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223.大吵

        两人就着干炒方便面，喝了半瓶红酒。隔壁乔太太还来的胸针就那么随手扔在那儿，黎路没有特意提、姜竹西瞅了一眼也没有去看。
东西确实不便宜，但对于已经花出去的钱、用过的东西，她向来不怎么在意。她从来不与沉没成本较劲儿，一心只往前看。
包括与邻居乔太太一家的关系。
她其实有些拿不准这个乔太太积极与黎路和她交往，到底是家庭妇女简单世俗的热情、还是别有用意。
毕竟她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与她都没有打过交道，偏黎路住过来，她便世俗的热情起来。她这个工作的脑子也多少觉得有些不正常。
特别是在这次她回总部的时候发生的那件事，让她觉得人与人的关系，有时候真是无法预测、不敢想像。
明明绝无可能发生的事，偏偏有时候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发生了......
*
简单的红酒庆祝过后，姜竹西还是给妈妈留了个言，告知了与黎路拿证的事，然后说公司有事请不了婚假，所以周末才能回家。
“黎路，你明天去不去公司？”姜竹西给妈妈写完信息后，起身准备去继续睡觉。
“我休三天婚假。”黎路起身陪她一起回卧室：“这三天，我伺候你。”
“自家的公司，你还真好意思休啊。”姜竹西笑着说道。
“不是制度化管理吗？我也是公司的职员。公司应该给我发结婚红包。”黎路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什么，伸手从口袋里摸出张敏儿给他们的两个红包，将银行卡从红包里拿出来递给姜竹西：“这是敬茶钱。”
“……好像没敬茶。”姜竹西轻笑着说道。
“敬茶是代指，你配合董事长演了一场家族新人、专家巡视的戏码，就表达了敬茶的意思。”黎路解释说道：“收着吧，也是你婆婆的一番心意。”
“好，我先收着，等忙过这两天，我再看怎么处理。”姜竹西收了卡放在床头的抽屉里，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便拉了被子边上床边说道：“这么晚了，那个乔太太应该不会再过来了吧？”
“谁来也不开门。”黎路帮她掖好被子，低头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后，温声说道：“我去将海鲜放进粥里，做好定时就过来陪你。”
“也不知道那对夫妻到底在吵什么，你还是留意着点儿。如果是美一来敲门，你就开门看看；如果是他们家大人，你就别理会了。”姜竹西在被子里调整了一下身体，边闭上眼睛边说道：“有听说家里吵架扔孩子的、也有听说吵疯了拿刀砍人的，你注意点儿。”
“都听说些什么呢。”黎路不禁失笑，伸手关了灯后，和着衣服躺在被子外面，又陪了她一会儿，直到她睡着了才下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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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路安排好海鲜粥的定时，洗了个澡就去睡了。隔壁邻居有没有继续吵架他并不知道，家里的父母也吵了一晚上，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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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结婚，我媳妇儿都没机会来喊我一声公公。”
“我喝不到新媳妇儿敬茶也就算了，我给孩子们红包，这总可以吧？”
“张敏儿，我知道你这些年在我们家受了些委屈，但你对他们又好到哪里去？”
“一回家就冷着一张脸，像别人欠你钱似的。你不高兴你说啊、你走啊，你不就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仗着他们有求于你，你就一副高傲瞧不起人的样子，给全家人脸色看。”
“……”
黎英棋一边怒吼、一边摔东西，若不是有阿姨在旁边档着，有几件东西差点儿砸到张敏儿身上。
张敏儿冷眼看着他半晌，直到他安静下来，才淡淡说道：“你的想法我知道了，你们家的人既希望我像农村媳妇一样任劳任怨、吃饭不上桌、给全村人做饭，又希望我给他们提供工作机会、有人读书结婚生孩子还得送大礼。”
“黎英棋，你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不讲道理可以有，脸总还是要的吧？”
“你们家的人怎么作我都没话说，想着不要脸的人又不是我家的人，由他们去吧。”
“原来......不要脸是有遗传的。”
张敏儿看了一眼地上被摔烂掉的那些东西，用脚踢开一些，转身边往楼上走边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我买的，明天我给你一份报价单，你照价赔偿吧。”
“媳妇要不要认你这个公公、要不要你的红包，你自己去和他们沟通。他们今天去公司是公事，我也不知道把你搁哪儿、搁什么身份适合。”
“你自己呢，我警告你：在供应链工业园启动之前，不要给我再惹事。潘立、魏芷芝、顾青，这三个人你若再见，相信我，让你净身出户，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敏儿说完这番话，人已经走完楼梯一半，她也不管黎英棋的反应，停下步子，转身对还在客厅的阿姨说道：“张姐，今天晚上的事情，麻烦你帮我保密。公司最近挺难的，怕被对手使绊子。”
“好的好的，董事长放心。”张姐连连点头。
张敏儿侧眸看了脸色铁青的黎英棋一眼，淡淡说道：“黎英棋，到底是我看高你了，顾青那种女孩儿可能是真正适合你的。”
“你确实配不上我。”张敏儿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继续往楼上走去，挺直的脊背、从容的步子，依然分毫不乱。
“张敏儿，我今天生气是儿子结婚的事，你扯那些过去了的事有什么意思。”半晌之后黎英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往前走出两步后，对着楼梯口大声喊道。
“你最好让这些事成为过去。”张敏儿冷哼一声， ‘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后，没再给黎英棋一个眼神。
黎英棋站在楼梯口许久，直到家里的那只猫窜进客厅，绊倒了地上的花瓶，黎英棋才从沉默中惊醒，弯下腰将猫抱进怀里后，看着这一屋的破碎和狼籍，心里隐隐涌起一股惊慌与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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