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082.氛围

        东华国际的办公室主任到酒店的时候，司机老罗正蹲在酒店门外的台阶上抽烟，见办公室主任过来，立即起身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回去车上了。
坐在大厅沙发上的蒋微正捧着一杯热水，情况看起来还好。
给她打电话的黎路也同样捧着一杯热水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神情有几分困顿，也只比蒋微的情况好那么一点点。
看来都喝得不少，这位黎总在自己情况也不那么好的情况下，还记得蒋总的安全，果然年轻的男孩子比以前的男人绅士懂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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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总，我来了。”
“黎总，谢谢你。”
办公室主任与黎路打过招呼后，便将蒋微接走了。黎路这才放下手中的水杯，又看了一眼手机后，皱着眉头起身回去楼上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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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车子里有三套礼盒，你拿一套回去。”上车后，蒋微便完全没有形象的瘫在了椅子上。
“唉，腿放好。”
“手放下来。”
“太没形象了，你可是老板呢。”
办公室主任收拢她的腿、又拉下她的手，一脸嫌弃的表情。
“你又不是没看到过。”蒋微深深地吐了口气后，微眯着眼睛看着办公室主任说道：“你放心，在敏行的黎总面前，我完全是没醉地样子，好得很。”
“希望如此。”办公室主任安顿好蒋微后，便去老罗的车上拎了两套礼盒下来，另一套就留给老罗的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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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你比我会安排。”蒋微听了办公室主任的安排好，伸出大拇指给她点了个赞，叹秘着说道：“也不知道几位领导进包间的时候看到这礼品盒没有，没看到也就算了，若是看到、我又没送，可真要坏事了。”
“补送行吗？”办公室主任问道。
“你明天问一下姜总，她和领导们熟。”
“唉，我都不知道离了姜总我该怎么办。”
蒋微用手捧着头，一脸委屈地看着办公室主任。
“车到山前必有路，姜总在有姜总在的解决方案，姜总不在有姜总不在的解决方案，不急。”办公室主任拍拍她的手，发动车子离开了酒店。
“也是。”
“不操心了，领导说得对，办法总比问题多。”
蒋微用力拍了拍发晕的额头，将椅背放下去后，对办公室主任说道：“我先睡会，到了喊醒我。”
“自然要喊醒你的，难道我背你上去。”办公室主任笑着，伸手从后排座拎了薄毯扔在她身上。
“谢－谢－”蒋微冲着办公室主任咧开嘴笑了一下后，长长地吐了口气，拉上毯子闭上眼睛。
昏昏沉沉的，此时想到的却都是晚上餐桌上黎路与吴局的对话，没有再想起简思明、也没再想要去邀请他参加签约仪式。
或许让人软弱和怀旧的不是洒精，而是突如其来让人感性的氛围。
嗯，在黎路说起他女朋友的时候，她就觉得心里莫明的一暖、又觉得微微的心酸，人便变得软弱起来，软弱到需要回忆来增加一些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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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路自然是没等到姜竹西的回信与电话的，头疼了一晚上后，第二天如期回到渝市，倒是没想到，一直没与他联系的姜竹西，此时正在张敏儿的办公室里。
“回来了。”张敏儿抬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自己在冰箱拿瓶饮料。
“嗨。”姜竹西扭头朝着他点了下头以示招呼后，便回过头去与张敏儿继续讨论：“所以他们不会过来参加交流会。”
“对结果有影响吗？”张敏儿问道。
“当然是有的，我和Amanda尽量做报告去说服总部。结果的话，我们暂时不做预期。”姜竹西点头，一脸的诚恳地说道：“所以议程不需要改变，只是参与的人少了这三位同事，所以我还是有些担心。我的工作多涉及内部沟通，而这次是由商业局发的邀请，我不确定少了这样身份的三个参与者，商业局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对敏行有影响。”
“你觉得他们更重视这几个外国人的身份是吧？”张敏儿笑笑说道：“以前会这样，现在好多了。解释一下就好了。S&P公司内部的事务变化，他们知道这属于外力不可控因素。”
“确实是外力不可控因素。”姜竹西点头。
“所以你们总部那三个同事将市调结果直接反馈给了总部？”黎路拿了两包牛奶、一包果汁来到桌前，将牛奶分别递给两个后，看着姜竹西问道。
“应该算是同步反馈给了中国公司和总部。”姜竹西点头，看着黎路说道：“昨天的跨国会议是总部的正常工作时间。”
“很......职业。”黎路不禁皱了下眉头，却又只能如此评价。
“是。”姜竹西点头。
“你帮我转告杜总，我这边没有影响，让她不用担心。我祝她一切顺利，S&P中国越来越好。”张敏儿看了儿子一眼后，对姜竹西说道：“我这边就没什么事了。”
“Janie，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去我办公室等一下。江城那边的事，我和张董汇报一下。”刚坐下的黎路便又起身，看着姜竹西说道。
“好。”姜竹西抬腕看了眼时间后，对黎路说道：“我还有半小时。”
“…….行，我知道了。”黎路微微愣了一下，在帮她拉开椅子后，将她送到办公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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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只有半小时，这半小时是我给她节约出来的。”张敏儿低着头，边收拾收边的稿纸和笔，边笑笑说道。
“那我给你十分钟。”黎路拉了姜竹西刚才坐过的椅子坐下来，对着张敏儿说道：“与东华的合作没有问题，东华的老板蒋微是个拎得清的人。”
“那边的商业局、税务局会有些阻力，但蒋老板能摆平。不过员工工资和所得税的问题，三年内没问题，三年后不好说。”
张敏儿听了黎路的话后，敛眸想了想后说道：“你给东华的信息要明确，如果合作有过多的干预条件，我们会随时寻找替代合作者，在合同不能继续的情况下会马上转移。”
这里说的蒋微的情绪，实际也是黎路的情绪，人在酒后总会比平时更希望得到温情和回应，平时他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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