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找出对手

        蓝其川每天在卫生间观察27幢，半个月下来，还真看出点名堂。
他先通过对面住户的阳台和窗子，观察家里的成员，把有老人和小孩的住户筛掉，如果是冲自己来的，不可能带着老人或孩子。这样40户就剩下18户。对这18户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又把准时上下班的住户筛掉，这样就剩下8户。对这8户，他开始重点观察。
他把筛选出来的8户，一户一户地以衣度人，先记住阳台上衣服，再从出入27幢的人中看看谁穿着这样的衣服，这样就把这8户的人熟悉了。观察的结果显示这8户人家中有五对是夫妻或者情人，另外3户只有男人。分别是一单元的202室、二单元的503室和三单元的505室。
他对只有男人的3户进一步观察，发现住在三单元505室的像是父子。202室的是 3个年轻人，像是合租。503室的2个年轻人，也像是合租。
一天晚上，他看到202室有很多人影晃动，嘈杂的音乐响到夜深，邻居叫来物业才停止。他把202室排除了。
锁定505住户和503住户后，他又发现503住户窗帘拉着的时间是最多的，特别是晚上，天一暗就拉上，整个房间看不到一点光，像是已经睡觉或者家里没人，后来他从窗帘极其偶然的瞬间掀动中，发现其实家里是亮着灯的，只是窗帘是那种不透光材料做的，这引起了他的重视。
接着，他又发现了一个让他不能不怀疑的现象，503的两个男人不出去工作，也未见买过菜。再仔细观察，发现几乎每天中午、晚上都有个小伙子往27幢送外卖，对503这个单元的10户人家分析，只有503会每天叫外卖。得到这些信息后，蓝其川基本上确定503住户嫌疑最大，当然也不能排除那对像父子的。蓝其川用手机把两个住户的4人拍下来。
这天蓝其川午睡起来，听说老姜出院了，踱过去。
老姜躺在床上，正无聊地听着连载小说，见蓝其川来了，很高兴，想坐起来，蓝其川赶紧向前一步把他按住：“好好躺着，我没事过来陪你说说话。”
“医生说还要静卧一个月。”老姜精神还不错。
“不会留下后遗症吧？”蓝其川在床边椅子上坐下，关切地问。
“不会。医生说没伤到重要器官，如果说有后遗症，也就是一道疤痕。”老姜看看门外，见老婆不在，悄悄地说：“不瞒你说，大难不死，我还有点兴奋。”
这一点，蓝其川能够理解。当他从嘉靖镇卫生院醒来时，也曾有过劫后逢生的兴奋。
“老姜，有没有看清给你一刀的人？”蓝其川问。
“没有，那个人只露出两只眼睛。当时看到他向我扑过来就懵了，一直在机关，哪见过那个阵式。”老姜想到当时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你就一点没记住那个人的特征？”
“中等个吧，很壮实，像是练过武的。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眼里有一股杀气。”
“老姜，我想问深一点，你别在意行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警察也问过。跟你说实话，我没有仇人，也没有风流债。我这些年在教育局，跟人红脸的事都很少。雨湘是我的初恋，我们感情总的来说还是可以的。年轻时，我倒喜欢过一个女孩，那个年代不开放，最多算是暗恋，后来那个女孩结婚了，我的心也就再也没离开过雨湘。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想来想去，觉得或者是碰上抢劫的，雨湘一叫把他们吓跑了。或者是凶手认错人，替别人挡了一刀。”
从老姜家里回来，蓝其川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洛德镇的两个蒙面人是杀手，只是为了掩盖杀机装成入室抢劫；刚到成都的盗窃未遂实际上是杀人未遂，夜盗3户只是为了麻痹自己。看来，那天晚上不是大哥和嫂子突然出现而因此换装，自己和玉洁可能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是谁雇的杀手，李广森，张池，还是他俩共同？
蓝其川感到自己当初选择二建是个错误。当张池介绍李广森时，王一龙提醒他这个人在建筑领域就象是黑老大，他并没有在意，反而觉得在建筑领域没有一点江湖气可能很难生存，也就让张池做了个顺水人情。
这个错误直接给李广森、张池提供了联手的机会。
但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和玉洁还活着？自己在嘉靖镇卫生院醒来后，为了报平安，曾打过几个人的电话，当时打通的有二个，一个是哥哥的，还有一个是张池的，正是打给张池的那个电话听到了悼词。张池会不会回拨卫生院的电话？可如果回拨发现自己还活着，就不应该发生后面诈骗工程款的事，从自己隐身到诈骗工程款得逞，长达半年之久。从时间来看，回拨电话并得到自己和玉洁活着的可能性很小。
还有杀手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洛德镇与嘉靖镇卫生院隔得很远，也不在一个县，而且相对偏僻，怎么就能准确找到？到成都也是随机的，而且是上车补票，杀手怎么这么快就追过来？
难道碰上高手了？
或者说自己这个曾经的三剑客之一迟钝了？
蓝凯川突然想到张为民。张为民去锦江打探消息，会不会不小心露出破绽？
他拨打了张为民的电话。他要详细了解张为民去锦江的经过，都见过谁，向什么人了解过情况，有没有人问过他什么，有没有人跟踪。他需要确定对手掌握信息的程度和渠道，才能应对。
张为民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兴奋起来：“老板，你到哪里去了？我打过好几次电话，你都关机。”
蓝其川问：“你这两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有空，有空。还在那家茶馆？”
“我不在县城。你后天中午到江川市，到了后就在火车站候车室等我。我会联系你。”
蓝其川之所以选择江川市，是觉得自己不能再去永清县，也不想让张为民知道自己在成都。另外从成都到江川市，乘车大约2个小时，往返车也比较多，不需要在异地过夜。
张为民爽快地说：“我这就去买票。”
一个小时后，张为民的信息发过来，买的是明天傍晚发往成都方向的火车，在宜元县火车站开车时间是晚上8点30分。
蓝其川没想到张为民打算在火车上咣当一夜。不过，他很快也理解了，一是张为民有时间，可以选择在火车上咣当。二是张为民想省下住宿费，因为他一天来回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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