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业花帝冠·花束之剑 第九章

  
  
  
    「对，就是那里……喔喔……你、你从哪学到这种技术的……明明还是个少年，技术竟如此高明……啊啊！那里会痛，那里，唔喔啊啊！」「拜托不要乱叫！你是大人了，只是整骨而已，别叫成这样！」喀啦喀啦！美禄用双手帮凤仙调整歪斜的腰骨，发出响亮的声音。舒适和疼痛交织而成的绝妙旋律，让凤仙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陶醉的叫声。「锻炼过身体的人若荒废练习，就会出现这种典型症状。你的棉被和沙发太柔软了。这是奢侈病，凤仙王。」「知、知道了，但余是国王，你下手轻一点。」「没办法。国王您肌肉这么紧，力量太轻的话碰不到病灶。我最后再帮你按按穴道，你忍耐一下。」「喂，你还要做什么……唔、唔喔喔喔！好痛、好痛，那里不行，唔啊啊啊啊！」红菱之王凤仙以粗犷的声音哀号。这画面相当古怪，不过……「你先用那双细瘦手臂帮余按摩紧绷的身体吧……」最初提出这要求的，其实是凤仙。他本来想悠哉地享受按摩，同时嘲笑美禄，如今那与外貌不符的强大力量却令他大为折服。而对美禄来说，既然有人请求治疗，他就想扮演好医生的角色，因此毫无邪念地认真进行整骨治疗，弄得自己也全身是汗。红菱的肌肉骨骼构造与人类并无二致，治疗起来很轻松。「好了！我如你所愿，将腰部和双脚矫正好了。你稍微休息一下就会觉得比较轻松。」「这和余想的不一样。」「我们约好了。」美禄俯视趴著的凤仙，以强硬的口吻说：「你刚刚说，我帮你实现一个愿望，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嗯？余说过那种话吗？余最近记忆力有点衰退。」「这是治疗健忘的穴道。」「呀啊啊、好痛、好痛！行了！真、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好久没遇到对余这么无礼的人了。」美禄拷问般的穴道按摩令凤仙举手投降，他拨了拨自己汗湿的头发喘了口气后，拿起金色点缀的菸管抽了几口，总算冷静下来。「所以呢？你要问什么……什么治疗健忘的穴道，余吓到都失忆了。」「我想请教打倒沙汰晴吐染吉的方法。」美禄大口喝完水后，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如国王所言，蕈菇之力无法对付他……不，不仅如此，他甚至会吞噬并利用蕈菇之力。那古怪的花到底是什么？」「你问那是什么？余只能说『花』就是『花』。」「国王！」「等等，熊猫。余不是在玩文字游戏……你既然是医生，应该知道红菱体内含有植物的基因吧？」凤仙说完弹了一下手指。接著空中就开出一朵淡红色的凤仙花，花瓣翩翩飘落。「……凤仙王，这是！」「这种植物之力究竟是如何开花结果的……吾等并不清楚，只知道不知不觉间，有极少数被选中的红菱能开出具有特殊能力的花。吾等称这现象为『进花』，并将每个进花者固有的妖力称为『花力』。」「……红菱的，『进花』之力……」美禄想起沙汰晴吐那自由操纵樱花瓣的能力，皱起眉头沉思。而后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向凤仙追问道：「所以沙汰晴吐说自己是红菱是真的喽？」「那样的家伙是人类才奇怪吧？」凤仙倒出菸管里的菸灰，以傻眼的语气说道。「染吉是最初一批被造来从事体力劳动的红菱。他有非凡的力量和意志力，余因而给了他『进花』之力。」「你给了他花的力量……？」「花朵本来非常不耐锈蚀，只要被锈蚀风吹过就会乾枯。要说弱点，只有这一点了。」凤仙无视头脑混乱的美禄所提的问题，继续说道：「不过，花朵只要附著在生命力强的东西上，就能借用其生命来开花……就像这样。」凤仙露出浅笑，摸了摸美禄的头发。美禄感到排斥，立刻往后跳，正当他大叫「你要干嘛！」之时……啵、啵！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美禄头上开出绚丽的凤仙花。他透过房里的全身镜看见自己的惨样，「哇啊啊」地放声惨叫。「哈哈哈，蕈菇守护者身上充满了孢子，可以让花开得很茂盛。在普通人身上可没办法开得这么漂亮喔。你们所拥有的孢子……也就是蕈菇这项媒介的生命力很强，对花而言是最理想的附著对象。遇到生命力越强的蕈菇，花就会吸收它变得更强……这原理并不仅限于染吉身上。」「……原来如此。用蕈菇当武器，反而会使花力变得更强……」美禄拔光头上的凤仙花后，双手抱胸，轻咬下唇。「这是余的忠告，你们还是放弃打倒染吉吧。」凤仙俯视受到不小冲击的美禄，呵呵笑了声，吐了口烟。「在现代日本，没人能赢染吉。正因如此，余才给了他力量，要他担任红菱园的守门人。」（……原来如此。因为有沙汰晴吐的关系，红菱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他利用了这座六道囚狱，避免红菱受到人类迫害。）美禄无意间发现，眼前这个笑得潇洒的男人竟然真的有帝王之才，因而对他改观。不过美禄也因为这样，更强硬地质问他：「可是这套体系已经出现破绽！现在的沙汰晴吐已不再正常，他成了法律的化身，完全不受控。他认为红菱有可能叛变，打算大规模处决红菱。若不管他，所有红菱都会被杀！」「好像是这样，余听说了。」「你、你知道这件事？那、那你为什么……！」「哎呀，一直问太卑鄙了吧，咱们不是约好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吗？待会儿再问吧。余想想，要让你做什么呢……」「上半身还没按完。」「整骨就算了。你按得太痛，余受不了。」凤仙弹了一下手指，美禄胸口「啵！」地开出一朵凤仙花。凤仙不顾美禄的惊讶反应，勾了勾手指，那朵花就像被丝线牵引般，缓缓地将美禄带到凤仙面前。「唔嗯，这倔强的眼神真不错。长得好看的人，红菱中要多少有多少……不过这种野性气息，或说带点毒性的感觉，只有人类才有。」「……唔。」美禄想别过脸去，凤仙抓住他的下巴，近距离盯著他的熊猫胎记。「在这里，所有人都会主动向余献出身体……所以余对同族的身体已经有点腻了。想找狱卒当对象，他们无论男女又都鄙俗不堪……余找不到人侍寝，正觉得无聊呢。」「……所以，你就动了尝试毒菇的念头？会吃坏肚子的，凤仙王。」「面对余还能有这般胆识，还有这星星般的眼眸！你可以再多瞪余几眼。接下来肯定会很愉快……」凤仙抓住美禄的下巴，和他鼻尖相抵。美禄以拒绝的眼神瞪著凤仙，然而连这都被当成享乐的一部分，英雄凤仙带著笑意接受他的目光，非但不害怕，还很开心。（唔唔，不行，不能这么轻易被吃掉。我会被滋露骂的！）这方面的危机……对于熊猫医院的院长而言并不稀奇，因此他也很清楚怎么回避。然而糟糕的是，这个名为凤仙的男人是这方面的高手，没有任何破绽。（我不想和他打起来。最糟的状况，只能咬他鼻子了……！）美禄手往后伸，从医疗包中拿出手术刀，悄悄握在手中，这时……「凤、凤仙陛下──……」「嗯嗯？」凤仙放开美禄的衣领，以傻眼的语气说道：「怎么刚好在这时候有人搅局？就像说好的一样。」「凤仙陛下，小、小的有要事禀报。」（好、好险……！）美禄被放开后喘著气，看见红菱商人倒在凤仙脚边，向他下跪。「余也在办要紧的事。怎么了？戈碧丝又来要奴隶了吗？」「比这更严重。」商人激动起来。「刚才修罗道传来命令……他们在准备下一场白虎队秀，要我们把所有红菱小孩送过去。」「白虎队……秀？」「那是修罗道的狱卒办给有钱人的残忍余兴节目。」商人望向喃喃自语的美禄，配合手势说道：「他们让小孩自相残杀，最后再叫所有人切腹……他们说看著漂亮的孩子们凄惨地死去，可以享受生命的无常感。真是疯了！那些人仗著我们无法反抗，就对我们为所欲为……」「好了，知道了、知道了。别哭，你太夸张了。」凤仙缓缓起身，晃到房间角落，拿起一把立在墙边的华丽日本刀。「日、日本刀？囚、囚犯可以带这种东西在身边吗？」「当然可以，这是染吉给余护身用的，好让余对抗不正当的拘捕。余好歹也是国王。」凤仙确认过刀刃的状况后，将太刀收进刀鞘，发出「锵」的清脆声响。「余去和那名狱卒谈谈。你说他从修罗道过来了是<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af888c;">（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