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血染沙场

        我正站在相对而行的两波士兵之间，顿时感觉无尽的杀意和敌意集中在我身上！
他们要杀我！
这样的想法瞬间冒出。
我顿时紧张起来。
看两边的人马，可一点都不少，说这是两军对垒，争生死，夺城池的阵仗，那也一点都不夸张！
可实际上，两波人马只盯着我一个人，像是只为杀我而来！
我势单力薄，哪儿是这千军万马的对手。
因此，片刻的慌乱过后，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马，我下意识想退。
可就在我想要动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迈不动步子！像是被脚下黏腻的泥土粘住了！
我再次低头往下看，这次终于看清，我脚下的地面呈暗红色！
这是血液深深地渗进泥地里，才形成的颜色……
鬼使神差地，我的视线顺着地面血迹的蔓延而延伸，最终在边缘处停住。
我再次惊讶了一番。
只见以我为中心点十米内的地面，都是刺眼的暗红色！
到底是多少人的血，才能把这么大面积的地面都泡透了？！
正在我惊异的时候，我恍惚听见“啪嗒”一声响，夹杂在马蹄声和人群的怒吼声中。
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我看到有血从我手上一点一点滴下来。
我不由得有些感慨，从什么时候起, 我的耳力这么好了, 竟然连这样的声音都能清楚听见，还是在马蹄声阵阵的情况下……
血液滴落在我脚边，形成一小滩。
见状，我皱眉, 记忆和意识都开始模糊。
我心中满是怀疑和不解。
地上的血, 都是从我手上滴落的？
我杀了人？
这时，那些冲过来的人又齐声大喊：“败者, 伏诛！”
“败者, 伏诛！”
在这声声大喊中，我恍惚看到了一个相似的场景。
同样的无数人马, 带着汹涌杀意, 杀向站在中间的人。
那人是古代打扮，长发散乱，头顶金冠歪斜, 衣服华贵，却沾满了血污……穿着金线纹样长靴的脚下，踩着被鲜血浸润的土地……
众人逼近，纷纷举起武器，大喊着要杀他！
这时，他却仰天大笑, 模样疯癫, 又带着些阴戾和霸气，仿佛他不是将丢命的那一个，而是踩着尸山血海，站在高处睥睨天下的人！！！
突然！
这人正色, 我终于看清他的脸，竟然和我一模一样！
我一惊, 顿时从这梦一样的景象中惊醒。
“败者，伏诛！！！”
无数士兵大喊着, 高举手中武器，骑着战马攻来！
莫名地, 面对眼前这必死的困局, 我竟然也有一种大笑出声的冲动。
这时，我低头就看见, 我脚上绣金线纹样的长靴已经沾上血污。
再抬头，我又看见, 无数人对我喊打喊杀！
他们嘴上还喊着：“败者，伏诛！”
我不由得冷笑一声。
他们愚蠢至极！
败者, 当诛！
但……吾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尔等该死！”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用一种阴冷陌生的语气说话……
突然！
“噌！”的一声响！
一把长剑从我耳边扫过。
我猛然清醒！
“不！！”
我大喊出声, 觉得自己额间冷汗阵阵。
我不是他！不是他！
那我是谁？
正当我自我怀疑的时候，各种长矛利剑齐齐朝我杀来！
我下意识抵挡。
这时，我心中杀意暴涨，甚至还有滔天的怒意！
之前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吾……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剑尖划过一个“士兵”的脖子，鲜血顿时喷涌出来！
我摸着手上黏腻的血，再次惊醒。
我不是他！不是那个人！
手中剑垂下，血顺着往下流, 然后浸入地下……
还不等我喘匀一口气, 又有人攻来！
无形之中，我仿佛又化身成了那个人……
就这样, 模糊，清醒，不断重复着。
我杀的人越来越多, 我脚下的鲜血圈子也越来越宽。
我有些麻木地重复着斩杀的动作，渐渐地，开始体力不支。
可我心中的杀意却是越来越浓！
这大部分是那古代打扮的另一个“我”带来的……
明明上一秒，我还是我，下一秒，我又成了一身锦袍阴狠无比的“我”！
越是到了后面，我越是分不清。
我是谁？
谁是我？
纠结到最后，我心底所有的情绪都消磨，只剩下一个念头：杀！
我要把这些人都杀干净！
他们妄图要我死！
所以，杀干净！
后来，我开始力竭，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松懈！
突然！
原本手持长矛攻击我的士兵全部停下动作。
他们竖起长矛，站直身子, 紧盯着我大喊：“败局已定, 尔还不归降！！”
这话带着十足的威慑意味, 不断回响在我耳边。
最终，只有“归降”两个字十分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这时, 两个声音在我脑中争相响起，一样的音色，却是不一样的语气。
一个在说：“降了吧！降了吧！”
而另一个则阴冷重复：“不能降！不能败！杀！继续杀！杀了他们！吾不会败！！！”
在这两种声音的持续影响下，我感觉头痛欲裂。
突然！
一个黑影窜出来，直接挥动手中长剑攻向我！
“噗嗤”一声，长剑划破我左边肩膀！
刹那间，尖锐的痛感直接席卷而来，我脑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景象在瞬间散去，混沌的意识也终于清醒了一点。
这时，我看向那个突然攻击我的人，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然而，我听得清楚，他阴森诡异的笑声尤为清晰。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像个男的，又像个女的。
不对……像是男声女声混在一起？
他出手就砍我肩膀，这架势，像是要断我四肢……
这样的想法一出，我突然心头一跳，脑中白光一闪，猛地低头看向左肩的伤口。
伤口很深，泊泊鲜血往外流。
再回想起刚刚的场景，我不由得心底发寒。
那一剑劈斩下来的时候，要不是我条件反射躲了一下，估计整条左手臂都得断！
伤口流血的感觉如此真实……刺痛感也是如此真实……
和这比起来，我之前寡不敌众，被那些士兵伤到的地方，好像根本不算什么，就连痛感都显得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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