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6 场面话

学院祭，同时也是参加选美比赛的女生聚在一起购物的日子。我独自前往杂货店，挑选着适合自己的礼服，同时想明白了一件事。——也差不多了吧。眼前的货架上摆放着很多合适的礼服。但我并不是在想哪件礼服更合适。我只是一直在想着什么，突然间有了结论，仅此而已。我蹲在杂货店的角落里，假装在找一件中意的礼服。……我最近，满脑子想的都是学长。近日来，我和学长好久都没有见面了，自我们认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如果是刚认识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在意这种事。可直到上周，我就意识到了，学长的身影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这就是学长在我心里变得越来越重要的证据。这就是理想与现实相悖的证据。「……学长大笨蛋」我嘟着嘴，小声抱怨着。他现在一定满脑子想的都是些有的没的事，一点都没有想我。我也知道他也没有在想其他女生的事，所以也不算着急。一般情况下，如过我看到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彩华学姐时，我可能会变得非常焦虑。但我知道，彩华学姐此时也和我一样，心里念的都是学长。所以在见不到学长的这段日子里，我能冷静的下来。……这种心情会不会是我的错觉呢？会不会是以前和游动学长交往时那种“想做像恋人一样的事”的想法与对彩华学姐的对抗心的影响下，让我误认为自己在心心念念着学长呢？不是的。只是和学长在一起，我就感到莫名的幸福。即使不强行拉近距离，也能感到幸福和满足。思来想去，如此心动还是第一次。但我也不想就这样停滞不前。……维持现状，我就已经很满意了。可维持现在的幸福也十分困难。幸福如流星，悄然间便已远去。我的父母便是如此。对我而言，不仅如此。社团联合去海边旅行的时候——我窥见了那一刻。让幸福崩坏的，或许只是细微的分歧。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这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事罢了。但就是这种微不足道的事，累积起来便足以撬开幸福的茧房。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此刻就萦绕在我和学长的周围。我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才觉得我和学长之间的时间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虽然我是个乐观主义者，但我的过往教会我幸福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所以，时间不多了。看到学长与穿着内衣的彩华学姐在一起的场面，也是我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之一。我亲眼看到那寡廉鲜耻的画面。虽然一开始我确实吓了一大跳，但我并没有焦虑，也没有嫉妒。不仅如此，我的心久违的再次跳动起来。……就是这个。以此为契机，我要行动起来。我不想维持现状。如果存在比现在更加美好的未来的话，我愿意为那个未来而行动。我意已决。「——真由？」「在」我从思考中被拉回了现实。那凛然的声音，让我视野变得清晰起来。看着周围，我不知不觉地就换了个地方，手里还握着一条画着奇怪的吉祥物的毛巾，不由得眨眨眼。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彩华学姐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没事吧？贫血吗？」「啊……」我意识到是我让她担心了，于是猛地站了起来。「完全没问题！……哇啊啊」一瞬间有些脱力，害得我脸朝下摔了下去。……这是真的头晕了。彩华学姐看着我愈发担心，焦急地说：「等会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送你」，然后拿起手机操作起来。邀请我参与运营选美比赛的不是别人，正是彩华学姐。一听到要联系一起来这里的成员，我冲着彩华学姐慌张地摇摇头。「没、没事的！彩华学姐能邀请我就已经很高兴了，不用特地陪我。而且我真没问题，刚才只是在想问题而已，我身体状态良好」我拼命地向她解释，彩华学姐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我这才意识到我说漏了。「没事就好。不过你也没说要留下来，其实你还是想开溜吧？不用避讳我」「唔……暴露了」和彩华学姐说的一样。虽然参与了选美比赛的运营，但我对选衣服并没有多大兴趣。之所以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彩华学姐的邀请，是因为我想再次和学姐处在同一个团体。但运营的内容本身却相当平淡，万圣节派对也一样，可彩华学姐好像每次都参与这样的运营。看着眼前的衣服，我有所思考。虽然这家店有几件看着合适的，但它也适合其他任何人，所以完全不心动。如果有一件只有我才能穿的礼服就好了。我想要那中只有我穿上才会漂亮的礼服，而不是谁穿都可以的。我想要穿上那样的裙子，而不是看着别人穿上那样的裙子。这种想法对我来说，用在恋爱观上也合适吧。迄今为止，我被告白的次数也不止一两次了。但从没有人对我说过「我非你不可」这样的话。我一直认为“恋爱没有任何好处”，可若是当初有人对我说这句话，我的想法早就发生变化了吧。……嘛，事到如今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因为我现在只希望那个人能对我说出这句话。我想听到学长对我说，「非你不可」。我想早点知道我所不知道的感情。但我也意识到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学长不为礼奈学姐所动，也不为彩华学姐所动。……我觉得学长太过于冷静，以至于到了固执的地步。虽然我曾跟他说过我喜欢他这种冷淡的地方，但没想到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事到如今，我也该走了」「诶？」彩华学姐突然的一句话，让我为之一惊。会不会是我想错了。更重要的是，这句话不像是能从彩华学姐能说出来的。「我也会和真由一起离开」彩华学姐重复了一遍，我明白我刚才不是听错了。她披着一件薄薄的开衫走向柜台，手里拿着一张写着真红色礼服的租赁券。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到的，不过，那是我喜欢的样式。虽然有些心痛，但再找一件就好了。比起这个，现在应该重视的是她刚才的发言。等到彩华学姐结完账后，我跟在后面问她：「彩华学姐，现在离开不要紧吗？」学姐刚才的话让我很在意。要是学长在场的话，也会这样问吧。彩华学姐转过身来，微微笑道：「没事。今天的购物不是我策划的，除真由外大家都差不多预定好了礼服，现在就是在这里玩了。要走的话，现在正好」彩华学姐说着，便把手机贴在耳朵上。然后转换成明快的声音，跟电话里的人说明情况。运营选美比赛的女生为了租到礼服，今天都聚在了这里。最初是各买各的，不过我们决定随大流，就跟着今天来了。我并不讨厌这次的活动，甚至在前一天还有些期待。可一旦真的参与其中，我就感到不自在。可能是我对活动并不是很感兴趣，也可能是其他人比我都大吧。估计是彩华学姐也注意到我的窘迫，才会一起离开吧。刚和学姐重逢那会，她应该不会这么做。那是的她会为了社交礼仪，回到群团中去的。……彩华学姐，果然变了啊。「盯着我看什么呀」打完电话的彩华学姐，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说。「唔……彩华学姐变了。果然还是多亏了学长」「……啊啊」学姐即害羞又尴尬的看着我。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明确反驳。看来我猜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正因为我能感知到自己的变化，才有了这个疑问。「学长——悠太学长，有改变他人的魅力吗？」「什么啊，这么突然……不过还真是个问题」彩华学姐微微歪着头。虽然是我提出来的问题，但她的回答出乎了我的意料。我还以为被学长改变的彩华学姐不会轻易的承认呢。随后，我得到了更加出乎意料的回答。「悠太他说什么做什么都能影响他人……这种事不太可能」「啊，好尖锐！学长要哭了！」「那就让他哭好了」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