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武士道十七岁 22 才没有睡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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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同一组,所以至今我曾数次和伶那对战,我也好几次用击面或击腹打中她。不过说实话,我没有胜利的感觉。因为在那之前,我已被她打到十次、二十次。现在我也总是带着莫名的不情愿,将剑尖指向伶那。她要是散发气势,我基本上也会回敬。对于那样的自己,我感到极度空虚。明明里面没有任何干劲,却装出有的模样。一如往常,伶那构持在上段。由于竹剑在上方,因此不能单纯地以加法测量距离。不过,我已逐渐晓得该怎么对付。当我构持在一般的中段时,约是自己竹剑的剑弦折回的部分和对手脚尖重叠到的程度。这正好是我的远间。只要用这当作基准,无论对手是上段或中段,我都不会误判距离。不过,如果一一测量便会被攻击,因此我必须快点能用感觉测量出这段距离。来了——我能看到伶那要出招的动作。但是还没办法把握那时机抢先一步击打,光是拨开就很吃力了。长距离的单手击面。当我应击并打算从右边切过时,伶那便会马上回身并压下手套。我是能理解,只要那么做就能预防反击,在最糟的情况下也能用拳头避开,还可以争取到恢复成诸手的时间。尽管我很清楚这点,但我就是排斥。我非常排斥让那种行为成为习惯、如流水般自然而然做出的这点。没办法,我只好带入剑锷相推。朝左挥后从右边击打,我想这是常有的方式。但是,我朝左挥并边转身从左边击打。换句话说,动线有如朝后方写个「ㄑ」字,打出退击面。这一招常常能分出结果,但刚才被闪过了。我觉得被闪过也没关系。如果被人用竹剑拨开,那没办法。不过,我讨厌被人用转头闪避。我觉得那很狡猾。那如果是在当下不小心做出来,我还能接受。但是伶那不同,她打从一开始就不想使用竹剑。很显然地,她只想着不要被打到会算作一支的部位就好。当我想着那些时,她正发狂似地朝我连续攻击。有如互悬练习,她完全不躲避我的击打,仿佛比较快打中一支的才算胜利般,对我使用乱击。这种的我也很讨厌,我不想用这种打法。我无法想着为了打出一支,所以不论打中哪里都无所谓。我讨厌攻击腹部时一个没打好,害得手肘被打到;亦无法认为击面没打中头顶也无所谓,或击手没打中手腕也没关系。我想要全都以竹剑避开。虽然有无法办到的时候,但我认为这么做是理所当然。但是,那样绝对会来不及。如果被像伶那这种运动神经超好的人用乱打攻击,我绝对会输。而且对方的竹剑是专作攻击,我的竹剑则是攻防两用。与其说是二对一,不如说是一对零点五。不可能会赢。「面呀啊啊啊——!」在我几乎感到疲倦而停下时,彻底被击中了。虽因为是互格练习,所以没有裁判,但是我知道刚才这一击打中了,是我吃下一支落败。是的,我输了。「你是怎么了?最近都没什么劲。」听到这句话,但我也说不出:「都是因为你。」「嗯,那个……家里有点事。」「家里怎么了吗?」我父亲好像要去东京,可以的话我也想跟去,然后可能的话我想要回东松。这话我也说不出口。「反正……不是什么大事。」由于我已换好衣服,于是轻轻挥手说:「掰罗。」便先离开更衣室。「辛苦了,我先回去了。」正在打扫地板的一年级生们,精力充足地对我说:「学姐辛苦了!」虽说是一起入社,但对这些孩子们而言,我也算学姐呢。对不起,我是个如此优柔寡断的二年级生。我小跑步到外头的道路,道场的灯火从我身后逐渐远离。朝着上方,我吐出长长的叹息。十月里带着些许温暖的夜风。美丽的满月。来到国道后,虽不是剑道社的,但有许多其他运动社团的学生正走向车站,所以这约有一公里的黑暗乡间道路不会让人感到可怕。或者说,是感觉散漫的集体放学。如此安稳的气氛,多少拯救了现在的我。走在我正前方的女生正在讲手机。这样啊,原来还有这个方式啊——我边想边从书包口袋里拿出,那是父亲买给我的薄型且相当新的机种。我在电话簿里打上「矶」搜寻。于是,直接出现「矶山香织」。到此为止,至今我已不知做过多少次了。但我总忍着没按下通话键。如果心情不好时打过去,再加上听到她的声音,那不是变得更加难受、更加寂寞,感觉内心会一蹶不起吗?以前我都这么觉得,但我心想,今天应该已经没关系了吧。因为,出现了我能回去的可能性。听她的声音并和她说话,如果确定自己的确想回东松,就那么做吧。我尽量平静地按下按键。电波发出寻找矶山同学的声音。你在哪里?都已经这个时间了,练习应该结束了吧?是在巴士上吗?或者,是在横滨车站附近?找到了。铃声开始响起。我等了非常久,但是没有转入语音信箱。「……喂喂?」是意外平静的声音。「喂喂,是我,早苗。」「嗯……怎么了?」真是的,怎么是这么温柔的声音。我都要乱了步调。「啊啊,嗯……我在想,你过得好不好?」到底是怎么了?回答前隔了好段时间。她的回应,是未曾有过的缓慢。「……我很好,只是我爸……前天晚上,嗯,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我这里是一团乱。」矶山同学的父亲,记得是警官——「咦?很严重的伤?」「这个嘛,是没有生命危险……」之后矶山同学告诉我她父亲遭遇到的意外,或者说是事件。对我而言,那是很可怕的故事。我的父亲如果也变成那样,即使过了两个晚上,我想我无法如此冷静地和人聊天吧。「……话虽这么说,但我也无法做什么,所以现在只能祈祷他快点好起来。从今天开始,我就照平常参加练习了。」这是我第一次产生如此的感觉,不过,矶山同学真是警官的女儿呢。感觉她的意识,或是内心处在的位置,都比我这种一般人来得高。「你过得如何……啊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相较之下,我的烦恼程度之低下——「嗯……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什么嘛。你这样特地打电话来,我还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尽管我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是我那希望她听我说的磁场不知是否乘着电波传过去,直到我愿意说为止,矶山同学不断对我说:「好啦,你快说啦。」不知道为什么,那令我十分高兴——「嗯……那个,就是啊……我最近在想,福冈南的剑道不太适合自己……我愈来愈有这种感觉……」我尽量不说得像抱怨一样,尽管那不可能。但是,我尽可能地不说是谁不好,而是我对东松还有桐谷老师表现出来的剑道能产生共鸣等等,用比较的方式叙述现在自己的想法。然后,我也提到因为父亲工作的缘故,这次或许能够搬去东京。不知不觉中,我已抵达太宰府车站。我还不想挂上电话,于是走往已关门打烊的店铺方向。「所以,虽然只是如果……如果住在调布那一带,说不定我又能和你们上同一所学校。不过,这也得在我的课业没有重大落后……所以,如果我能够再就读东松的话……」能不能像以前一样,让我加入剑道社呢——我想只要这么讲,矶山同学应该会对我说:「哦哦,来吧!回来吧!」我完全没有想像那之外的话。可是——「……喂,给我等一下。」她的音调突然变得低沉、冷酷。「咦,什么事?」「你,在练习里打赢黑岩了喔?」我一瞬间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个人……」「你少耍我了!你怎么可能赢不了她?去取得胜利吧!你如果要回来,就先打赢她!你可别一直输,然后夹着尾巴逃回来喔!」这仿佛头顶被人从完全的死角打了一记击面。就是这种感受。不过,那之所以会成为死角,说不定是因为我刻意将目光从问题上转移——「那个啊,我是不懂那套高度竞技化还是高速自动化的鬼东西,不过,你也不要老是挨那种运动剑道的打却又不出声啊!我们的剑道,怎么能输给那种乱枪打鸟的剑道啊!」我们的,剑道——被刺中了。从喉头,狠狠地,而且还是正前方。「不要说那种没出息的话……你和我的那一年里,都做了些什么啊?还有,之前和桐谷老师的练习里,你学到了什么?去年在横滨的决赛中,相互撞击的我们的剑道又是什么了?你说啊!」那是——<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af888c;">(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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