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守望：兵来将挡

        古千凝今日做了千层饼，用料极为普通，不过是面粉与水，还有她这几日外出时买的芝麻。
古千蝶瞧着那普通的饼子，思及不知何时会来的秦天，只觉得怒火中烧，“眼瞅着火烧眉毛了，你就不能忌忌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打他时便想过了有此一遭，这叫聪明人不打无准备之仗。你当真不吃？这千层饼瞧着普通，味道却是极好的，外酥里嫩。”古千凝说着已伸手拿了块千层饼放到嘴边，她这几日在外奔波，风餐露宿的，心心念念的便是犒劳自己的五脏庙。
聪明人不打无准备的仗，可问题你聪明么？
古千蝶看着面前连块普通的饼子都能馋得流口水之人，只觉得头疼。
前姐夫是看上此女哪了，是能吃还是会打？
她虽瞧不上此女的作派，可到底人家帮自己出过头，此刻也只能苦口婆心的劝慰，“齐家虽未进入官场，却在商界颇有威望，这京城里头的许多行当，齐家都有涉猎。你若与他交恶，怕是日后在这京城的商铺再难买到好物。”
六王爷不在，六王妃自然就失了庇护，那旁人自然也不会对她加以照拂。
“我若是一味退让，就能在这京城里头讨到好？我是六王妃，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顾着王爷的颜面，我倒要让这京城里的诸位看看，何谓王府当家主母的风范。”古千凝说话间塞了个千层饼进古千蝶嘴里，出声安抚道：“他辩不过我的，你莫慌。”
古千蝶嚼巴了一口，定了心神。
嗯，饼不错。
厅堂归于平静，只剩下二人嚼饼的声音。
古千蝶是吃过东西的，嚼了两块便也就吃不下了。
她伸了伸懒腰，环顾四周时并未瞧见六王妃，随手招了个下人来问，说是又入了后厨，好似捣鼓什么奶茶去了。
古千蝶闻言受不住的翻了个白眼，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吃吃，实在是不像话。
虽这般想着，双脚却是一路朝后厨走去。
她到时古千凝插着管吸着什么，那人见她过来忙扬了扬手中的杯子，“热腾腾的，喝么？”
古千蝶早已放弃了挣扎，见她递来便也就从善如流的接过，吸了一口方评价道：“不太好看，却十分好喝。”
此时，下人来报，“王妃，齐家大公子来了。”
古千凝转身让人打包了未吃完的千层饼，这才慢吞吞的往前厅走去。
齐天在前厅落座了一小会儿，便见着古千凝走了过来，他同这位六王妃今日不过是第二回碰面，同第一位倒是见得多的，他微微欠身，道：“六王妃，安。”
古千凝与齐天并排而坐，古千蝶十分乖巧的坐在左侧，与古千凝相隔不过两步的距离。
古千凝轻启朱唇，打了招呼，“大公子。”
她方才喝奶茶贪多，竟有奶渍挂在了嘴角而未察觉，齐天眸色暗了暗，笑道：“六王妃方才是喝了奶么？”
古千凝会意过来，伸舌舔了一圈唇瓣，“吧唧”一声，道：“若非齐公子叨扰……”
话未完，意已明，不欢迎之意表现的极为明显。
齐天只觉着嘴里吞了只苍蝇，吞了反胃，吐了恶心，好半晌才直言不讳，“可是六王妃伤了齐秦？”
古千凝点了点头，“大公子这是来为小公子出头？”
齐天道：“虽是表亲，可王妃这般不留情面的打了齐家的脸，实在说不过去。”
“哦？那齐秦伤了我家的人又该如何算？”
齐天看了一眼古千蝶，打趣道：“据我所知，齐秦是与古二小姐起了冲突，这古家早些时候还与王府有瓜葛，可前王妃不识好歹毁了这份瓜葛，现王妃这头出的怕是师出无名。”
古千凝温声道：“齐大公子年龄不大，记性倒是不好，我入府那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古将军可是认下了我这个女儿的。”
是了，此女大着肚子入的王府，甫一进门便是八抬大轿，文武百官齐来道贺，自己便是在那时见了她第一面。
彼时只当古若尘心机重，为了攀附上六王爷，不顾长女被逼死在先，又认了王爷的续弦为女在后，打得是一手的好算盘。
不论那时为何攀了这层关系，如今前王妃归来，他便以为这场面话已成过眼云烟，倒是不想这个现王妃更是能屈能伸，阻了前王妃进门，又扒着人家的亲情不放，道行实在是高。
齐天也不愿揪着那处不放，从善如流的问道：“六王妃此举为哪般？为妹妹出头？”
“齐公子既已知晓，又何必明知故问。一报还一报，实乃人之常情。”
齐天面色一冷，“便是如此，你也不该将齐秦抽得一身伤。”
齐天周身散发出来的暴戾光芒让古千蝶心惊，生怕她出手伤了六王妃，却见古千凝面色如常，一点都不受其影响，淡漠道：“齐小公子害死我贴身婢女，这笔账总是要清算的。”
齐天知晓古千凝的婢女为齐秦的婢女偿了命，却并不知晓他二人的各中纠葛，他每日忙着家业，甚少与齐秦坐下交流，那小子见了自己倒是规矩却也不怎么同自己说话就是了。
如今听古千凝旧事重提，只觉得她欺人太甚，她的婢女是命，他们秦家的婢女就不是了么？
齐天当即变了脸色，“此案是皇上断下的，那人也是为了王妃而死，王妃此举莫不是觉得自己乱用贡品有理？”
古千凝嗤笑一声。
“大公子不妨回府好好问问小公子，阿葵到底因何而死？你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跑到王府里作威作福，真当王爷不在家，你就可以折辱于我？”
齐天只觉得脑子一抽，他何时作威作福了？明明是她打了自己弟弟在先。
“罢了，真真假假已无从得知，王妃打了齐秦一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古千凝微微挑眉，“既往不咎？听大公子的意思是觉得本王妃胡搅蛮缠了？”
齐天闻言不免好笑，听她这语气还觉着委屈上了？她是真不怕得罪了自己，往后在京城里头连个酒家茶馆都入不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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