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靠近

        吃完药，秦窈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除了身体还有些酸软外，病已好了大半，只是，看着一旁空着的床榻，一时间竟有些恍惚，昨晚的事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她正要披衣而起，忽听见门外响起一阵吵闹声：
“我们小姐还没睡醒，你过会儿再来。”
“不行，药必须按时吃！我可不像你们小姐，能请鬼请神的，我给人治病只会用正统的法子。”
“不过差个一时三刻的，能耽误得了什么？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故意找茬！”
“我只是在履行医者的职责，如果你非要说让病人按时吃药，就是故意找茬，那我也无话可说……”
秦窈分辨出门外争论的人是小莹和江沁禾，便出声道：“别吵了，把药送进来吧。”
小莹听到秦窈醒了，立刻便推门进来，伺候秦窈更衣洗漱。
江沁禾倒还记得上次的教训，进门后，先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秦窈抬眼看她：“昨晚的药也是你开的？”
“是我。”江沁禾语气略有些僵硬地答道，倒是没了方才和小莹对峙时的气焰。
秦窈点头道：“多谢了，药效还不错。”
说着，接过药碗饮尽。
江沁禾没想到秦窈竟然会出口夸自己，意外之余，又突然别扭起来，见秦窈已经喝完了药，收回药碗，便急急忙忙告退了出去，仿佛后头有饿狼撵她似的。
小莹对着她离开的背影，不满地呸了一声。
秦窈却不甚在意道：“她本身并没什么坏心，何必与她计较。”
话锋一转，又问小莹：“你是何时来的？思故和狄英他们，也都到扶风城了吗？”
突然被问起别的事，小莹也就忘了江沁禾，答道：“都到了，我们今天一早进的城，殿下说让大家休整一个时辰，然后再启程。”
秦窈点点头：“这一路你也辛苦了，不用守着我，也去歇一会儿吧。”
小莹不肯，秦窈又劝了她几句，这才把人哄去小憩。
只是接下来，秦窈一直没有看见姬长夷，直到半个时辰后，汇合后的绣衣卫一齐从客栈出发，她才终于见到了人。
让秦窈略有些意外的是，江沁禾竟然也在绣衣卫的队伍里，说是要效仿秦思妩，也要为岭南的疫情尽一份力。
他父亲本不舍得，但江沁禾铁了心一般，最终也只能由对方去了。
车队出发，秦窈和姬长夷同乘一辆马车。
两人分坐两侧，秦窈正想借此机会，和姬长夷说谈驭灵族的事，可在对上姬长夷目光的那一瞬，脑海里却突然闪现出几幅她本以为是梦境的画面。
那不是做梦。
她想起来了，昨晚她大约是烧坏了脑袋，喝过药后，竟然拉着姬长夷不许他走，质问他为何装蓉蓉骗自己，最后还非要姬长夷赔罪，让他像蓉蓉一样给自己暖床……
秦窈：“……”好羞耻。
好想换一辆马车。
可偏生姬长夷又故意挪到了她的身侧，还处在尴尬中的秦窈，下意识便侧身躲了躲。
却又听见姬长夷幽幽说道：“你应该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点，我就算想对你做什么，也有心无力。”
秦窈瞬间反应过来，姬长夷口中的“有心无力”，指的的是昨天自己对他施针那事……
原来昨天人虽然傻了，但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却都还记得。
秦窈顿觉更加尴尬。
但这份尴尬中，又掺杂着黏糊糊的暧昧。
秦窈好歹维持住脸上没红，耳尖却已经烧了起来。
姬长夷还在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只是一见你，就忍不住想离你更近一点。”
两人本就挨得很近，他侧身同秦窈说话，气息喷洒在秦窈耳后，抚动起几根细小的发丝，撩拨得耳后的那一小块皮肤酥酥麻麻。
秦窈下意识又想躲开。
但忽然想到昨晚姬长夷喂自己喝药时，故意戏弄自己的事，心底突然就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念头来。
明明大家都是头一次谈恋爱，不能因为一点点的撩拨，就招架不住。
显得自己也太不中用了。
秦窈硬是撑着没躲，回望姬长夷问道：“不过才几天没见，殿下打哪儿学来的这些油腔滑调？”
姬长夷顿了一下道：“我心里想的什么，便说了什么。不过我们还没成亲，依礼来说，我说这些，也确实轻浮孟浪了。”
说着，竟然往后退了退，规规矩矩地又坐回了对面。
秦窈只觉得身侧一空，透过窗户吹进来的风，好似突然变得更冷了些。
秦窈突然又觉得，会不会是自己方才的语气说得太重了……
正纠结着，姬长夷突然开口道：“我有些不舒服，大约是昏迷太久，留下了后遗症，清早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坐在马车里，总感觉心跳时快时慢的，心口也隐隐作痛，县主能否帮我看看？”
秦窈闻言一惊，顿时顾不上多做他想，急忙靠过去，一边按压检查他的心口，一边问他疼不疼。
姬长夷却顺势握住她的手道：“说来也奇怪得很，你一靠近过来，它便不疼了。就是不知道，这个理由，够不够让你离我更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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