表现出紧张来，否则一定被笑话矫情。
能拼到现在位置的她们，谁不是一路腥风血雨过来的，要处理掉一个想踩着自己肩膀往上爬的小员工，在杜曼玲的眼里，不过是手起刀落，简单得不得了的事。
她以为，姜竹西也是如此。
*
“Janie，这是客情审批流程。”Tina见姜竹西回办公室，便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过来：“主要涉及财务部、销售部和市场部。”
“是修改额度、还是修改审批？”姜竹西问道。
“都有。”Tina将文件递给姜竹子西后，拉了椅子在她身边坐下，然后对着文件一一解释说道：“是以靠近国内经营环境为基础来做的修改。现在销售进场、市场部谈广告位，基本就没有不送礼的。”
“总部规定的额度，别说算客情，连红包都算不上，员工常和我抱怨拿不出手、被人笑话国际公司的寒酸。而这还是其次，经手人那里得不到好处，压标准降柜位都是常有的事。”
“再说收礼，咱们员工的习惯还是特别好的，基本不收礼品。但有时候有商户请吃饭，公司的额度规定就让员工非常尴尬－－单人单次不超过80元，北方客户请客必点酒、便宜了没档次、贵了就得把自己公司的高管全叫上，才能平摊下来这一人80块……”
“所以我和销售、财务都商量了一下，送礼和收礼、请客和被请，我们按城市分级做标准。”
姜竹西翻到文件的后页，果然有一套堪比公司薪酬分级体系的送礼和收礼分级标。
“这些数据的依据是什么？”姜竹西问道。
“各区域的销售、市场和财务分别报回来的数据，我们数据组做了三方核实。”Tina一脸自信地说道。
“好。”姜竹西迅速翻完表格后，指着流程问：“流程方面，去掉了人力部审核，改为各部门总监按标准审核，月底报人力部备案？”
“是的，人力部也只是按标准审核，这个流程没有意义。”Tina点头说道：“超过标准的报批审核权，还是在人力部。”
“与人力部沟通过了？”姜竹西再问。
“……沟通过，他们暂时反对，但我认为你和Amanda会同意。”Tina看了她一眼，一脸沉静地说道。
“这么自信？”姜竹西不禁轻笑。
“我上次与总部Gavin通电话的时候，他特意和我提到，在内部流程方面，你一定会给我最大的支持。”Tina微微笑笑，以为提起总部身居高位的Gavin，既能表示自己与总部保持着通畅的联络、又能给姜竹西施压。
所以她在说完这句话后，特意将目光从文件转到姜竹西的脸上，见她嘴角轻几不可见的轻扯了一下，心里不禁一声冷笑：也不是只有你是从总部来的。
“Gavin？”姜竹西侧眸看了Tina一眼，淡淡说道：“知道了，需要的时候我会和他通电话，再听听他的意见。”
“所以这个流程，你的意见如何？”Tina追问道。
“你将各区报上来的原始数据给我一份，我再核对一下。”姜竹西淡淡说道：“人力部我先去谈谈，看看突破口在哪里。不行的话，还是会请销售、财务和市场的几位经理出面。”
标题是指姜竹西是第一次动手搞人。（以前在总部都是业绩之争，无论多少动作，最后动手的人都不是她），不过有人说，只有亲自炒过一次人，才算得上真正的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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