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155.恋爱的热情

        “黎总大多数时候用中文记录。”郭佳轻声说道。
“黎总的工作环境使用中文、姜小姐的工作环境使用英文，自然是不同的。”张敏儿抬头看着她问道：“黎总对你的工作有什么交待？”
“没有......特别交待，让我做好每次的沟通备忘。”郭佳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张敏儿手中的笔记本说道：“我不知道黎总和姜小姐也会做备忘录。”
“嗯，你做的是给他看的、他做的是给我看的。”张敏儿轻扯了下嘴角，合上手中的笔记本后，示意郭佳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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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姜竹西的记录，张敏儿想起了杜曼玲。
她们都习惯了在沟通的时候谈概念、讲趋势，从国内到国际、从行业到经济，确实姿态又高又好看，但对于实际操作，却显得又高又飘，不怎么实用。
不过她的专长正是对方的专业，第一次谈判有这样的气势，倒也能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对方不敢在谈合同的时候用一班人马、真正做项目的时候又是和套人马。
但她也同意郭佳备忘录里的意见，这家咨询公司有些不接地气，那些个技术支持就像装修时的背景墙一样，用来装门面的，没什么真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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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路，你对这个华恒公司怎么看？”张敏儿拿起电话给黎路打了过去。
“从这次面谈的情况来看，华恒公司专业实力很不错，对内地企业做流程化管理改造很有经验，顾问班底也很强。华恒公司内部不是项目责任制、是项目合作制，也就是同一个专业的顾问同时会负责几个项目，优点是顾问与行业、企业的匹配度高；缺点是一个专业顾问身兼几个公司的项目，投入度会有疑问。当然这个问题也可以用合同条款的约定来解决。”黎路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张敏儿的办公室。
“我对华恒的内部合作制很看好，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会根据合同价格、企业专业度、甚至是老板的喜好来安排顾问，相当于骗项目了。”黎路放下电话，直接拉了椅子在张敏儿对面坐了下来。
“大多数咨询公司都是项目责任制，我也没看有什么不好。”张敏儿起身倒了杯水递给黎路。
“这分很多种情况，有的是企业自己的专业度好，能把控顾问的水平；有的是企业水平不好，顾问只负责将老板服务舒服了；还有的是做一套中庸的方案，企业也不一定满意。”
黎路接过水放在一边，看着张敏儿说道：
“加上新顾问与企业有磨合成本、还有咨询公司内部的考核机制不同，项目责任制是最简单的合作方式。但对于我们敏行来说，我更倾向于用顾问公司每个板块都最厉害的顾问来做我们的案子。”
“竹西也是这个意思？”张敏儿问道。
“她不管这个。”黎路说道：“她只管给我每个咨询公司的评价、在我们选定咨询公司后，她会对咨询公司给出的团队、成员总体把关。”
“倒是把自己摘得清楚。”张敏儿不禁失笑。
“那你是希望她给意见、还是像现在这样顾问顾问就好？”黎路笑着问道。
“我希望，她就能做到吗？”张敏儿反问。
“她对自己的专业很坚持，如果意见不合，可能会产生内部矛盾。”黎路笑着说道。
“我和你爸在结婚前，公司的事情他都全力以赴。”张敏儿意有所指地看着黎路。
“所以......”黎路低头想了想，半晌后，才抬头看着张敏儿，温声问道：“你认可他的付出吗？他的付出让你感觉到助力、感觉到幸福了吗？”
“…….至少他有心。”张敏儿微微一愣，粗声说道。
“如果他的有心是你要的，我希望在他的有心里，你能感到幸福。”黎路温声说道。
“爸妈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和竹西的相处，自然是以你自己感觉到舒服为准。但从妈的立场来看，她对你和你的事业都过于旁观了。她现在不过是个顾问的态度吧？”张敏儿沉着脸，淡淡问道。
“我没听说过她为其它什么人、什么公司，做过专业顾问。”黎路轻声说道：“而且，我自问也没能为她做什么。我对她……就像爸对你一样，有心，却无力。”
“你可以给她一个稳定的大后方，给她选择生活状态的自由，男生有这样的安全感，很难得。”张敏儿皱着眉头说道。
“妈，你看自己儿子当然是什么都好。”黎路笑着说道：“但是两个人相处，你能给什么不重要，对方想要的你正好能给，这才重要。就像我们找顾问公司，他们再好，不是我们要的，我们也不请，是吧？”
“爱情不是条件交换。”张敏儿说道。
“每个人对爱情的表达不一样，以她的个性，能为我做这些，尤其不容易。”黎路点头，对张敏儿的话表示同意，也提醒她：对爱情的投入度，每个人的计量方式都不一样，她不必比较。
“你自己觉得没问题就好。”张敏儿淡淡说道：“竹西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但对你和你的事业投入度都不高。如果现在出现另一个追求者，她或许会说转身就转身。”
“我看不出她对你有什么热情和留恋。”张敏儿强调说道：“我不认为是因为她天生个性冷淡，我认为是你没有调动她恋爱的热情。”
“……妈，你想得太多了。我们之间的相处，我心里有数。”黎路伸手揉了揉额头，轻笑着说道：“你就别担心了，咨询公司的事情按计划持续推进，公司内部流程管理人员，我也让人力资源部启动招聘了，竹西会帮着出一份能力测试题。”
“如果你一条心就在姜竹西身上，我倒是建议你别事事找她，让她觉得你太没用。公司的事情，也不是非她不可。”张敏儿轻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真诚、真诚，张女士，你要对你的儿子有信心，不用演戏扮强大也是有吸引力的。”黎路咧嘴一笑，朝她轻松地摆了摆手后，起身往外走去。
张敏儿当然希望姜竹西的专业能为公司所用，但在她与黎路结婚前，也还是觉得能顺利结婚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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